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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蜓(病)②

或许人生若只如初 AI5165 2613 2020-03-02 16:16

  

- 他 -

「——换班了,今晚轮到我值夜了。」

接班的狱警换好制服走了过来。

「——噢,终于可以休息了。」

「辛苦了,必须一直守着一名变态杀人犯。」

「还好死刑犯就他一名,倒不用担心逃掉,被铐住双手关在监牢室里除非会魔法。」

「要我说这种畜生就该被当场击毙,还等什么审判程序简直浪费时间。」

「嘛,也算是对其他罪犯的警示,真希望快点抓到他的共犯然后一起处刑。」

「的确呐。」

「那先走了,今天晚班就辛苦了。」

「噢,明早见。」

等同僚离开后,值班的年轻狱警走到监牢室门口不禁有些好奇,想再见识一下那名罪犯现在的模样。

靠近门口后他听到了窃窃私语。

「……我……」

「……等着我……」

「嗯?」感觉奇怪的他走到监牢室门前,透过门上的铁栏看去里面的光线昏暗,青年低着头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嘴里在喃喃自语,令人安心的是,双手依然被牢牢铐住。

「……等着我……

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狱警将手电打在了囚犯的脸上,眼神恍惚的青年,面无表情嘴里呢喃着。

「竟然还是个精神出了问题的人。」

「等着我……

就将你们复活……」

忽然青年咧嘴笑了。

这个笑脸让狱警内心深处起了鸡皮疙瘩。

「果然是个变态。」

他迅速的离开了监牢室,想到要整晚独自陪着这名罪犯不禁有些心悸。对着这种精神有问题的变态,弄不好自己也会被传染。

……

回想起老师曾教会我最重要的东西。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却被不小心被我遗忘了。

「树——」

个子矮矮的雪拥有东方小女孩的特点,精致的五官加上细腻白皙的肌肤,整天都带着单纯的笑脸小动物一样跟在身后。

「夏树。」

身姿轻窕的雪拥有东方少女的特点,闭月羞花的容貌与雪润的肌肤,偶尔流露动人心弦的笑颜,猫一般无法揣摩的行踪。

不经意的捋过耳边的鬓发,从漆黑的发尖,延伸至月色的手指,抚过饮啜时晶莹剔透的唇。

「阿树。」

「夏树。」

「树。」

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保存在我的这里。

抚住左胸口。

不会死去,只需要镶嵌那最后剩下的碎片,就快了。有老师教予的知识,只要做好练习,再找寻回属于她的一切记忆,拼凑好。

叮铃叮铃~

现在我才想到,有这样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

那个夺走我重要的人的凶手,一直以来都是被我们追逐着,何不让角色互换一下。

让我,夺走他珍视的一切。

让我,作出超越他的杰作。

让他,作所的一切成为附庸我的名义之下。

这样,疯狂的他会痛苦得疯掉吧。

让他,主动找到我的面前来。

而这只是开始——

一次一次,在不断练习中掌握老师教授的方法,为了让她,让她们活过来的序曲。

叮铃叮铃~

「等着我,就让你们活过来。」

将永远的。

大家。

用老师教授的知识能够办到。

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

从拇指盖下掏出了扭曲的别针,因为镶得太紧取的时候不小心将指甲盖整个敲掉。无所谓了。

衔在嘴里。

插入了钥匙孔,这种简单的构造,相比起神明创造的精细的躯体就如同小孩子的粗制玩具。手指本能的稍加摆弄别针,双手的束缚被解开了……

活动了一下手指,站起身。

「接下来。」

我的目光移向了紧锁的牢门……

- 他 -

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警方包围了一栋镇西郊的旧宅。

里面藏匿着轰动小镇的连环猎奇杀人案件凶犯,两名,一名是一度被关押后逃窜的猎奇杀人犯,一名是被人提供罪证的连环杀人犯。在短短时间内数名牺牲者遇害后遗体相继遭到非人的对待,终于,掌握了他们两人的行踪。

藏匿于宅屋里的两名凶犯已经插翅难飞。

中年警长带着两名年轻警察警惕打开反锁的宅屋门,走了进去。

血腥味。

毫无掩饰的血腥味一进门就闻到了。

昏暗的灯光里,然后警长看见了,丝毫没有掩饰打算的等候在客厅正中央,那个男人背对着身站在那里,面向着一面墙。

青年的身前是一幅真实的壁画,虚幻的色彩与真实的素材,作为壁画主题的是另一名男子,他已经与壁画融为一体。不可能找到比这更栩栩如生的壁画了,就连对美术一窍不通的他也产生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缓缓转过身,青年魔性的青色双瞳里残留着陶醉,嘴角微微上扬。

警长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属下发自本能的颤抖。没有犹豫的,现在唯一拥有配枪权的他举起了枪。

不用怀疑,已经疯了,身体已经被恶鬼占据,本心已经死了,诅咒终究无可避免——

「还差——」青年刚要开口,警长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重重倒地的声响,屋内回归一片寂静,好像能够听见血液淌出的声音。

「……无论多少次……一定会……将你们……复活……」

让人无法理解的残缺言语,成为了凶犯的遗言。

「罪犯企图反抗,被当场击毙。」警长白丞川冷厉的说道。

相对的,手握警棍的两名属下松了口气似的,其中一人没有忍住立刻呕吐起来。

「一切终于能够画上句号,那时埋下的诅咒……」中年警长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切的根源并非那位青年,那时自己也才十九岁,而还未出生他,终究也只是名受害者。

这样的想法警长埋在了心底。

身为睹了那场惨剧,至今依然活下来的人,并不相信神明和诅咒的他无从得知,这到底是神明的宽恕,还是神明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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