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只得接过帕子给他擦脸，耐心的哄他。

明月：是是是，是太不像话了......本来我是不打算这么早跟你说的，只是刚刚看到你，我没忍住......

聂怀桑指着她，再次大哭起来。

聂怀桑：你，你居然还没打算要跟我说，那你是打算要瞒多久？你太过分了......

明月：嗯嗯，是我过分了，对不起......

聂怀桑：都是你，把我惹哭了，等下有人来了，我就说你欺负我……

明月：好好好，是我欺负的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聂怀桑：……南南，你回来了，真好……以后大哥再打我，我就藏到你这里来，让他找不到，急死他……

明月：……

聂怀桑：阿嫣，欢迎回来。

明月：嗯。

.…………

聂怀桑出生后不久，他父亲就因为走火入魔而死，他的母亲整日洗没洗面，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彼时的聂明玦刚刚二十出头，斩妖除随倒是挺溜，可让他带娃那可就是灾难。

旁人都建议他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好帮他安置内宅，但他一想到抑郁而终的母亲，终究没有答应。

谁不知道聂家家主都是短命鬼，给不了别人幸福就不要祸害人家。这是聂明玦对待感情的原则。

聂怀桑出生的时候还不足月，加上没有得到母亲细心的照料，原本就不结实的身体更加柔弱，三天两头的感冒发热，可把聂明玦折腾的够呛。

那段时间她又到爹又当妈的，眼看着就老了好几岁，幸好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聂怀桑过了一岁后情况明显有所好转。

不然他也不敢放心扔给扶鸾一未出阁的姑娘家来照料。

聂怀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记住的第一个就是扶鸾。

每天早上他起床开始看到的人就是她，她给他穿衣服洗脸，还教他刷牙。有仆人送上早餐，必然会有扶鸾做的蒸蛋羹，里面加了肉末和花生酱，吃起来又香又甜，一度是他的最爱。

用完早饭后就去街上喝茶，茶楼里有个老先生，最喜欢说玄门百家的奇闻，听到有趣的，扶鸾会拿给聂怀桑几粒珍珠，让他拿去给那老先生。

但他瞧着那珠子漂亮，便用自己的金珠顶替了，将那些珍珠私藏了起来。听了几年的说书，珍珠也就藏了一大匣子，至今还压在他的枕头底下。

午觉的时候是在书房里，扶鸾特意给他准备的小榻，陪他入睡的是扶鸾给他买的布偶小老虎。

他睡着了，她就练字，用她的话说这是在修身养性。

他最爱的还是下午，尤其是没有雨的时候，他们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面，他依偎在她的怀里，她用棕榈树叶叶子给他折蜻蜓，棕榈叶翠绿翠绿的，而她的手白的像瓷，毫无瑕疵。

这些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但聂怀桑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有时候一个人的记忆太好了，也难免会产生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