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保镖看到许默的手势，立马过来，给他递上了一支录音笔。
乔茴看着这支录音笔，突然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许默接过录音笔，视线一直停留在乔茴脸上，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愉悦。
“你有什么东西赶紧亮出来，别跟个女人一样扭捏！”乔茴大声使自己壮胆。
“既然你这么心急，那我只能满足你咯。”许默摊了摊手，拿着录音笔按了一下。
里面立马出现一段对话。
“那个女孩，她叫乔玉，你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需要在今天之内，把她逮捕入狱，你那边有麻烦吗？”
“你是想通过乔玉入狱，保全你和许默在米亚那边的信任？”
啪地一声，对话到这里就被许默按掉了，他欣赏着乔茴愈发好看的脸色，抑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没料到吧，我会在公寓门口安装一个窃听器，那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乔茴脸色一片惨白，几乎摇摇欲坠，这段录音她还记得，是当时出了彩石案之后，她想了个一石二鸟的办法，既保住了自己在米亚那边的信任，又让乔玉能够早些接受四九研究所那边的戒毒治疗。
没想到，许默竟然在这个时候便录了音。
事到如今，已经不用伪装了，乔茴剥去这身疲惫的伪装，盯着许默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身份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很成功，难道竟有很多漏洞吗？
许默蹙眉，“你本身的行为举止倒是很成功，这点你不用怀疑自己，只是，米亚身在远处她不知道，只有我天天跟你靠的近，才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巧合了。从杰力带来的五公斤红咖消失再到杰力下台，到最后的彩石案，我的嗅觉在告诉我，一切都在按照警察所喜欢的方向前进着。”
乔茴咬着牙，“你具体是从什么时候确定的？杨生上任吗？”
“不，更早。”许默非常得意，“要说具体是哪件事，大概就是那天我们单独处一室的时候，我的手放在你腹部的时候，你突然吐了出来。”
乔茴脸上一阵抽搐，这个她也记得，那个时候她还在庆幸终于摆脱了许默这一波渣男攻势，没想到竟生生惹来许默的怀疑。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眼前这次纯情的小乔跟造梦岛传言过来的小乔完全不一样啊，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然后我就随便装了个窃听器，果然听到了让我满意的东西。”
许默又是一阵笑，生生笑得乔茴渗出一身冷汗。
一旁的乔苏这个时候插话，“亲爱的，原来你之前对队长还有过亲密接触呢？听起来挺劲爆的。”
许默摸了摸乔苏的脸，“乖，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乖乖去车上等我。”
乔苏听了许默的话，完全没有迟疑，点了点头便乖乖上车去等着了。
许默看着乔苏问乔茴，“你现在心里一定在疑惑，为什么乔苏会如此听我的话？她甚至放弃你给的彩石和自由听我的话。”
这个问题乔茴确实好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乔茴怎么觉得许默那么恶心呢！
“当然不光是爱情，更重要的，还是米亚的五光十色粉。”许默道。
五光十色粉，乔茴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微微露出些讶异的表情，许默发现了她的这个微表情，也十分讶异，“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吃过。”
乔茴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吃过，看着许默莫名其妙，“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可能。”许默突然围着乔茴转了一圈，“那是米亚用来控制人心，稳固造梦人听话人格的迷魂药，但凡她的手下包括我，都吃过，你不可能没吃过。”
“也许我忘记了名字，五光十色粉吃了有什么症状？”
见乔茴是真的很认真地在问，许默愈发惊讶起来，“症状就是吃下去之后意识迷糊表情，面前会出现五光十色的美景，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催眠一样，吃了的人容易**控人牵着鼻子走，而且如果吃的多了，会直接影响到现实生活，她会在潜意识里认同操控人，并且听操控人的话。”
许默解释完再一次跟乔茴确认，“现在呢？你想起来了吃过没？”
乔茴还是摇头，“我从未有过这种症状。”
“这不可能。”许默惊诧不已，“米亚怎么可能漏掉你。”
“我真的……”乔茴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医学上有过的尝试，一般药物和五行一样，有很大一部分都存在一个基本相克的原理，她该不会是服从了其他的东西导致米亚的五光十色粉失效了吧？
细想之下，去造梦岛之后，她由于饥饿吃过一种味道甘甜的草，不知道是不是那种草……
如果真是那种草发挥的作用，那么这对帮助戒毒来说，又是一项很大的突破。
然而看着眼前的许默，乔茴发现自己目前着实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也许下一秒便要被许默捅死在这里。
这里是废弃的废工厂，很少会有人来，再加上许默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杀了她是对造梦岛做的极大的贡献。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乔茴哼了一声，“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警察，而且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却没有告诉米亚？”
乔茴很确定许默目前还没有跟米亚报告这件事，因为如果真的跟米亚说了，她不可能还能伪装着安稳地活到现在。
米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这个背叛者，哦不，米亚根本懒得自己动手，她会派手下杀了她。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应对五光十色粉的，我说不定永远不跟米亚说这件事。”许默道。
“这看起来，像是个交易。”乔茴看着许默，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莫非你吃了米亚的五光十色粉之后被她牵制了某些东西？我看你一直想摆脱米亚却摆脱不了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同情。”
“闭嘴。”许默脸孔板了起来，上前捏住了乔茴的下巴，“快告诉我！”
许默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加确认了刚刚乔茴说中了他的痛处，他莫非真的因为五光十色粉正被米亚牵制着？
“放开我。”乔茴警告他，“不然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正确答案。”
“你以为你现在处在什么境地？还敢跟我谈条件？我只要一个电话，米亚天涯海角都要送你上西天！”
这个乔茴信，米亚确实有这个能力，她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瞪着许默。
“说！”许默最后吼出一个字，并且扣紧了乔茴的脖子。
乔茴感觉到在他的手下，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才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在刚到造梦岛的时候误吃过一种味道甘甜的草，我觉得可能是那种草对米亚的五光十色粉有了抵抗的效果。”
“咳咳咳！”乔茴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被许默猛地一下子松开，肺里立马灌进去大量的空气，实在受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那种草药叫什么名字？”许默继续问她。
“这个我真不知道。”乔茴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我去造梦岛时间不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可能吃了重要的草药，关注点都在造梦岛内部人物上。”
“那你也可以给我简单描述一下。”
乔茴顿了顿，“我不记得了。”
许默再一次欺身向前，“不要真逼我把你跺了！”
乔茴这次没有妥协，瞪大眼睛看着他，“许默，从我进入造梦岛土地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树立了自己的理想和报复，我从哪个时候开始便不怕死了。”
所以现在，死并不能完全威胁到她。
看到乔茴倔强的眼神，许默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呵呵”冷笑了一声，“好啊，你想让我用什么情报跟你交换？”
“我想知道食盐计划实施的真实事件和雷酸汞盐的地点。”乔茴咬牙切齿，既然乔苏已经是许默的人了，那么乔苏给她传递的情报便是假的，她现在手里还握着信号器，就算是有最后一线希望，就算最后真的要被许默抛尸在这里，她也想尽力传递最后一份情报。
“好吧，看在你这么心急的份上，就告诉你好了，实际上，具体的实施日期是周四凌晨4点，哈哈其实我给你的假日期也差不了多少嘛，看你今天起床就火急火燎地给我打电话，我非常兴奋呢。”许默再一次为自己成功戏耍了乔茴感觉十分自豪。
“那雷酸汞盐呢？滨河市军用仓库里有雷酸汞盐是不是也是假的？”
“那倒不是。”许默哼了一声，“那边仓库确实有一些雷酸汞盐，不过也只是放在那边打你们的眼，真正的雷酸汞盐，已经在你跟杨生逍遥快活的那天晚上，成功运了进来，哦对了，今天便要开始运输分发到各个飞机点，一切都很顺利。”
“那天晚上？”乔茴吃惊地恨不得吞了他，“所以你那天晚上所说的测试关口，所说的运输一批密封毛笔进来，其实那都是雷酸汞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