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办完了之后，江寄缠着年诟祈送她回家。叶东方开了俱乐部的车送其他人，叶修一个人送顾图南。

晚上十点多钟，天色已经黑了。有点冷，两人平排走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从九月份现实里认识，再到在一起已经三个月了。明明还在热恋期，但是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存在于两人心间。

未来，是一个不能提的词。提到这个话题，叶修和顾图南的相处一下子就达到了冰点。

顾图南没有叶修那么干脆，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她想的太多，也不敢去面对他说的以后。

她真的累了。

凉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顾图南还穿着队服，裙子被吹的飘起了一点，腿有点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件外套就落到了身上。顾图南回过头，沈慕白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衫，被风一吹就打皱。

“你不冷么？”顾图南问。

“不冷。”男子淡淡地开口道。

叶修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有些打颤。入秋的晚上很冷，凉意顺着衣服都能直达心里，怎么可能不冷。顾图南看了叶修一眼，到底也什么话都没说，头低的深了些。

隔了好久。

“叶修。”女子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嗯？”男子挑了下眉，眼神里带有几分探究意味地看着顾图南。

“你爱我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叶修这个问题，他爱不爱她，她最清楚了。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一声，虽然承诺誓言这种东西，假的不能再假。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哪怕骗骗她都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预想当中的那句脱口而出的爱一直没有说出口，叶修垂着眸，没说话，没告诉顾图南他爱她。

“我就随便一问，你别多想。”顾图南干笑了两声，眼角湿了起来：“今天的天真冷啊，都快被冻哭了。”

“图南……”男子看着顾图南，语气发涩。

“够了！”顾图南回过头看着沈慕白：“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顾图南啊。如果我不是顾图南呢？”

“你。”叶修脱口而出。

“别再叫我图南了。”顾图南咬着唇：“你喜欢的顾星移，和现在的顾图南根本不一样。现在的顾图南，偏执，极端，迷茫。叶修，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叶修，我们分手吧。”

顾图南抿着唇，很认真地看着叶修：“我累了，我真的好累。”

她早就知道不该把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抓的太紧，但是她控制不了。她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被沈慕白影响地太严重了。顾图南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都快要不是自己了。

爱里最忌讳的就是迷失自己。

男子看着顾图南，张了张唇：“想好了？”

“嗯，分手。”顾图南眼神冷漠，扯下外套塞回到了叶修手里，和他接触的时候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叶修。

对不起。

我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再带着一身的消极黑暗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