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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去孰留下

三嫁情缘 小袋子1 5375 2020-01-05 07:38

  

一夜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拾翠便过来唤醒我,伺候我洗漱用餐。而后便直接上了马车,并没有再遇到云夏慕,从客栈下来一路上除了他派来的护卫之外,并没有一个外人,连掌柜店小二都没见着,想必都让回避了吧,古人终还是有这样的一种思想夫人小姐是外人轻易见不得的。

和以前一样,我一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途中拾翠似是叫了我几声,我只是迷糊地应了或者是没应便又睡着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少爷找你呢!”

“唔?什么事?”我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太文雅的动作,便很别扭地变成是在整理衣服。

“喂,展颜宁,你下来一下,我有话说。”

我耷拉着脑袋,还是迷迷糊糊地就又人家扶着下车。

云夏慕走过来,盯着我看了一会,浓眉微皱,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还没醒呢?”

“哎呀,很痛!快放手啦!”我心疼地揉着自己的鼻子,现在应该是想猪鼻子一样红红的了。

“来,上来吧!”

我跟着云夏慕过去,他已经动作熟练地翻身上去,而我看看了眼前的高头大马,又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嘿,要我骑马,暂时还没这勇气呢。我摇摇头拔腿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啊呀!你干么!”走不出几步便被云夏慕回马捞了上去,他地斥:“不想摔下去就给我老实点坐好,还是以后堂堂的云府大少奶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我——哎呀,别别”正想顶嘴谁知道他猛地一抽鞭这马就像疯子一样地跑起来,我惨叫一声之后很本能地回身抱住了云夏慕。“你别跑这么快,我,我是第一次骑马呀!”

“呵呵~第一次,那就更得跑快一点,驾~”

“哎呀,求你了,我快摔下去了!”

“我想在你摔下去之前我会先被你勒死!”他喘了一口气低头很不悦地看着我。

我在他凌厉眼神的*视下终于渐渐松开了手。

“你现在是女扮男装,也不看看你刚才的动作有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少爷有断袖之癖!”

“那不是挺好,省了许多麻烦事,我们的婚约也就可以吹了!”

“哼,你想得美!我让你下来就是和你商量着待会在老人面前你我要装得亲密些,爹身子不好,别再让他为我们的事*心。”

刚才还神采奕奕的他神色有些黯然,眼里的那抹忧伤第一次浮上水面,轻微飘漾着,这份孝心是令人感动的,自古以来百事孝为先,尽管我不愿意待在云府,但念在他这份赤诚之心,我愿意配合,因为现在,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又该是怎样,想告诉他们,女儿在另一个时空过得很好也是难事,且当是积善积福,借此祈求我父母安康吧。

“老爷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前几日病情加重,皇上派了御医过来,也说是难以根治,只能慢慢调养。”

“那还好,注意调养,好好休息还是有复原的希望。”

他不语,良久才道,“御医也让我做好准备,以父亲现在的情况,如再晕厥,便有可能是——”

“你,别难过,只要心存希望总会有办法的!”

“恩!”

他淡淡一笑,“谢谢你!”

这一笑像春日里的第一缕阳光,柔和而温暖。

下午未时一刻我们便到了云府。

相对于清音阁的简约大气,这座府第是高贵而细致雕凿,也许因景造人,长在这府中也必定是些精细的人儿,心思也自当比一般人家细腻,因为这条条款款的规矩让他们必须学会“斤斤计较”,学会循规蹈矩,学会“安分守己”,该是颐指气使的主子那么你就必须高高在上,该是卑躬屈膝的奴隶那么你就得点头哈腰。

庭院深深,锁住多少深闺的愁与怨!

望着眼前高高的府第,我忽然失去了抬脚的勇气。

如果逃不出,我是否也将在这沦陷。

“怎么了?进去吧!”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手足无措,而云夏慕似乎是在做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微笑着牵过我的手,挥退一群将要上来伺候的人,径直向那大厅走去。

“儿子叩请娘万福金安!”

进了厅中,只坐着云夫人,还是那么雍容华贵,她岁不曾在衣服首饰上做过多的雕饰,然而这种日积月累熏陶出来的贵气却是由内而外地弥漫着。

我望着和蔼亲切又不失威严的她,依礼下跪请安。

“快起来,都是自己人,不用行如此大礼。”她伸手示意我起身,云夏慕很是体贴地过来将我扶起,我回了他一个微笑表示谢意。

“夫人,颜宁不敢,娘亲教导,情可宽免,礼不可废!”我规规矩矩地回了话。

“呵呵~好好!虽然你在你娘亲只呆了六年,倒是教导有方!”

“慕儿,送宁儿回房吧,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等吃过晚餐换身女装再来见你爹,老爷见到你回来肯定会高兴的。”

“是!”

我又这么被他轻搂着直到离开了云夫人的视线。

房间的布置和7年前一样,简单素雅,不过床单什么的都换了新的。

拾翠满心欢喜地开始拾掇东西。

我也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正巧从外面回来的落红看见了,“小姐,这万万使不得,这些都是奴婢们该做的,您这是要折杀奴婢们吗?”

她见拾翠傻愣着,“拾翠,你也真是的,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了,哪能让她做这种活儿。”

“落红姐,您可说对了,我就是因为伺候咱小姐这么多年才知道她的脾气,有些事小姐就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我们插手,您就随小姐的意思吧。“拾翠不帮忙劝反倒为我说话,落红气得拿眼瞪她,”你这小东西,你是不是在外浪了几年都忘了府里规矩,小姐待咱亲厚是咱们的福分,如果让其他的主子看到小姐这样,还不揭了你的皮!“拾翠吐了吐舌头,“真这么严重?!”

“小姐,奴婢给您备好了热水,这就去伺候您沐浴,这里的事还是交给拾翠和其他小丫鬟吧!““落红,真这么严重么,这府里的规矩?”我问。

“小姐,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大家也就没咱们计较什么,后来,您和拾翠又没在府上,这么些年我也是长了见识,反正我们不要轻易越了规矩。”

“哦!”

昨天在客栈便没有洗,现在可以痛快地泡个花瓣澡解解乏也是不错的。

镜子里,氤氲的水汽中,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自己,以前总是匆匆忙忙的。

那精致的五官,那如牛乳般细化白嫩的皮肤,那顾盼之间的满目风情,那嬉笑愠怒都楚楚动人的红唇,其实,我也期待看到这长大后女装的自己。

我对着镜子笑了,原来,可以这么妩媚。

“小姐,您该起了,否则水就凉了,还是奴婢为您加些热水!”

“不了,我就起!衣服都准备好了?”

“是的,就在床上!真的不用奴婢伺候么?”

“下去吧,一会我叫你你再来帮我梳头!”

“是!落红告退!”

我看着镜子里,那万千青丝渐渐被拢起来,碧玉妆成,一种淡雅而令人一窒的美丽,我拒绝了落红给我上妆,就这样清水出芙蓉,挺好的。

“拾翠给大少爷请安!”

“小姐呢?”

“在里面梳妆呢!”

听得一阵珠帘声,我循声望去,眼神相触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眼眸中那抹亮色,仿佛是看到夜色中那傲然绽放的昙花,华光异彩流泻而出,他丝毫不掩眼中的赞叹之色,就势靠着门框,“还不错!怎么样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戴上耳环就走!”

他不作声,笑着走过来,扫了我的梳妆盒一眼,纤长的手指从里面挑出了一对,就这一对,称你这身新衣服不错!”

或者,此时看起来我们就是一对将要成亲的恩爱情侣吧,尽管假,我们也学会戴着面具把它演真。

他亲自为我戴上,又拢了拢耳际的碎发,“怎么样!”

“不错!”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很自然地扶着他的手出房间。

我不曾知道这个云府原来又这么大,绕过那么多道道之后我总算是到了云老爷的住的屋子。

云夫人正巧出来吩咐下人做什么就遇到了我们,她看到笑容渐渐溢满脸:“好,跟你娘一样,真是一个美人胚子,人间尤物!”

虽是赞赏的话,我怎么听着却似有几分感叹,莫非我也逃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

“娘,我和宁儿先进去了?”

“宁儿”我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以后就都这么叫!”他没看我,但嘴上却这么说。

进了卧房我才知道云安翊也在,他完全已经是一副大人模样,也蓄气了胡须,只是那双灵动的眼还提示着他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我欠身行了礼,走过他身边时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吸一窒。

屋里还有位年轻的美丽姑娘,年纪大概和我差不多,我狐疑地望着云夏慕。

他宠溺地对着我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怎么,这是小妹夏卉,都认不得了?”

“哦,是夏卉啊。都长成漂亮姑娘了,怪不得我认不出!”

她羞涩地笑了,脸颊粉红粉红,“嫂子就别取消了,跟您比起来,我简直是丑鸭子了。”

我也很配合地红了脸,因为那一句嫂子。

接着我规规矩矩地随着云夏慕拐进里间,全都是檀香木制的家俱,淡淡的香气弥漫满屋。

而他,云家的大老爷,就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盘边是一个丫鬟和小厮在伺候着,如果不是确确实实有个人躺在那,我真觉得屋里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几乎安静微弱得呼吸亦不得闻。

“爹,您吃药了么?”

“咳咳~吃过了!是不是带着儿媳妇儿来啦?”

“是的,您要是不舒服我们就改天再来!”

“哪里,我好得很,爹现在的身子不如以前了,老人家,是见一眼少一眼了!”听着这虚弱的话语,我的心忽然像被刺痛一般,是啊,老人家,见一眼少一眼,可惜,我此时此地却无计见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灵魂在这,现代的我还活的成么?

“宁儿,来,快过来!”

“就来!”我应声走到床边去,云夏慕见我双眼通红,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我就是心里难过,老爷,宁儿给您请安了!”

“哎哟,快扶起来,地上凉,别把我儿媳妇冻着!”他挣扎着坐起来,我们帮忙给他垫上个枕头。

“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就好,我老人家就是走也走得安乐!”

“老爷”“爹,你快别这么说!”

云夏慕,向来都是一副纨绔模样的云夏慕也红了眼。

“孩子,你还叫我什么?咳咳~老爷?该叫我爹咯~”

“呃,爹,孩儿还没和宁儿成亲呢!”

“那还等什么,赶紧成亲啊,咳咳~也算是~算是了了我老人家一桩心事。”

“那好,老爷您身子好些我们便办喜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夫人也从外面回来了。我起身欲行礼,她挥手示意我免了。

“那,那得等多久,就这一个月内,看看有什么好日子,就把这事给办了!”

“好好好~就依你!”云夫人走过来,轻轻拍着云老爷的背,帮他顺气。

“呃~那个,老爷夫人,会不会太早了点,我,我还没及笄呢!”我有些尴尬地开口。

“对啊,爹,一个月会不会太急了,来不及*办!”

“诶,怕什么,宁儿的生辰也就在下个月,就近挑个好日子把喜事给办了,等到你及笄之日你们夫妻二人再同房也可以,再说,府上也好些年没办喜事,热闹热闹,去去晦气也是可以的。”

云夏慕欲言又止,而我无话可说,垂丧着脑袋,本想见见面就算了,没想到真把自己给搭进去,热闹,说到底就是想冲喜嘛!

我哀怨地拿眼偷偷瞧了云夏慕一眼,却看不出任何端的。他是不是年纪轻轻地就学会了掩藏情绪掩藏一切了?

我现在只能赶紧回去翻黄历,祈求那个好日子尽量往后,我才有时间酝酿我的逃离大计。

我一个人先告辞了,出了门,我才发现天完全黑了,借着那昏暗的灯笼路痴的我根本找不着回去的路,瞧见前面有个人影正想追上去问,却忽然被人捂住嘴巴拖到盘边的假山院林里。

我下意识就想动用武力,用手后肘要捅过去,那人却似先知先觉避开了,手还是死死地捂住我。

“丫头,是我,别叫啊,我是想帮你!”

我点点头,先顺着你再说。

他渐渐松开手,我哇的一声就叫出来,拔腿就跑,此时我万分痛恨我的轻功没学好。没走出一步就感觉后劲挨了重重一掌,现在眼前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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