“嗯，”小男孩点头，“以前的话，我挺喜欢笑的。”

小男孩说罢，便沉静了下来，他垂着头，仿佛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般。

“那现在就不喜欢笑了？”轻叶微微歪着头，如此问道。

“嗯。”小男孩轻微颔首。

“那，为什么你以前会喜欢笑？”像是为了延续话题，轻叶道出这样的话语。

“没有为什么，就是开心的时候喜欢笑。”小男孩默然片刻，随后给出回答。

轻叶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反而是看向小男孩，眨巴着浅灰色的眼睛。

“你现在不开心吗？”轻叶收回注视着小男孩的目光，视线直直地对着前方的庭院，轻声开口。

小男孩闻言，没有做出回答，他缄默不语，两只手分别按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黑色的眼眸盯着地面看。

“从我记事以来，我开心的次数，用一只手的手指就能数得过来。”忽地，轻叶说出这样的话语，同时，她看着自己的右手。

小男孩没有接话。

“以前吃到第一个糖果的时候，我很开心，那时候，我好像哭了来着，”轻叶的眼眸中泛着追忆的神色，她独自述说着，“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以前做错了一件事，院长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还用尺子打了我的右手，你猜我那时候怎么了？”

“哭了？”小男孩瞥了轻叶一眼，用不确定的口吻发出声音。

“不，我没哭，反而笑了。”轻叶摇了摇头，浅灰色的眼眸中似是有笑意，说，“那时候，我才知道，还是有人会管我的。”

“什么意思？”小男孩发出疑惑的声音。

“以前，我可没有现在这么安分，总是会跟人打架的。”轻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打架？”

“看起来不像吧？”

“嗯。”

“但事实就是那样，我以前动不动就是发脾气，跟人吵架，老是因为吵架而打起来，直到院长那次批评了我。”轻叶看着自己的右手，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

“就因为有人管你？”小男孩疑惑地说道。

“嗯，那时候我看着院长，心里想，要是我有妈妈的话，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那样对待我呢？”轻叶说，“至少，在那个时候，我把院长当成了妈妈，我从院长身上感受到了······爱。”

“爱？”小男孩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啦，但那时候我心里感到很温暖，就把那当作 爱了。”轻叶用手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温暖吗？”小男孩喃喃自语，眼中带着些许迷惘，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就像冬天的火炉散发的热气一样。”轻叶听到小男孩的声音，便如此说道。

“是吗？对了，火炉是什么样的？”

“以前没见过火炉吗？”

“没。”小男孩摇了摇头。

“火炉的话，让我想想······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冬天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轻叶先是露出思索的神色，片刻后，便放弃了似的说道。

“冬天？说起来，这里的冬天会下雪吗？”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后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当然会下雪啦，”轻叶先是回答，随后问，“你以前住的地方，冬天不会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