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约一刻钟把计策阐述清楚，夏柯勉为其难地道，

“可以作为备用计划使用，不过我是没问题，你真的有这个自信和把握？“

苏墨怀念了下夏柯发间的清香，退开一步，笑嘻嘻的道，

“论死缠烂打的话，我还是蛮有心得的，但既然老大你担心我的话，也可以教我点缠斗用的格斗术嘛。”

“那就巴西柔术和柔道吧，”夏柯干脆利落地说，脱了鞋袜一屁股坐到地上，摆出抓拿的架势，勾勾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吧。”

“单对单的地面神技啊…”苏墨自语一句，也学着夏柯的姿势坐下，伸伸脖子道，“再然后该干吗…”

话还没说完，苏墨就给抱住小腿，给夏柯夹在腰间，再以一只腿交错而过，踩住他的胸膛，“这是脚踝锁！”

苏墨被压迫地差点无法呼吸，连连拍地求饶。

但似乎是为了报复他一样，夏柯并没有轻易松手，而是等到苏墨脸色酱紫，舌头都快吐出时才用轻了力道，接着语速极快的教授知识点与破解法，都是些极其恶毒，放在正规比赛里会被禁用，容易造成骨折或窒息的招数，但不得不说极其有用，补充了苏墨上课学来的那些散打拳击致胜手段不足的短板。

这么一练就又是两天，到了决斗的前夕。

两人依然在加紧时间地对练着。

苏墨在这种摔跤关节技上却是还蛮有天赋，加上有基础打底，已然是掌握要领。就好比此刻，他双手向上举起，在空中旋身挣脱了夏柯的抱摔，惊喜之余不忘【得寸进尺】，猛的探出手试图抓住夏柯的手腿。

但夏柯也不是“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的主，在短暂错愕后迅速冷静，面对苏墨的攻击，轻灵避过，一时两人好像兔起鹘落或者在对跳桑巴舞般，你抓我躲，我抓你躲，好不欢乐。

不过大概是因为带伤的缘故，虽然夏柯的各项数值都是五苏以上，但实际表现出来并没有那么可怖的压倒力，渐渐的和苏墨一样呼吸紊乱起来，分明是体力接近不支的体现。

苏墨抓住机会，一记黄狗撒尿的暗腿使出，成功踢中夏柯的小腿，将其绊倒。

夏柯想要站起，但肌肉却不听使唤，处于短暂的麻痹中，苏墨看见翻身做主人的希望，强提了口气压上去，膝盖分开夏柯双腿硬顶，并抱住她一只手，倒有点像是哲学影片里的经典摔跤姿势。

不想夏柯居然并不拘泥于关节技的较量，抬手就是一记直拳，击在苏墨眼眶上，把苏墨打得七荤八素。但终究是被限制了发力姿势与距离，威力有限，苏墨被疼痛反而激起好胜心，双脚一用力，蹲立起来间，令夏柯双腿腾空，臀部离地，全身重量由上半身和一只手支撑，夏柯脸色刷的红了，却不是因为情绪，而是因为血液流通不顺。

摔跤的切磋总是无声而惨烈的，只有肢体在撞击与较量，稍有不慎就是骨骼破裂异位，却也充满了美感，苏墨却是体会到其中一点意味了。

顿时得意无比，力量更大，忘了时间，只当是锁住了一头凶兽，有一种成就感。

似乎是极短暂的一瞬，又似乎是极长的时间，苏墨听到砰砰的声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夏柯拍地认输了。

苏墨这才意识到自己锁住的根本不是一头凶兽，而是个娇弱的女孩子，他们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仅隔着两层轻薄的练功服皮肤亲密接触，苏墨定下心来就可以轻易感受到女孩双腿的纤细柔嫩与形状，还有那只柳条一样被他拉扯着的手臂。

而从上往下看，就可以见到女孩因为重力原因而滑落的衣服下露出的小蛮腰与平坦小腹与阴影里的两个边缘轮廓隐现的雪糕半球，以及那张憋的青红的脸颊上奇特的神情，一种介于羞愤与无奈间的嗔怒以及那眼角边罕见的泪滴…苏墨读不出来。

但苏墨好像突然心脏停跳了一下，是一种惊讶，后怕，意外，惊艳混合在一起的情绪。苏墨想起来曾经遇见过的文字里有这样一段描述是说，和一个女孩子相处久了，也许在某一刻就会为她展现出的刹那芳华而动心，然后之前的熟稔与好感就会全部量变化作质变地变成另一种感情。

苏墨当时是不信的，这会儿有点信了。

一直凶巴巴的流浪猫突然变得楚楚可怜求抱抱任谁也会为之萌倒吧？

苏墨吞了口唾沫间，火中取栗般脱身，夏柯失去支撑，相当于被砸到地上，发出闷响，苏墨登时头皮发麻，连声道，“抱歉，抱歉，我没注意…”

“没关系，是我大意了，”夏柯迅速撂下上衣遮住走光，然后以不可觉察的动作抹去眼角的湿润，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但声线却明显地发颤，“其实你如果慢一点我就打算直接对你用轮术了，不过是怕影响明天发挥才压制住。”

“呃，那我还真是…”苏墨挠挠头，驼背弯腰的退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好了，训练到此为止吧，你的柔术已经练的很不错了，明天好好发挥。”夏柯拍了拍苏墨的肩膀，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去了浴室。

留下苏墨一个人心情复杂，“我这是…”

不对，问题是刚才，是不是有点突兀了…夏柯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还真是稀奇，是一直紧绷的神经在那一瞬松懈了吗，还是伤势的复发，亦或是只有对我才会如此妥协…唔，好像想太多了。

摸不透啊…

苏墨深感到自己对夏柯的了解还是太少。

…

剩下的时间飞快而过，两人很默契地避开了交流乃至眼神相撞，各干各的事，夏柯看时政新闻，苏墨玩手游，一直到九点多时，为了有足够的精力两人提前熄灯入睡，夏柯躺在病床上，苏墨则打地铺。

某种奇怪的气氛在黑暗中渲染入了他们的心里。

翌日。

起了个大早的两人在贝娜妮的带领下乘坐电梯来到特定的楼层，经过一条大道，进入了一个体育馆中，大约是市级比赛的那种规模，中心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擂台，四周包围了一圈圈座位，坐了好些观众，都是各班的学生。

甚至还有神秘的s班坐在最前排，一个个都好像圣堂里的雕塑，少年神祗，眼睛里满是不属于他们年龄的成熟与智慧，看向苏墨两人的目光仿佛在审视死物。其中为首的是一个男生女相，比大多数女生还漂亮，一脸淡漠的眼镜少年和奇装异服上身穿着厚棉袄，下身穿短裙，过膝袜遮挡不住的皮肤上显出一片片烧伤瘢痕，戴着防毒面具的黄发少女。

苏墨被看得极不舒服，充满加快脚步和夏柯一起进了后台。

达丽雅和她的队友也在这里接受检查与挑选武器。

苏墨眼皮一跳，坐在达丽雅一旁的赫然是个虎背熊腰，身高接近两米却面庞清秀的壮硕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