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法…”祝成空被惊了一下，稍一回忆，记起殷落舞种种关于不能泄露天师法的嘱咐，顿时悔恨交加，暗骂自己失去了理智，居然忘了这茬，结果白白暴露了天师法，也没能达到加入箱庭的目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家的祖训暂且不说，你们殷家，你的爷爷，那位殷老爷子，可是曾经叮嘱过我，若是发现天师法外传，一律杀无赦，甚至说，连你这个外传者也难逃死劫。”这时，男人接过了话茬，缓缓转过身道。他手里还在结着印法，最后竟并成剑指，往双目一抹。

男人那双四周皱纹纵横的虎目顿时炯炯有神，乃至散发出灼灼的金光，显然是一种眼术，令人联想到火眼金睛那种，他扫了一眼殷落舞，又看了一眼祝成空，走前几步，宛如怒目金刚，缓缓抬起手。

一时间，祝成空感知到一股杀意锁定了他，那是山海般的重压，祝成空战栗起来，在他眼中，男人的手似乎成了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要隐天蔽日，将任何事物都镇压，若是受了这一记，祝成空毫不怀疑自己会脑袋开瓢。

我要被杀了！他要杀我！因为我是凡人！我天赋垃圾，还学了天师法！！怎么办？！

祝成空的思维在脑内一路火花带闪电也没想出个应对的办法，这和面对那怪物时情况大不相同，男人的实力显然远在那怪物之上，属于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祝成空的级别，但祝成空强忍住了恐惧，想递过去一个强硬的眼神证明自己的不屈——他本来想骂几句，但说不出话。

可惜当他抬起头时又失望了，他的眼睛竟然短暂失明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恐惧驱散了血液导致，祝成空不甘心，但也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

然而预想中的刹那疼痛并没有来临，视觉也很快恢复，祝成空看见殷落舞张开双臂，好像扮演了老鹰抓小鸡里老母鸡的角色，死死的将他护在身后，纵使口鼻已经溢血，黑发无风而飘散，也依然不肯让开。

“落舞姐…”祝成空喃喃。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除非我先死。”殷落舞安慰他说，血迹斑斑又病态白的脸上显现出的是母性般的关怀，一如既往。

“呜呜呜…”祝成空抱住她的腰痛哭起来，就像紧绷的一根琴弦终于断开。

“乖，乖。”殷落舞抚摸着他的头发，虽然头上不远的空中还停留着一只山海般重压的肉掌，却仍旧充满宠溺。

“落舞，我说过，我的仁慈是有限的，你如果不让开的话，休怪我不顾殷老爷子的情面。”男人冷漠地说，那双【火眼金睛】还是逼人地在放光，更添他的威势。

“我也说过，我不会让开的，”殷落舞轻声却坚定地说，“钟叔叔，其实你也不用搬出我的爷爷来占据道德高地，显得自己一副很垂怜我的高尚模样？其实你不就是把我当成了道具，想让我和翎音结合，为你们生下更优秀的后代，同时因为后代不属于外人，就能光明正大不怕他人说闲话地继承我殷家的天师法了对吧？”

男人虎目缩了缩，干脆承认，“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殷老爷子对我的恩德我确实是记得的，否则我也不会照顾你这么多年，早该用上些残酷手段了。”

“哈哈哈，钟叔叔，你这不就是岳不群吗？想**惜羽毛的伪君子就直说，何必遮遮掩掩？”殷落舞笑道，露出个凄艳的笑容。

“岳不群，那是什么？”男人奇怪道。

”啊，忘了，钟叔叔你平时根本没有娱乐可言，就是个苦行僧，不了解这些东西也正常，岳不群就是…”殷落舞正要解释，却被钟翎音打断。

钟翎音神情略有不自然地瞎几把扯淡道，“岳不群是一个香港作家写的小说里的角色，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嗯，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却是没说出岳不群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小弟弟都能切掉的重要构成元素，说完还朝殷落舞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