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闭了闭眼，可惜，这一刻越美好，以后……她就会越恨他。
明明不想做的，但是只有他能够完成，所以他别无选择，哪怕会令他所爱的人恨他。
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李师师泡了红茶回来，便见姚慕怔怔地对着窗外发愣。
确实是太不寻常了一些。
不，应该说是，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自觉或者不自觉中，给姚慕添加了更多的面具？
也许是因为童年的回忆，又或者是那之后，在充满疼痛的训练中，不断加深和美化的记忆……在李师师的心里，姚慕一直如同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一样，优雅，温柔，强大，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崇拜的人。
然而，她却忘记了一点，姚慕也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都会有脆弱的时候，会发呆，会生病，会在病痛之时做出类似撒娇的举动。
这，才是真正的姚慕吧？李师师不确定地想。
其实李师师有时候也明白，人是不可能只用几个单调的形容词能解释完的，但在李师师面前的姚慕，却总是“优雅”、“温柔”、“强大”。
是他故意而为之？不，李师师隐隐明白了，其实是因为她对那个身影过度的眷恋，使得她将自己的意念一心强加给了现在的人。
她真是太自私了。
想到这里，李师师开口道：“姚大哥。”
姚慕转过脸来，因为生病而愈发苍白的脸色，以及相比之下过于红润的脸颊和嘴唇。
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一样。
“喝吧，这是我为你泡的，虽然不像你泡的这么好喝……姚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在李师师闭着眼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背上多了一股温暖的力量。
李师师睁开眼睛，便望进了姚慕的眼中。
“如果……”姚慕忽然开口了，攥住了李师师的手的力道收紧。
李师师没有挣开，因为她总觉得姚慕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却唯独不知道姚慕的真心。
就在姚慕要将心中的话语说出来之时，小川突然闯了进来。
“糟了，姐，不好……了。”
小川再大喊大叫了一番闯进来之后，发现李师师和姚慕双手紧握，连忙转过身去：“我发誓我这一次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李师师抽回手，没有发现姚慕眼底闪过的一抹失落。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慌慌张张的？又怎么了？”
“啊，对了。”小川听到李师师这么一说后，连忙拉住了李师师的：“姐，不好了，这里好像出现了疯子，那疯子还拿着枪，你们要小心一点啊。”
枪？疯子？李师师并没有多想：“这里都会出现疯子，看来秦凯的管理需要加强啊。”
转过身去，李师师对姚慕道：“姚大哥，吃完药就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啊，对了，手机……你之前掉在地上的。”
李师师将之前在地上捡到的手机递给了姚慕：“啊，对了，刚才还有一桶电话来着，不过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
李师师贼兮兮地看向姚慕，口气很是八卦：“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知道，肯定是。不然干嘛听到女人的声音就挂断了？”
李师师的话叫姚慕有些无语，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幸好，那个人及时挂断了电话。
在听到李师师接到电话的时候，姚慕还以为他的秘密被发现了，而一旦秘密被发现了，那这场游戏也只能被迫终止了。
可是，现在还不行。
“不逗你了。”见姚慕脸色沉重，李师师道：“我看这里也不太安全啊，连疯子都闯的进来，要不然你还是住回去吧？”
姚慕却拒绝了李师师的提议，尽管能够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但是想到要顾及那个人，姚慕就不由得皱眉。
李师师本来不认为那疯子会威胁到姚慕，毕竟他的身手是那么好，再加上包围了这个总统套房的十几个保镖，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师师这么想着，和姚慕说了一些关心的话之后，便打算离开。
看见她的身影远去，姚慕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啊，对了，关于小蝶的那件事……”
李师师忽然想到让姚慕监视尹若蝶的事情，转过身来，见姚慕伸出手，李师师眼中透出疑问：“姚大哥？”
“啊……”姚慕看似十分自然地拍了拍李师师的衣袖道：“刚才好像粘到了什么，现在拍掉了。”
闻言，李师师“哦”了一声，抬起手检查自己的衣袖：“可能是刚才做饭的时候沾到了吧，现在好像没有了。”
“嗯，是啊。”姚慕用笑容掩饰掉自己的真实心情。
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啊。
“你想说什么？刚才的事情……”
“嗯，我是说姚大哥你不用在做了，那件事……或许只是我多心了而已。就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都怪我没有早点说，你身体那么好的，没准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累坏了。”
“不……”姚慕的目光闪了闪：“我没事，这只是偶然，而且万一她真的是……那你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吗？”
李师师别开目光：“也许吧，但是果然啊，要我怀疑自己最好的朋友什么的，心里很不舒服呢，这些日子我也都没去找她。但是如果她真的有心，那不是防不胜防吗？我还是选择相信她。”李师师收回目光，微笑着看着姚慕：“所以啊，姚大哥，这样就够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一直到李师师离开，姚慕才将自己放平在床上，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现在才要收手，真像你的风格啊。”
姚慕苦笑，不过这样是不够的，远远不够，本来就是要让她们不和的，这样才能从中一一击破，但李师师却在这个时候放弃了。
“看来，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小川显然很是恋恋不舍：“姐，就这么放着姚慕一个人吗？”
李师师见小川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要不然你留下照顾他好了，不过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选择啊，姐姐你也住在姚慕那里不就好了吗？”小川一听竟然要做选择，顿时慌乱起来。
“没办法啊，谁让你看起来跟他那么好啊，我都有些嫉妒了呢。”李师师半真半假地道。
小川似乎还当真了：“那不一样啊，姚慕是朋友，姐姐是姐姐。”
“那你要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