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舞台垂下的幕布，在一片堆放杂物的空地上，原来就是最僻静之处。苏墨先把模型放下，再把夏柯放在一张干净的长椅上，给她盖了层薄毛毯，而后和阿尔一起在街机前搬了两张小板凳坐下，开机投币，选择角色，无言而默契。

一小时后。

“哈哈，你也太逊了吧。”看着屏幕上巨大的win字样，阿尔笑得花枝乱颤，板凳都给水迹染得湿淋淋的——咳咳，是汗，可见她的确是很兴奋。

“玛德肯定是我还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的街机操作…”苏墨掩面说，给自己找着借口，话说在他那个世界，街机老早就是情怀产物了，什么VR拟真游戏，虚拟潜行技术都在研发了，他要不是某个暑假回老家在耄耋老人开的店面里玩了一两个月这种快退役的机子，估计表现还要更不堪…

不过比起他这种半吊子，阿尔显然更专业，每一次握把旋转与按键发招都是紧密有序的节奏，极其专业，是无数次熟悉了机器构造与游戏机制后几乎相当于身体自然反射的操作，更别提她本身远超苏墨的各项身体素质尤其是神经反应了，自然是把苏墨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一连剃光头胜了十七局，即便后来挑衅式的只用一只手，也照样吊打苏墨。

“虐菜也忒没意思，聊聊吧。”阿尔和个痞子似的以手支着下巴，把面具的拉链解开一点，呼出一口湿热的空气。

“有什么好聊的？lifan黄油啥的话题差不多都已经乏善可陈了吧，你还不如给我分享点资源实在。”苏墨翻了翻白眼说。

“也不是不可以，先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回头有空发给你。”阿尔豪爽地说。

两人拿出手机，一番操作，又满意地收回。

“回到刚才的话题，”阿尔扒着街机的按键，带着笑意道，“说说夏柯同学的事如何？比如说她三围几何，有什么爱好和习惯？”

“唔，你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说起来你好像本身就是同性恋来着？经常和女同学yuepao来着。”苏墨神情不自然地说。

“哪里哪里，不能说是同性恋吧，应该说是性方面的倾向刚好是同性，我本身应该是双性恋，贝希摩斯里大多数人也都是这种取向，毕竟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就会导致这种趋同。不过我虽然也不介意女生，但如果有男生可以选择的话当然还是最吼的。”阿尔认真的解释道。

你说这些谁想听啊，我一个都快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这种秘闻和知识了解再多也没用啊，倒不如说平白立了flag，真是晦气。

苏墨在心里吐槽了几句，一脸狐疑，就听阿尔接着道：

“哈哈，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怎么说也是聊过荤段子，开过黑，算是酒肉朋友一般的存在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酒肉朋友也算朋友，我当然不会对夏柯同学下手啦，我是真的想和她合作出cos，所以才问你她这方面的信息，顺便也能投其所好，交个朋友当当总是好的。当然要是你占有欲太强，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没办法，”

“咳咳，你想多了，且不说我和夏柯她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光是目前我对她的了解也不比你多到哪里去，三围什么的我也没量过，光凭目击也估算不出来，至于爱好习惯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家伙平时过得和苦行僧似的，除了锻炼，就是吃饭睡觉，哦，还有看时政新闻，也不知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对这种国际上一群老狐狸的戏精表演感兴趣…”苏墨嘟囔。

“别装，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能得出这种结论，你这也是很深入了啊。不过说到目击？这魅魔装已经够暴露了你都不拿出来举例，偏偏说得这么模棱两可，听你话中有话，莫不是已经看过夏柯同学没穿衣服的身体了吧？”阿尔流露出那种“你原来是这种人”的目光。

“你才是，少给我瞎猜…”苏墨红着脸低下头去。

“害羞了？”阿尔打蛇随棍上地调侃，“处男就是矫情啊。”

“你够了…”苏墨转开头，压根不敢和阿尔对视。

“行行行，”阿尔摊手，“说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不管最后获得与否，只要尽力去争取，不留遗憾不就好了吗？比如说，我想让夏柯同学和我一起出cos，这不就在攻略的路上了吗？你就是那个作为链接我和夏柯突破口的NPC。”

“唔，你这家伙还真是恶劣…”

“一般般啦，我不过就是想让夏柯同学出出妹妹系的角色而已。”阿尔扇扇手说，忽而仰头自语道，“虽然没拿到具体数据，但据我目测，夏柯同学的三围和身高分开来都还算理想，但组合在一起就有点尴尬了，身高上就注定她无法扮演萝莉系角色，而胸，我还蛮喜欢刀剑神域里那位大胸妹妹桐谷直叶的，真是可惜啊…”说着唉声叹气起来，把面具拉链来回开闔，发出咔啦咔啦声。

“那夏柯还真是幸运啊。”苏墨斜眼说，“要不然天知道你这家伙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哼，那当然是为所欲为了，你这种凡夫俗子一定不能体会到小萝莉的美好吧，那小小的手脚，圆润奶滑的躯体，甜味的馨香，总是慢一拍的反应，婴儿肥的小脸，娇嫩的声线，清澈的大眼睛，治愈的笑容，简直是上天的馈赠，一想到她们叫我欧内酱就要被可爱到爆，整颗心都要萌化了…相比起来，那些过了青涩期的女孩就不过是残次品罢了。”阿尔伸手虚抓着空气，眼里都溢出了雾来，脸上显出病态的红晕。

“没让你这变态给碰到那帮恶作剧的幼女真是老天开眼…”苏墨在心里想，也懒得插话了，两人就这么一个处于意淫状态，一个处于贤者模式，各自发散着思想地并排坐在街机前，竟然出奇地和谐。

想要什么就全力去争取吗…能有这种勇气也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啊，但我好像没有呢…

打了个哈欠，苏墨伸了个懒腰，视线上移时，看到夏柯竟然好似幽灵一般阴沉着脸站在后面，再看那张长椅，毛毯早就落到地上，立刻吓得站起来，“夏，夏柯，你醒了？”

“嗯？”

“嗯。”

阿尔回头，夏柯则点头，两人的鼻音共振了下。

“醒了很久了？”苏墨接着问。

“嗯。”夏柯还是点头，同时阿尔咽了口唾沫，觉着事态发展有点诡异了。

“你都听到了？”苏墨再问。

“嗯。”

哦豁，完蛋！

苏墨捂脸，但还是试探着问，“你听了多少？”

“前面的我不知道，但这家伙对我，某些角色还有萝莉的长篇大论差不多听了个全。”夏柯冷声道，踉跄地迈开步子——她的脚伤显然还没好，且并没有穿鞋，长腿包裹着吊带袜一扭一扭的，倒也别有一种美感。她接近过来，踢了下苏墨屁股压着的板凳，“起来。”

“你要干吗？”

“当然是做过一场了！”夏柯那双蛇瞳里凝聚着怒火地道。

“挺有勇气的嘛~”阿尔闻言，反倒是成了个没事人似的，吹了声口哨，似乎是认为夏柯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威胁，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