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带着怀疑的眼神审视着乔茴，这个拥有23年资历的老警察被困在红咖案里已经两年了，上周开会，局长明里暗里表示，他再拿不出点建树来，红咖案就换人！
曹彰有多想破这红咖案，他现在看着乔茴的视线就有多凝重。
乔茴心理素质一向好，但还是在曹彰锐利的视线下咽了咽口水，“曹队，我真的……”
“乔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提供不在场的证据，或者认罪！”曹彰突然靠近乔茴，带着他审问犯人的特有气场。
乔茴退后了一步，听到认罪两个字心情无法平静，“曹队长，陈大东胡说！我根本没去过夜糜！我跟红咖案一点关系都没有！”
笔录室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看着乔茴漂亮的一张脸因为急于辩驳憋得通红沉重，曹彰终是轻咳了一声，“你刚刚说，你昨天傍晚散步之后一直在家，你家门外有没有监控。”
被曹彰这么一提醒，乔茴连忙点头，“对，有，我住在蔷薇公寓9楼，每个楼层门外走道设有监控，可以记录我昨晚的出行情况，曹队尽管去查！”
意识到终于能够有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了，乔茴的脸色稍微不那么紧绷了。
“可以。”曹彰拿起外套往外走，开门的时候对乔茴道：“等下我让小马过来，你跟他去拘留室。”
“曹队，你要拘留我！”乔茴瞪大了眼睛。
“红咖案事关重大啊，乔茴，你身在警队，应该有体会。”曹彰说完这句便走了。
乔茴看着曹彰离开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都吐不出来，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跟这桩毒品案扯上关系！
警队的八卦传的很快，马志国过来领乔茴去拘留室的时候，整个警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乔茴，你跟陈大东那王八蛋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警队上下都在替你喊冤呢，再怎么说，毒贩子也不长你这样啊！”马志国是跟乔茴差不多时期进的警队，一直把乔茴当女神供着，今天这事，他特别不平。
乔茴摇着头苦笑，“我只见过陈大东一面，能有什么过节。”
“那你有没有跟你长得很像的姐妹？或许是她干的，陈大东看错人了。”
乔茴继续摇头，“刚刚曹队也问了同样的话，我没有姐妹。”
“这就太奇怪了！”马志国哀叹了一声，安慰乔茴，“不过没事，曹队去你家查监控了，等他回来估计就能还你清白了，没做就是没做，脏水泼不到咱头上的！”
“谢谢你，志国。”乔茴点点头，冲马志国笑了笑，转身进去拘留室，心情仍然低落。
马志国看着乔茴窈窕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拿着拘留室的门锁犹豫了一下，没忍心给乔茴上锁。
曹彰是在6小时后回来的，刚一回来马志国便迎上去。
“曹队，你怎么才回来？现在是不是把乔茴给放了？”马志国瞪大眼睛看着曹彰。
曹彰啧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乔茴跟这案子无关？”
马志国笑，“这还用说，我不用猜就知道，乔茴家那监控肯定没问题。”
曹彰顿住脚步，吐了一口气，“蔷薇公寓9楼监控确实显示乔茴晚上没有外出。”
“我就说了吧！”马志国整个的松了一口气，手里的锁头甩了甩，“那我……现在去把乔茴给放出来，太委屈她了！”
“你慢着！”曹彰一把把马志国给拉回来，“监控只能排除她从大门外出的可能！”
马志国一愣，被曹彰的话惊地张大嘴巴，“曹队你是说，乔茴有可能是从窗户口跳出去贩毒？”
马志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抽搐着，不敢当着曹彰的面大笑，只能拼命憋着。
曹彰愤怒地戳了一把马志国的脑门，“这有什么好笑的！出人意料的案子还少吗？跟了我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是，曹队……”马志国意识到曹彰竟然来真的，“可是乔茴住9楼啊！她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能从9楼窗户爬下去？这不可能啊！”
“今晚我们一队谁值班？”曹彰打断马志国的解释。
马志国指了指他自己，“我。”
“你晚上给乔茴送点宵夜，告诉她，明天一早我还要再找她谈一次。”曹彰说完又要往外赶。
“曹队，乔茴好歹是我们同事，关一晚上不太好吧？放她出来又不会跑……”
“闭嘴！”曹彰狠狠剜了马志国一眼。
马志国嘴角抽了抽，不敢再说话了。
但为了补偿乔茴，晚上那顿宵夜马志国送的是乔茴最爱吃的鱼香粥。
宵夜从拘留室的口子里端进去。
“东西我收下了，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里面的乔茴道。
马志国一愣，从来没听过乔茴这么冷冰冰的语气，叹了口气，“乔茴，你是不是在生曹队的气啊？哎，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你就让他查，24小时一过，一准查不出来什么放你出来。”
“我说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拘留室里的乔茴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女人的脾气还真是说变就变，马志国感觉稀奇了，还从来没见过温柔文静的乔茴有这么冷若冰霜的一面，不过这种反差让马志国有些失笑，他倒觉得乔茴率真极了，人生气的时候就该这样。
“行！”马志国笑了笑，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了，也不早了，你随便吃点，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曹队还要找你谈谈。”
“……”里面的乔茴没有了回应。
“乔茴？我说让你早点休……”以为乔茴没听到，马志国重复。
“闭嘴！”乔茴突然冒出两个字，打断马志国的絮絮叨叨。
相对于之前曹彰对他吼的“闭嘴”不同，马志国摸了摸鼻子，笑出了声。
乔茴生气的时候，还真是可爱。
熟不知，此刻的拘留室里，女人的眼神并不是只有生气那么简单。
次日一早，电话铃声急促响起，马志国在瞌睡中拿起电话，“喂，谁啊？”
十秒后，马志国蹭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您说什么？陈大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