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刑？”方启明无力吐槽现在的小姑娘，全都是电视剧看多了造成的后果，他只好跟周兰解释：“这不是刑具，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有任何痛感。”
周兰“哦”了一声，但仍旧有些忌惮这东西。
“第一个问题，今天上午药剂室是你值班吧，当初进出药剂室的人员你再给我认真回忆一遍，我记下来。”
周兰开始认真回忆，一边回忆一边说名字，其实进出药剂室的人不多，因为上前半个上午，所以周兰基本都能回忆的出来。
方启明拿着周兰说的名单，里面基本上都是医院内部的人，没有可疑的医院外部的人，但这也不排除是医院内部的人被造梦岛的人收买了谋害方孝扬，所以周兰说的这些人都要查，其中也包括周兰本人。
在周兰确认之后，方启明把名单交给旁边的同事，“你找一分队的人把这些人分别观察起来，检查他们手指上的残留物质，一旦发现有青霉素的药剂立刻进行隔离审查。”
旁边的同事立马去办。
听到方启明这么说，周兰叹了口气道：“这些都是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我知道警官你在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想谋杀方先生，但他们好像都不太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是证据说的算。”方启明办案这么久，也经历了太多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习惯性看证据说话。
“好吧，那警官还有什么问题，你继续问吧。”周兰道。
“你再认真回忆一下，当时的药剂室里，除了这些人进出过之外，还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
周兰想了想，“警官，真的没有了，我脑袋都要想破了。”
“少跟我说冷笑话，再想！”方启明声音大了起来。
周兰吓得又把当时的情景回忆了一遍，突然“哦”了一声，你突然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是真没有，但早上**点的时候，方太太拿着早餐带着孩子从药剂室那边过了一下，方太太叮嘱我让我准时给方先生换药，便跟我说了几句话，那个时候她带的孩子突然找不着了，我那个时候稍微离开了一下，去帮她找孩子。”
“这么重要的细节，你之前怎么不说呢！”方启明蹭地一下站起来。
“啊？”周兰讶异地张大嘴巴，“这个是很重要的细节吗？可是我才离开了不到两分钟啊，我就下楼帮她随便看了一下，没发现孩子的踪迹就又回来值班了，这期间应该是没有人进去过的。”
周兰连忙摆着手跟方启明保证。
方启明简直快要被她气疯了，“两分钟！你知道对于凶手来说，这两分钟能做多少事情吗！十有**就是这里出现了漏洞！你说你没事去找什么孩子，不好好值班，孩子在医院里还能丢了不成！”
方启明顿时把个人情绪都加了进去。
旁边的同事轻咳了一声提醒方启明，方启明这才皱了皱眉，勉强重新坐了下来。
“警官，我这样的，不会要承担主要责任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听到方启明吼她，周兰又紧张了起来。
方启明忍住没瞪她，又问了其他几个相关的问题，发现凶手最有可能行动的还是在那两分钟内。
因为其他的时间其他的人进出药剂室的时候，周兰都在场，如果他们公然给方孝扬调换药水的话，周兰应该会有所察觉。
周兰离开药剂室的那两分钟很关键。
案子好像又回到了起点，这怎么查？医院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在那两分钟之内猫着腰溜进药剂室里给方孝扬换药，可能是医院内部的人，也可能是外部的人，这样根本没法查。
连接在周兰身上的测谎仪始终没有响，方启明揉着眉心对着同事摆了摆手，示意临时审讯就到这里。
周兰还是要盯起来，但是审讯和测谎仪都显示，周兰虽然对这件食疗事故要负一定的责任，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几乎为0.
方启明沮丧地回到方孝扬的病房，跟乔茴简单说了一下审讯周兰的结果。
乔茴脸色苍白，她道：“着结果我一早便料到了。”
方启明也闷着脸，不说话。
造梦岛是怎么样的，他们五年前便知道，那个组织办事，一向滴水不漏，犯案能力以及严密性都十分恐怖，五年前虽然对造梦岛打了败仗，但也损失了相应的不计其数的人力和物力。
那么严谨的一个组织，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抓到尾巴呢。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方启明想了一阵，还是觉得不甘心。
看着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的方孝扬以及跟在一旁担心的乔茴，方启明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觉得自己关键时刻怪没用的。
“既然暂时找不到那个凶手，做好当下是最重要的，我接下来会寸步不离这个病房，启明，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方启明点头，偶然瞥见待在一旁的凌凌幺，气不打一处来，提着凌凌幺的脖子拉过来，“你小子给我站过来！”
凌凌幺吓了一跳，匆忙往乔茴身边躲，但是被方启明抓着，跑也跑不掉。
“启明，你干什么呢，事情是造梦岛干的，别把气撒在小孩子身上。”乔茴拉开方启明的手。
挣脱开方启明，凌凌幺连忙跑到乔茴身边，怕怕地抱住乔茴不放。
方启明不服，指着凌凌幺控诉，“要不是这小子突然跑开去上厕所，那护士也不会跟着去找，我怀疑就是在她离开的那两分钟内出的事，这小子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好了。”乔茴叹了口气，“在我们没有完全的安保准备的情况下，凶手想要通过药剂下手，就算没有幺幺，凶手也能找到其他的机会，造梦岛的人有这能力的，况且幺幺跑去上厕所人家也控制不了，他还是个孩子。”
方启明不说话了，撇了撇嘴，“反正我就是觉得，这小子不太吉利，他怎么一来就出事？对了，他爸妈怎么还没来接他？”
说到这里，乔茴这才想起来，方孝扬的事件折腾了一整天，现在天都黑了，又一天过去了，凌凌幺的父母竟然还没有来找他。
“白天的时候，哥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在网上登相关的启示，我已经登了，再加上派出所在附近的那些街道张贴的告示，就算是没有文化的父母都该找来了吧，现在还没找来，他父母该不会是不要他了吧！”
“胡说什么呢。”乔茴怕方启明的话被凌凌幺听到，伤害了他，忙对着方启明使了个眼色。
再加上廖莎莎在一旁挤眉弄眼，方启明这才闭嘴。
不过经过方启明这么一说，乔茴转头认真看了眼凌凌幺，两天两夜父母都没来，确实有把他遗弃的可能。
“莎莎，你能帮我个忙吗？”乔茴把凌凌幺牵到廖莎莎身边，“你帮我照顾他几天行吗？这几天孝扬这边可能要人贴身服侍，等他醒了估计这几天饭碗都端不住，我怕是没精力再照顾这孩子了。”
乔茴的话刚说完，廖莎莎还没同意呢，凌凌幺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抱着乔茴的腿说他不要走。
乔茴被他这响亮的哭声吓了一跳，怕影响到方孝扬，连忙哄他说不让他走。
凌凌幺听到乔茴的承诺，这才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抹了抹他的眼泪。
廖莎莎正想答应帮乔茴照顾孩子呢，她现在可喜欢孩子了，怎奈凌凌幺连机会都不给她，廖莎莎看着凌凌幺有些沮丧，顿时觉得这像极了一对母子，正常的陌生人哪里能这么粘？廖莎莎真的很好奇乔茴该不会长的跟凌凌幺的母亲很像吧？不然也太说不通了。
说服不了凌凌幺跟着廖莎莎，乔茴也没有办法，她不能强迫凌凌幺，怕凌凌幺和上次一样在派出所里大哭大闹，那些警察可以忍受他的哭闹，但是廖莎莎是孕妇，可不行。
“那莎莎你帮我给他买几套衣服吧，他父母现在还没找来，估计够呛，身边也没有他能换洗的衣服。”乔茴只能暂时把凌凌幺留在身边，回头看了一眼方孝扬，估计接下来她要被这两个男人折腾的够呛。
廖莎莎连忙说好，拉着方启明便出门了。
“我感觉，如果那个凌凌幺的父母一直没找来的话，他们三个极有可能成为一家人。”廖莎莎出来跟方启明道。
方启明皱眉，“那孩子岂不是要成为我侄子了？那他就是正宗的坑爹了！这次要不是他，护士不会离开那两分钟的！”方启明还在纠结那两分钟。
廖莎莎瞪了他一眼，“嫂子都说了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你这样以后怎么当好爸爸。”
方启明这才作罢，认真想了想，“其实，哥跟嫂子多个儿子也是好的，不过我总觉得那孩子不够可爱。”
“人家哪里不可爱了？眼睛那么漂亮，长的那么周正，长大了必定是个帅哥啊。”廖莎莎反驳。
“不是说他的长相，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那孩子安静的时候太安静了。”方启明虽是这样说，不过给凌凌幺买衣服眼睛也不眨，一下子买了五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