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茴吞咽了一口口水，“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梁子豪轻飘飘地扔给了乔茴一个时间，然后从他的包里把密封好了的病毒针剂拿出来，“这次应该不会再和上次一样出现什么意外了，首领想要看到的壮观场景一定会出现的。”

乔茴拿着针剂，迫切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你刚刚说你明天要走了，是不是厉佐也要跟你一起走？”

对此，梁子豪觉得没什么需要跟乔茴隐瞒的，于是直接告诉她，“对，没错，不过首领说了，他会亲眼看着你完成任务再走。”

梁子豪说完也没有能够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他突然抓住愣神的乔茴，“你真的不留我过夜？”

乔茴反手挣脱，伸手想给他一个巴掌，不巧被他逃脱了。

梁子豪好险地摸了摸他的脸，“你说你这女人对着我怎么这么泼辣？在方孝扬身边的时候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能不能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不能。”乔茴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梁子豪悻悻地走了，离开的时候对着乔茴扔下一句狠话，“我迟早要让你在我身下又哭又喊！”说完摔上了门。

乔茴猛地对着被他摔上的门一阵踢打，这才算稍微出了些气。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乔茴面对的，是最棘手的病毒难题。

这次行动时间太紧迫了，厉佐给她的行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那个时候刚好是人流的最高峰，她必须要在那个时候行动。距离现在只剩下16个小时，方孝扬那边还什么都不知道。

乔茴在房间里踱步，她需要想出一个传递情报的方法。

而方孝扬这边在今天晚上，终于找到了厉佐在地铁大厦的老巢，是因为梁子豪从里面出来给乔茴送针剂才确定的，但是很可惜，找到的时候厉佐已经不在那里。

方孝扬偷偷地带人去调查了住户的入住信息，上面填的是个黑户的名字，然后通过相关的电梯监控发现，自从厉佐昨天去酒吧见了乔茴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现在大厦最高层里，是一个空壳。

空壳就太好！方孝扬没有犹豫，立马带了人进去，首当其冲的是方启明。

方孝扬看着方启明道：“启明，你不是说一直找不到机会跟梁子豪PK吗？你的机会来了，在这个房间里安装录音和监控设备，并且不让梁子豪发现，能做到吗？”

方启明自信地拍了拍他自己的胸口，“哥，别的我不吹，录音监控这块，梁子豪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的隐性监控器做的跟墙壁一样，而且扫描设备根本感应不到。”

方孝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吹了，赶紧干活，不然他该回来了。”

方启明迅速在这房间里安装了自己的监控。

装好之后，他们又在附近蹲守了大概半个小时，梁子豪才回来这里。

随便，跟踪梁子豪的人也回来了。

“方局。”跟踪的人跟方孝扬道：“他刚刚去了茹泰酒店，在里面待了大概半个小时。”

方孝扬点了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梁子豪应该是去见乔茴了。

不过半个小时……送个东西需要半个小时吗？方孝扬对这梁子豪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敌意。

“好，他进屋了。”方启明看着自己的电脑，这台电脑连接了梁子豪那个房间的所有监控器和录音设备，现在梁子豪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看到听到。

这样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乔茴冒险给他们传递情报，他们总能通过梁子豪说的话或者动作察觉到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电话画面里，他们看到梁子豪进入房间之后把背上的包狠狠往地上一摔，口里开始骂人了：“臭**，又不是处，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迟早要让你在老子身下**。”

这话一处，包括方启明在内的几个人全都纷纷看向方孝扬。

只见方孝扬脸色立马就变了，宛如暴风雨的前兆，肌肉立马绷紧，拳头也握起来了。

方启明立马拉了拉方孝扬，“哥你别激动，他刚刚那意思虽然表达的让人想揍他，但是嫂子应该没事。”不然梁子豪也不会这么挫败了。

方孝扬咬牙切齿地继续看着电脑画面，终是放下了拳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方孝扬现在恨透了这句话，去你他妈的小不忍，乔茴受欺负了，他现在只想打人！

房间里很快又有了新的动静，一个电话进来了。

监控屏幕上，梁子豪看到电话的来电显示，立马调整自己的装填，样子都尊敬了起来。

方孝扬等人也打起了精神，一瞬不动地盯着他，等着他的通话内容。因为能让梁子豪以这种方式接电话的，对方只有可能是厉佐。

“首领，您还没休息啊。”果然，梁子豪的称呼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厉佐那边的话他们听不到，只听到梁子豪听了之后立马点头，“放心吧首领，我已经把针剂交到乔茴手里了，一切正常，明天的北山机场将是一幕大戏，您就等着赏阅吧。”

方孝扬连忙把梁子豪话中的关键点记了下来。

接着又不知道厉佐说了什么，梁子豪一个劲地摇头，“针剂当然是别人去送的，我没有离开过这里，首领放心。”

然后梁子豪便挂了电话，挂掉电话之后他还紧张地拍了拍胸口，很明显他说谎了，送针剂的明明是他自己。

看来这梁子豪果然对乔茴存着非分的想法，不然也不需要瞒着厉佐，方孝扬再次握紧拳头，迟早弄死你！

其实厉佐这个电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确定一下明天的行动是否布置完毕。

方孝扬一边派人继续盯着梁子豪这边，一边立即召集人开了一个会，就单纯针对梁子豪刚刚那个电话的解读。

“目标地点在北山机场。”方孝扬指着其中第一个关键点，“明天是五一第一天，北山机场的人流量将会非常可观，那样一个目标地点，我们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单单人力部署就可能花费一整晚。”

“第二个关键点，是他们的行动目的，按照之前的逻辑，这次也必定是传播烈火病毒，但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烈火病毒的注射对象，所以整个机场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我们的监控对象。”

“第三个关键点是他们的行动时间，我们这边是未知数，也就是说，在明天早上他们睁开眼睛后的每一刻，都可能是他们的行动时间，这也给我们增加了不少难度，我们需要在明天六点前部署好一切，等待鱼咬钩，我说的不是尽量，是一定！”

“方局。”有人提问，“可是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要抓厉佐吗？明天的厉佐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就这么行动？那这段时间的戏不是白演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个关键点。”方孝扬指着梁子豪电话中说过的其中一句话道，“梁子豪说了，让厉佐等着赏阅，赏阅是什么意思相信以大家的语文水平都能够明白，也就是说，到时候厉佐会到达现场，明天行动跟我们的最终目的抓获他并不矛盾。”

“可万一不是呢，梁子豪也就随便那么一说。”有人在下面说的很小心，但是方孝扬听到了。

方孝扬点头，“确实存在那个可能，这只是梁子豪随便说说的，他的意思也可能只是想让厉佐欣赏成果，并没有阅和看的意思，但是我们站在厉佐的角度分析，如果这座城市如果真的如他所愿变成一座毒成，他还会继续待在这里吗？就比如在座的各位，明知道明天上班的路上会有粪车飙粪，你们还会继续走那条路吗？”

“当然不会，那多脏。”

“是啊，病毒对于我们来说是脏的，对于厉佐本人来说也是脏的，按照推理逻辑来说，他明天有很大的可能会从北山机场出走。”

会议的最后，方孝扬低着头，“当然，明天的行动，存在很大的意外，抓不到厉佐或者我们当中谁牺牲，又或者真的把滨河市变成一个毒城，这些都有很大的可能性，我希望在座的能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五年前，在去造梦岛的路上，我曾跟我的团队说过，我们是勇士，这句话已经五年没说过了，现在我要重新拿起来，对你们和我自己说，我们是勇士！”

大家带着激愤和复杂的心情散会，明天就像是一个决战，成败几率对半，但他们别无选择，必须勇于向前。

方孝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用红机给张向军打了一个电话，首先把今天晚上新了解的情况汇报给了张向军。

“张副长，我人手不够，申请人力支援。”

张向军“嗯”了一声，“像这样部署的话，必须给你一个省的警力人员才够啊。”

方孝扬摇头，“不够，北山机场范围太大，我要两个省的警力人员。”

张向军沉默了一下，“这些我倒是可以调配的到，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麻烦，就是我怕其中会出现某个造梦岛的间谍，毕竟听说连你的警局都不安全，万一其中某一个人泄露了消息，那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