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海手里的皮套掉在了地上。

阳性意味着感染了艾滋病。

她感觉自己眼睛都是花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耳边全是阳性的声音。

梁大志喂了一声：“小仙女。”

“不是你想的那样。”

葵海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什么叫不是她想的那样。

长谷川陆从梁大志手里夺过电话，对着手机轻声说道：“我没事，来警局，在警局和你说。”

这是怎么回事？

葵海披了个外套就下了楼，随便打了个车去警局。

她到的时候。

长谷川陆和梁大志在等她。

之前网吧的那个黑衣服男子也被允许和他们见一面，他坐在他们面前，头发长的盖住了眼睛。

葵海拉住长谷川陆。

“检查结果是什么？”

少年揉了揉她脑袋。

“阴性。”

“阴性！”葵海有点儿激动：“那你没事了对不对！”

长谷川陆勾唇：“对。”

黑衣服男子冷笑一声：“早在做笔录的时候就和你说了我针管放的是西瓜汁，不是自己的血液。”

葵海看着长谷川陆。

“你早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

长谷川陆拉着她的手：“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告诉你，检查完是阳性，落差太大了。”

葵海没声了。

隔了一会儿才问。

“那梁大志说的阳性？”

梁大志指了指黑衣服男子。

“我说的是他。”

“他的确是艾滋病患者。”

警局的人带黑衣服男子做了检查，确定他不是假装艾滋病患者恐吓人后，又对他进行下一步审问。

男子扭过头：“我是。”

“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其他人，我只是吓一吓他们而已。而且就算是西瓜汁，针尖和针管都是不连通的。”

“根本没办法注射。”

“我也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敢用自己的胳膊替别人挡针，不然我连扎也没打算扎你们一下的。”

他看到长谷川陆的时候。

也愣了片刻。

还真有人为救别人不要命。

葵海深吸口气：“你既然没打算伤害别人，又为什么要吓人？”

男子抿着唇。

垂着眼皮。

“我也不想死啊，我只是想吓吓你们……吓吓你们平衡一点儿而已。”

“我，我太怕了……”

“我想有人分担我的恐惧。”

葵海心情有点儿复杂，回头看了长谷川陆一眼，长谷川陆也在看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男子轻叹口气：“我知道报复社会不对，但我也不甘心自己得病，于是想吓唬吓唬其他人。”

“有好多人都不珍惜生命。”

“我以前也是。”

“所以它来惩罚我了。”

葵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出声道：“会好起来的。”

男子心一颤。

“谢谢……”

梁大志还要拿着报告去给朱一龙看，朱一龙为了长谷川陆的事儿最近连饭也不好好吃，快急死胡睿了。

葵海拉着长谷川陆的手往外走。

她感觉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

阳光也温暖地不行。

葵海呼了一口气。

“男朋友，恭喜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长谷川陆笑着看她：“什么福？”

葵海从兜子里掏出两个小皮套，笑着说道：“来自女朋友的爱心皮套。”

长谷川陆挑眉：“嗯？”

显然不懂皮套梗。

葵海给他解释：“带上小皮套，你就是有小祖宗的人了，别的女孩子看到就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他勾唇：“不戴。”

他觉得那场面不会太好看。

葵海就当没听见。

自顾自地问。

“要小恐龙还是小兔子？”

少年淡淡开口。

“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