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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蜓(拟色)①

或许人生若只如初 AI5165 8688 2020-03-02 16:16

  

(大暑,周六)

房间内带有暖意的灯光熄灭了,拉开窗帘后,白色的晨光毫无遮掩照进来,散在纯白色的墙壁和床单上,世界在瞬间产生了交替,只有头顶的吊扇依然按照同样的速率旋转。

「现在感觉如何?」子桑医生打开窗户后坐下来询问道。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

窗外起伏的蝉鸣声,吹拂的风让思考变得迟缓,大概是精神放松了的缘故。

「听到这个回答让人欣慰呐。」

「诶?」

「这是最近几次测试的结果,可以说几年前车祸对你的后遗症已经从心理上痊愈。记忆已经有逐渐恢复的趋势,为了精神能够适应,揠苗助长并不好,漫长的过程是需要的,精神和心理状况根据夏先生的情况来看,近期内都处于一种平稳安宁的生活,可喜可贺。」

「……抱歉不知不觉今天变成我一个人在说了。」

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开口,在茉莉姐走后本以为已经没有这种能够让我敞开心扉说话的人。辨色障碍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几乎可以认为是悄悄痊愈了。

「这是达到了预期效果,而对于接下来的治疗本人要说的是——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为你做的了。夏先生从今天开始可以不必继续接受康复治疗,剩下的就凭生活中的点滴让记忆自然恢复,不用再顶着『病人』头衔,所谓的头痛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子桑医生……」这句类似出院证明的话没由来让我有点失落。

或许这也是在医生的预料之中,他眯着眼微笑道:「心理治疗充其量只是一种引导。人都是靠自己的双脚学会走路的,所能做的也只是从旁注视着他,陪他说话,最终他是凭借自己的执着靠双脚站起来,迈出去。」

「一直以来受医生照顾了。」或许我也应该放开扶拐了。

「还有句话想送给夏先生:无论是失去记忆还是找回记忆,都是一种没有感情的生理现象,不用赋予其太多的意义,比如『为了逃离什么』来增加自己的罪恶感。」

「……」

不止一次了,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脸上会现出字么。

起身对他深深鞠躬致谢,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某种返回的心情传达给了自己。

再次走出青见病疗院时天空比以往明亮了些许,顶着炎热,作为背景的蝉鸣第一次真正让我体会到小镇的夏季。

后来从医院了解钟离惠香的状况,脱离危险的她被拒绝会面接受监护治疗,能否重新恢复到与人正常交流目前无法判断,明明曾是那样外向一个人。

但她还『活着』。

『叮铃叮铃~』

「我回来了。」推门走进JASMINE时,三人同时看过来。

或许是周末的原因,来咖啡店里消暑的顾客比往常多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画面反应有些迟钝。

想起来将诊断结果告知了他们。

「太好了阿树哥。」

「那么,夏树已经恢复过去的大部分记忆了?」

萤雪拿着一把小圆扇走过来。

「不清楚到什么程度,医生的意思是恢复还不错,剩下的随着时间会慢慢复原。」

子桑医生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呒~那顺便测验一下夏树的记忆恢复程度好了,很简单。」

萤雪竖起三根手指:「提问一:『紫草』,小镇名字的由来。」

「呃——这个我也没听说过。」小拓忍不住插嘴道。

「的确呢……来到紫草镇几年了都不了解这里名字的由来,只知道是每年会开满勿忘我这样一个花之镇,难道跟花语有关?」佑茜也像在安慰我一般。

「……」

尽力回想后吃力地摇了摇头。

「第一个问题就当做夏树的暖身好了,答案是紫草镇流传的古老故事,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是否真实。」

萤雪轻摇着圆扇娓娓述来——

「久远以前,不知百年有余,群山聚围之下,有一个与世隔绝俗风纯良的古老村庄,得赋一古风之名,有河流经村亦得名于村。

河岸两侧生妖艳非凡血红之花,此为生者所难见的世间奇美之卉。相传此卉不属生于人世之艳,其种由流浪至此的旅者带来,旅者被形容为『躯体壮硕,黄毛碧眼,毛发浓密,言语怪异』,淳朴村民敬谓其:『鬼之民』。

鬼之民渡洋而来,播下的花村民皆称『鬼面花』,赤红鬼面花之实乃鬼最喜食物,人一旦吸食,将益变怪疯,癫狂丧心。被花诱惑的村民采集花之实,磨制成粉后吸食。如瘟疫般赤色蔓延,人们渐渐丧失理智,惨剧时发,村子几覆。

关于那种『鬼面花』的原型流传有两种说法,不过已经无从考证。

……

不知因何而起,为河流神明所供祭祀,成为了花之祭。

需以纯贞少女鲜血,甚比花之色,世间最美琼浆,供奉花之神明……」

传说故事不愧是夏日必备,不知不觉店内寥寥可数顾客的注意力全被这个故事吸引,或者被她的声音所牵动,有的还专门换了座位。要不要以后专门增设一项服务呢,这也是合理利用资源。

「……侍奉村子神明的少女被选为了供奉花之祭品,少女有一儿时玩伴,不为鬼面所惑的青年,妄图携少女私逃,败露而将被族人刑惩,少女以死相求之下,遂将他逐离了村子……」

环顾四周,不止我一个人摈住呼吸等待着后续。

「……终于到了祭典前夜,青年潜回村暗放大火,烈火焚烧花海,浓烟遮天,河流为之泛映火光,甚比火海,鬼面之花哀嚎彻天,癫狂之民妄以身扑火尽焚。炽光驱散邪雾,始让村民渐得醒悟……

大火终散,化为灰烬,唯立侍神之少女相拥其恋人。

青年带来了眷恋之花种,爱的告白,播散在河岸……

时光流逝,湛蓝之花洗净污秽,古老之名被众人忘却,唯剩遍开勿忘我之河,如其名,涓涓流经村庄……完。」

摇动的扇停下,让我看清了上面的画。

小圆扇上圆东东的熊叉着腰,记得是位动漫角色,扇子是佑茜统一购置的,可提供给顾客使用,扇子上的图绘全都是这部动漫相关角色,应该是部人气作吧。

「这种事只可能是传说吧……真实性无从考证。」佑茜吞吐着说道,不过和其他顾客一样意犹未尽的表情出卖了她。

「哼,如果有人敢让你去当祭品,我一样去到处放火!」小拓立刻表态。

也听见其他人也在议论。

「勿忘我……」是真是假不重要了,这样的传说应该是小镇老人们口口相传的吧。跟随她的讲诉,不知不觉脑海中浮现相应的画面,似乎耳边还回荡着那首隐隐含诉传说的祭典歌声……

突然一停,萤雪表情一换伸出了两根手指——

「接下来第二个问题:『苏生之祭』是什么时候?」

「……」

回到现实,小拓和佑茜担心的看着我,这种问题只有在这个小镇居住过的人才能回答上。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苏生之祭』就像第一次听到的名字,绞尽脑汁也只觉得似乎有这个节日。其实只要打听过,哪怕记忆不曾恢复也应该能他们那里知晓。

无法开口。

眼睁睁看着萤雪竖起食指。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相信只有夏树才知道。」

萤雪似乎对于提出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犹豫。

「啊,我会尽力回想,是什么?」

或许是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秘密。

「——我的生日。」

「……」

相比之下再普通不过,空白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个词。

无论如何也要想起来,即使想不起来也要推测,一定要回答上。我抬起头时,三人都看着我。

她的生日……生日……生日礼物——

好像曾有过的约定,生日礼物……宠物……

头开始隐隐作痛,但这只是刺激自己更加竭尽全力去回想。

礼物、生日、礼物、生日、礼物、生日、礼物、生日、礼物、生日……

——

礼物。

——

宠物。

——

永远都不会死掉的——

——

雪。

——

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雪的季节——

手在挖掘。

——

双手不停挖掘。

永远相与为伴。

——!

好热——

戛然而止,首先是外面的蝉鸣,咖啡店里小声谈话声随之涌入耳中。

感觉到除了满额头的汗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看着我的神情连佑茜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他们都已经知道萤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或许对女孩子来说更在意这种地方。这和是否努力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能又一次埋怨不争气的记忆。

「抱歉,能告诉我吗?一定会记住。」

「如果实在想不起来,等到那一天告诉夏树好了。」萤雪轻描淡写的说道。

(真的还能恢复吗?)

(其实是没有恢复希望连医生也放弃了吧。)

我曾居住在这个小镇,但是却在一个夜晚,和记忆中模糊的母亲、父亲一起逃出,为什么那些人要追赶?为什么……?

「阿树哥,有些事不要勉强自己好吗,抓住现在才是最重要的,随着生活积累那些记忆一定会慢慢回来的。」

佑茜说了和子桑医生类似安慰的话,我只能勉强笑着点头。

「或许,是慢慢淡忘、被取代也说不定呢。」萤雪的声音里没有透出一点失望,或许她并未抱有期待。

「阿树哥已经尽力了,他也希望回想起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佑茜有些抱不平的话语更让萤雪的声音显得冷静,毫无波纹起伏。

「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沉闷起来。

小拓同情地拍了拍我肩膀,接下来不约而同开始各自的工作。佑茜一个人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悦,相比之下萤雪摆出一张臭脸,连伪装色都不上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二人的关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缓和。

『叮铃叮铃~』

「欢迎光临JASMINE~」

转眼间,负责接待的佑茜脸上的不悦消弭,对着走进来的顾客亲切招呼。下一刻视线落到推门进来的人身上,连她也不免稍稍愣了。

穿着体面衬衫的男人径直走到我跟前。上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前的葬礼上,对于这么久他都没有出现我其实一直有些疑惑,而作为咖啡店赞助者的他会来这里的理由不多。

「欢迎光临,伊祁先生。」我带着必要的礼节问候。

「看来很精神呐,夏树。」

「需要点什么?」

「加冰黑咖啡。」

我示意小拓,后者不情愿地开始动起来。

「有多少天我们没有见过面了?」

「不清楚。」

我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名义店长,现在整个JASMINE所有权的大半属于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目光略微黯淡的男人。

「绯月的离去让我很悲痛。」

「……」

伊祁莫也穆然的脸上并没有明显悲伤的表情,只是没有了以往那种游刃有余让人不快的感觉。

「作为画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想,有的人希冀举办成功的个人画展,最终能够实现理想的,百位画师中可能也仅有一人,而对于有的人,举办画展只是愿望的开始,绯月是这类人,然后我也是。所以一直以来都将绯月看做同类,在这条孤独追寻的道路上可以称为『同伴』的人,可惜她永远也不会醒来。」男人平静地诉说着。

呼吸的时候感到一丝绞痛。

「我曾设想过这个咖啡店存在的意义,然而实际发现和所期望的相差甚远,无法阻止的脱离了我期待的轨迹。难道这里的存在只是为了挂上那些画,让渴望出名的年轻人展现自己,身为创造者我们就像评审一样?!无法阻止这样的崩坏、劣化。最终像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怎样,这个咖啡店又该何去何从。」

「抱歉,对我来说这些过于深奥,这里是茉莉姐留下的东西仅此而已,当然归属上你拥有一半的所有权。」

「阿树!」一旁的小拓忍不住叫出声。

「不,并不是来下最后通牒,倒不如说本人的想法与绯月一致,希望你能继承她,只有你具备这个资质拥有这把钥匙。而且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将你也看做『同伴』。」伊祁莫也不经意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画。

之前就感到有些奇怪,这里面并没有他的作品。

「已经不会再和绘画扯上关系了。」

画笔、画纸、颜料,只要是和绘画有关的东西,统统不会再去碰。

伊祁莫也不置可否端起了放在一旁的咖啡。

「……」

不想再像个小孩一样去和他争辩。

「咖啡的味道也差了很多呐。」

「啧。」

小拓头也不回走出了JASMINE,佑茜也不愿靠近这里,继续往复在门口和顾客处,只有萤雪毫无变化的过来送点单。

伊祁莫也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停顿了一下。无论是那幅画还是相关传言,伊祁莫也应该也知道她。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希望向你传达一个意思,放开手,用自己的方法让这个JASMINE继续存在下去如何,或许更名为MAPLE也不错……哈,当然是开玩笑的,不必露出那种眼神。」男人又恢复了让人不快的本色。

现在对伊祁莫也已没有了刚接触时的那种反感,却产生了一丝不适,就如同在了解自己的陌生人面前会变得戒备起来,被他的话语笼罩,甚至被那举手投足牵引,不自觉就会想要揣摩他话语里的意图。

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今天就告辞了,真是愉快的谈话。」伊祁莫也放下了空掉的咖啡杯。

这个男人并不拖沓。

『叮铃叮铃~』

铃铛同样发出了单调的送别声。

伊祁莫也离开不久,一脸不快的小拓出现在门口,因为一身烟味立马被佑茜训斥起来。

空闲下来,和小拓谈论的话题转到了伊祁莫也身上。

「这么久的了解,伊祁莫也是个怎样的人?」

「讨厌的家伙。」

「省略太多了吧。」

看着拿着把不相称的小圆扇扇风的少年,有些感慨还是那么直率的表露想法。

「哼,那个用心险恶的男人我当然调查过背景。虽然不甘心,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名人,名气甚至超过了绯月姐。」

扇子上的熊摆出了凛然的武斗架势。

「……难以置信。」

若非出自小拓的口我根本不会相信,曾以为这个男人之所以对茉莉姐那般执着,是因为茉莉姐拥有他不具备的才能。

「对于有名的人这是很容易查到的资料。伊祁莫也,十六岁时开始在欧洲留学,在西方的绘画技巧上有很高的造诣,兴趣广泛的他还涉猎过雕刻、印象绘,最后迷上了壁绘,虽然不是基督教徒,却对神话类题材十分着迷,据说在他二十四岁时曾独自为一个教堂作下壁绘,轰动一时。」

「天才……」

终于相信这个咖啡店是他设计的了。

感到空气很闷,恐怕是下暴雨前的征兆。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过多久便回国了,如同海绵般吸纳着国内画技的理念并将之融合。因为为人低调从不炒作加上性情孤傲,业界渐渐将他淡忘,以至于现在在欧洲提到这位中国艺术家知道的人应该会更多。嘛,或许正因为他是真正的天才才会被人讨厌,大部分人都会把身边的天才当作异类排斥吧,一口气说那么长好热。」

少年加快了扇动的频率。

「……」

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念头,能够很轻易的理解,那是……

那一切都是,对于艺术执着的产物……

裹着棉袄一般,察觉到汗水打湿了后背。

今天的营业结束后,当作晚餐后的散步,独自一个人沿另一个方向街道走去。太阳落山的这个夹缝时分,不知疲倦的蝉鸣声,夏季的酷热还未散去,街道上也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们。

『轰隆隆——』天边传来隐隐雷声。

看来是要缓解持续不下的闷热了。

如同听到某种指令般,街道上的行人看得出纷纷加快脚步。

不想就这样回去,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不想半途而废。经过了青见病疗院继续朝小镇西北郊走去。

『轰隆轰轰——』

堆积满厚厚黑云的天幕好像随时可能崩塌,这里更显得荒无人烟,自从初次寻到这里至今才第二次造访。

记忆中的地址,脚下踏上长满青苔的地面时,扑面一股暴雨来临前的潮腥味,呕吐感毫无征兆涌上来。顿时明白了,这种生理现象是人还保持有理性时才会有的反应。

天色让我看清了这里的原貌,找不到声源若隐若现的夏虫鸣,毫无人气的陈旧住宅与周围开放式的小院,却和那种尘埃遍布的破败不同仅仅是被古旧笼罩,只是站在门前就有种困身于这所别院领域中的感觉。

面前的房屋门突然被打开了。

「……」

吃惊地看着屋内走出来的人,对方看见我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夏树?」

「白丞……先生。」

尼古丁的气味充填着稍许烦躁的体内。

最终还是没能走进那道门,从开启的门已能看见门内的景象毫无变化,漆黑的墙壁,鲜红的地面,那天看到的一切终究不是幻觉。

便衣打扮的中年警官点着烟,乍看之下只是位身材稍许壮硕的中年人,然而他只是随意伫立在一旁便静静散发出威慑。

起风了,瞬间驱散了炎热。

「白丞先生在这里做什么?」还是忍不住确认到。

「调查。」

「难道?!」

「可惜没有更多的发现。」他摇了摇头。

「白丞先生,能知道你们对伊祁莫也这个人的调查结果么?」

『轰隆——轰隆隆——』好像随风已经开始有雨点落下。

白丞川听到我的话语,视线转了过来。

「还在怀疑他么?」

「……」

见我不否认,他叹了口气。

「坦白说他曾是我认定的首位嫌犯,多年的刑侦直觉会对他产生警觉,他身上散发着属于那一侧的气息,只可惜越是着眼这一点,查到的线索越是远离期望,定罪是需要证据的,在已有事实面前不得不妥协或许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的悲哀。如今依然坚持观点的恐怕只有见过外面世界的年轻人了。」

「年轻人……?」

「巫马扬,你见过。」

听到名字后也没有过多感到惊讶,那名毫不掩饰锐气的警察,先不论正确与否,从那次对我的审讯来看他对于自己充满自信。

「小扬一直坚持:凶手是抱着对于艺术的表现力一种疯狂执着而犯下的这些罪行。所以他建议调查重心放在伊祁莫也、你,甚至绯月茉莉的身上,直到那一切的发生……」

「连茉莉姐都背上嫌犯候补的身份了么。」不禁有些想笑的冲动。

做不到,只要还站在这个地方身体的一部分机能就已经被剥夺。

「针对每一宗案件,包括伊祁莫也和你我们都做过详细调查,以至于有人曾这样下定论:如果这一切都是伊祁莫也犯下的,那么一定是有神明在庇护他,这样或许相信凶手是怀着对于神明的崇拜而犯下的罪行更能接受,只有神明的作祟才不会留下人的痕迹……当然我们警方内部有他的共犯则另当别论。」

没有想到白丞川对我如此信任。

「不如说是那个神明(鬼)大爷的使者如何。」

『轰轰轰隆隆——』

依旧笑不出来。

「每过一段时间我会去发现那些被害者的场所,希望时间的流逝能够显现一些痕迹,事实却正好相反,或者凶手连这一点也想到了。」白丞川燃着烟看了我一眼。

「这些场所之间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么,白丞先生?」我所能提出的疑问,也仅出于好奇的程度罢了。

「一些地方能判断为凶手单纯抛尸的隐蔽场所,或许这个地方稍微不同。这里是那个端木虞文名下的一处宅邸,至于用作什么用途,不用我多说。凶手会杀死端木虞文或许是因为行为触怒了他,或者触怒了神明?」白丞川微微眯起眼睛。

那些无辜可怜的少女,是否是她们的愿望。

只要依然无法弄清凶手真正的想法和动机……

「……端木的所作所为恐怕不止一个人希望他死掉,至少我就是其中一人。」我毫不避讳的说道。对于端木虞文的惨死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头上、身上被突然敲打起来。

「下起来了啊,送你一程吧。」

……

不知道她的生日何时会来临,或许答案明天就会揭晓,在此之前只能依靠自己所能想到的去寻找记忆的碎片。

人物,场所,物品,还有什么?

不仅仅为了回忆起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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