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李师师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回头一看，小川朝着这里冲了过来，却不是朝着李师师而来，而是向着姚慕扑去。
“不准欺负我姐姐。我咬死你。”
小川必杀技——咬咬功再次面世。
姚慕自然不会被小川咬到，却也被抱住了大腿而动弹不得。
因为不敢轻易甩开孩子，却也打不得，姚慕有些无措地朝着李师师投来求助的目光。
本来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个而轻松了起来。
李师师噗嗤一笑，望着姚慕的样子有些乐不可支，毕竟在李师师看来，姚慕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没想到一个孩子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姚慕无奈地笑了笑，犹豫地摸了一下小川的头发：“我没有欺负你姐姐，我们只是在比试。”
“骗人，你那刀子都快伤到姐姐了。”
就在小川说话之间，小川劈手去夺那把匕首。
因为没有想到小川会忽然出手，姚慕有些猝不及防，同时也是不想伤到孩子，因此轻易就让小川抢走了。
见小川将那么危险的东西拿在手里，李师师轻松的心情一扫而光：“小川，你怎么可以拿那么危险的东西。”
被李师师这么一吼，小川好像有些吓住了：“可是他欺负姐姐你……”
“他并没有欺负我。”看小川眼中闪过的害怕，李师师放柔了语气：“他只是在帮我而已。”
“帮你？”小川的眼中有些迷茫，像是不明白李师师的意思。
李师师开始有些相信小川是真的失忆了，否则像他这样已经受过训练的孩子，又怎么会分不清这到底是训练还是攻击？
“没错，他总是为了让我变强才帮我的，是个好人哦。”
李师师笑着看向姚慕：“他可是一直帮着我呢，小川你要礼貌一点哦。”
“是吗？”小川瞥了一眼姚慕，又绕了绕手指，模样看起来有些别扭。
“那、那个对不起了……”
看着小川道歉的模样，李师师不由得想起那个女孩儿的样子。真是姐弟啊，就连别扭的样子都这么像。
姚慕伸出手揉了揉小川的发：“你叫小川是吗？”
“嗯，是姐姐给我起的名字。”小川听到姚慕问起他的名字，脸一下子亮了起来，表情充满了自豪：“很好听吧。”
“嗯，川是河流的意思，你姐姐一定希望你能跟流水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听着姚慕的话，李师师心中不免感慨，不愧是姚慕，她想什么他都明白。
“是这样的吗？”小川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李师师，好像亟需李师师的确认。
李师师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李师师摸了摸小川的脸蛋：“好了，现在先去好好休息吧。”
“嗯……”小川笑着，动作有些僵硬地要离开。
“等一下。”在李师师伸出手之前，大胡子先伸出了手。
“你说他是你弟弟？”大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师师一眼，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李师师点了点头：“怎么了？”
大胡子没说话，只是一下子按了按小川的手臂，一下子捏了捏他的小腿：“这孩子明显是练过的吧。”
李师师没有说话，隐约猜得出他想说些什么了。
果然，大胡子拍了拍小川的脸蛋，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顶尖的高手。”
“高手？什么高手？”
小川好奇地问道。
李师师从中伸出手，将小川轻轻搂在怀中：“不需要，他由我保护，他不必去学那些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让这孩子再次举起枪来，李师师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八度。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没听过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再说了……”大胡子忽然压低声音，已有所指的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够保护所有人吗？”
李师师因为大胡子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这孩子拿枪的。”
就让他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这样难道不好吗？
虽然李师师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懂得。
那样的事情，一旦开始，就绝无回头的可能，但是秦凯和姚慕也明白，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活着的孩子，一开始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可惜李师师太过保护小川，不愿意看清楚这个事实罢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你不喜欢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的。”小川扬着笑脸说道，仿佛在安慰李师师一般……
幸好，这件事，大胡子也只提过一次，见李师师不同意，也没有强求。
那之后，李师师迅速带小川去了医院。
如她所料，小川的伤口裂开了。
虽然休养了一周，但因为小川是被子弹穿胸而过的，伤势本来就不容小觑，可是她却一时心软将孩子带去了训练场。
小川激动地和姚慕拉扯之时，也让伤口裂开了。
那一天，李师师非常生气，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在带着小川从医院回去之后，一声不吭地吃饭、带他去洗澡，睡觉之前也一句话不说。
小川对人的态度是很敏感的，自然也明白李师师生气了。但是他不明白：“姐姐，你为什么生气啊？”
小川用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李师师道：“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我好难过。”
这孩子想来也不知道是摸清了李师师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亦或是之前受过训练的后遗症，整个萌得要命，李师师看到这孩子摇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在再也狠不下心来。
“知道你哪里错了吗？”李师师故意用低沉地声音说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威严。
而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跟在他们旁边的秦凯表示，那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当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憋着笑憋得要内伤。
“姐姐你说，小川笨，不懂。”
李师师简直想放弃、投降，把这萌娃子抱进怀中。天啊，这孩子怎么可爱。
李师师咬了咬牙，趁着自己没有动摇之前开口到：“那你好好记住姐姐今天跟你说的话了。”
想了想，李师师还是蹲下身来，和小川目光对视：“告诉你，以后痛了要说，难过了要告诉我，想要什么东西也要跟姐姐商量，你什么都不说，姐姐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痛，会不会难过呢？”
小川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和姐姐在一起，我不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