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傲抿了抿薄唇：“我可没有打算原谅你。”
李师师也不遑多让：“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做了什么需要你原谅的事情。”
“你。”尹傲差点又忍不住发脾气，但是看到那相机，尹傲深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阿凯喜欢你什么。”
又倔强又不可爱的女人。
李师师眉也不抬地道：“这种事，你不需要知道。”
李师师扬了扬手中的相机：“你还要不要看？”
尹傲冷哼一声：“看，怎么不看？”知道秦凯病情的尹傲紧了紧手指，那是秦凯用生命找回来的东西，一定有它存在的特殊意义。
在看到相机里面的东西时，李师师和尹傲的表情不比秦凯好多少。
“这是什么东西？”尹傲皱起眉头：“看起来真叫人不舒服。”
尹傲向来对绘画之类的东西没有兴趣，尤其是秦凯拍的这些相片上的图案，上面的人的表情或是极致的痛苦，或是极致的恶，佐以的背景，刀山、火海、油锅，尽是一些叫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你看不出来吗？”李师师没有看尹傲，目光紧盯着相机里的相片：“这是俗称的‘十八地狱’，看这个，这是拔舌地狱，这是蒸笼地狱，这是刀山地狱……”
尹傲不愿承认自己不知道，反驳了一句：“拍这些又有什么用？”
“这些……很有可能是苏灿留下的。”
李师师看着这些图片，手不自觉地发抖，手上一松，相机落在了地上。
李师师捂着头，脑海中闪过当日在矿洞中看到了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以及那之前看过的杀人现场，那之后，凯瑟琳、院长妈妈的死……
就像是恐怖的诗章，不断在李师师的脑袋里回响。
看相机掉在了地上，尹傲皱眉：“你怎么……”捡起相机时，却发现李师师抱着头，看样子很痛苦的样子：“你怎么了？”
李师师摇着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尹傲想要抬头叫人的时候，姚慕和小川跑了过来。
“姐姐。姚慕，姐姐又这样了。”
“师师，呼吸。没事的，现在没事了。来，跟着我，慢慢地吸气，对……”
尹傲不知道李师师发生了什么，看到李师师像是突然呼吸不上来，之后在姚慕的带领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她怎么了？”
尹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川这才想起尹傲就在一边，想到之前尹傲对李师师的那种态度和言行，不客气地道：“你没必要知道。”
想到李师师突然变成这样，尹傲又凑巧在这边，小川瞪视着尹傲道：“你是不是对姐姐做了什么？不然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姚慕忽然看到之前秦凯身上所携带的相机，拿了起来：“难道是看了这个？”
小川也凑到姚慕身边，看到相机里的照片时，不由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沿着苏灿的线索看到的，好像是苏灿的根据地还是……”
这个时候，李师师好像喘过气来了，拉住了姚慕的衣袖：“是HADES。”
李师师平复了呼吸，看向姚慕、尹傲、小川。
“我知道……这确实是苏灿待过的地反，这些图案，我曾经在游戏里看过……”
看李师师不同寻常的梵音，姚慕不由问道：“难道你想到了什么？”
“不，只是看着这十八地狱，我就想到了那个游戏，HADES，阎王，或者叫冥神，掌管死的神明，苏灿将自己当做是神了……真是，可悲又可笑。”
听着李师师的话，姚慕想到了在地下室所见的情形：“事实上，我们在地下室也看到了，还原这些图案的情形。”
“你说的还原是……”李师师话语一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苏灿这个疯子。”
“等等。”尹傲听着李师师和姚慕的对话，只觉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小川也拉着李师师的手：“姐姐，告诉我……”
李师师看到小川，有些犹豫，他还这么小，哪怕以前做过那样的事情，知道这些还是太过了。
“没事的，我知道苏灿是多么可怕的家伙。”
最后还是姚慕开的口：“师师说不出口的，由我来说吧。”姚慕看着相机里的照片道：“苏灿在地下室里，囚禁了几十个人，并且是按照十八地狱里的手法，弄得人生不如死。”
囚禁……尹傲眯起眼睛：“竟然有这种事情。”
小川也明白了过来，他有些神经质地咬着手指甲，道：“苏灿真的是……毫无人性。”
李师师双手交握，顶住额头，因为这个动作，脸颊边的发丝垂了下来，掩盖住了李师师此刻的表情。她闭着眼睛，声音显得暗哑而幽远：“他……把自己当做了神。可是他不是神，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尹傲静静地看着李师师，看着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蝶的面容。
这样的李师师会是因为嫉妒小蝶而对小蝶下手吗？小蝶难道真的去苏灿那里了？尹傲试图从脑海里抹去这种疑问，但心里却有种不安，如果小蝶真的是被苏灿控制了的话……
就在这个死后，急救室的门推了开来。
众人都朝着门口看去，见左逸风出来，都围了上去。
“左，阿凯他……”尹傲欲言又止，顾忌其他人在场，又不好问秦凯的情况。
“该怎么说呢，他还真是福大命大，只是因为吸入太多烟尘了……”左逸风说着，越过尹傲和李师师，来到姚慕的面前。
小川一见左逸风，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挡在了姚慕的面前，道：“你想做什么？是姚慕救了秦凯，你难道想恩将仇报吗？”
听小川这么说，李师师和尹傲看向姚慕，却见左逸风一掌拍在了姚慕的肩膀上，姚慕顿时脸色一变。“果然受伤了。”
“姚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李师师见状，一下子紧张起来，心道自己真是太不注意了，竟然没发现这一点。
“没什么，只是和怪物过招的时候，稍微被撞了而已。”
“怪物？”尹傲也上前看着姚慕：“你再详细地说一遍。”
见李师师也担心地看着他，姚慕轻描淡写地道：“我在姚慕之后到了地下室，发现他被一个长得畸形的人弄进了牢里，那怪物用汽油点了火要走，我和怪物过招时稍微受了点伤，之后将秦凯弄了出来，我们本来打算救出牢里的一个人的，可是那个怪物从大火里伸出手将那人拉回去了，秦凯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火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