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感觉这么无助。

直到警察把男子带走的时候，葵海都是懵的。她感觉有一阵耳鸣，弄的她什么话也听不清楚。

更别提做什么笔录了。

葵海感觉她心跳都停了。

长谷川陆伸手给她擦掉眼泪。

笑着开口：“哭什么。”

“池一……”

葵海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手上。

她很少哭，为海女士哭过一次，为白雪哭过一次。

今天她为长谷川陆哭了。

所有人都被吓坏了，现场乱成一锅粥，久久不能平静。

嘈杂声音中，葵海什么都听不见，连眼前给她擦眼泪的人都是模糊的，所有感情支离破碎。

她低头看着他胳膊上一个小小的针眼，只扎出了一点血。可她知道，那一点血甚至会要了他半条命。

难过到极致的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却只能看到他的影子。

少年拥她入怀。

“没事了。”

葵海哽咽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那是艾滋病人啊。”

“不怕了。”长谷川陆轻声哄她：“小海乖，有陆哥在，什么都不怕。”

葵海抽泣着。

都什么时候了。

他不担心自己。

竟然担心吓着她。

葵海哭的喘不上气，死死扯着他的衣服。长谷川陆不动，任由她紧紧抱着。

她颤抖着睫毛：“去医院。”

“长谷川陆，去医院检查。”

“现在还不行。”少年淡淡出声：“等六周以后。”

有人在拍视频和照片，长谷川陆微微蹙眉用身子把葵海挡住。

“走，我们回家。”

梁大志也没比葵海好到哪儿去，看到长谷川陆给葵海挡针的那一刻，他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他爱她。

爱到连命也不要了。

郭甜被吓傻了，梁大志轻叹口气走到郭甜面前：“我送你回家。”

回了长谷川陆的家。

葵海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

长谷川陆给她倒了杯热水放桌上，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是我不对，害我们家小海哭成这样。”

葵海捧着热水。

红着眼睛看他。

“长谷川陆，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愿意给我挡一百颗子弹。”

那段时间，班上女生流行看电视剧，有个特别火的谍战片。男主角为女主角挡了一颗子弹堪称片中经典。

女生们都迷那个男主角。

他们篮球赛照片在那时候呼声最高，有人开玩笑问长谷川陆：“陆哥，你愿不愿意给海姐挡子弹啊。”

他低头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

毫不避讳地开口。

“老子给她挡一百颗子弹。”

葵海端着水杯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这句话在前几个月还成为男生情书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话。

［我爱你］

［愿意为你挡一百颗子弹］

长谷川陆不明所以。

“怎么突然问这个？”

葵海喘气都带着哭腔。

“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玩的。”

葵海抹了把眼泪：“长谷川陆，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啊。”

他沉默了片刻：“不会。”

长谷川陆耐心给她解释：“艾滋病是可以治疗的。葵海，我没那么容易死，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陪你。”

她抽了下鼻子：“多长？”

他给她擦泪，轻声道。

“几年，十几年。”

“够我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