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凌凌幺问方孝扬，脸上的笑容很自信，似乎对今晚拿下方孝扬十分有信心。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方孝扬真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城府，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方孝扬感到身体越来越不适，他不得不怀疑到凌凌幺身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对我下药了？”
方孝扬说完便要张口喊乔茴，在这种情况下，聪明的人都知道用什么方式达到最好的结果，现在的凌凌幺已经露出真面目了，他没必要不喊乔茴。
“慢着。”一个声音突然从凌凌幺的手表中传了出来，带着电音，显然是经过处理之后的声音，他道：“方孝扬，要是现在你把乔茴惊动了，你会后悔的。”
方孝扬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心里担心乔茴，但是同时他的身体也丧失了控制，药效来的太快，他一时没有了任何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渐渐没有了。
除此之外，他还特别难受，整个人都像是踩在针尖上，心里挠心挠肺地在渴求，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便求着对方给他。
“给我……给我。”方孝扬的声音有气无力，只能听清楚这两个字。
凌凌幺突然从他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对着方孝扬的手臂便一针扎了下去。
这一针，对方孝扬来说，没有任何痛感，反而又****的快感，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开始飘，眼前出现很多美丽的幻觉，他有一小段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莫名的兴奋和快乐。
二十分钟后，方孝扬才从这种“幸福的幻觉”中挣脱出来。
方孝扬反应过来，猛然想起自己的这种症状竟和毒品吸食者在吸食毒品后的幻象是一模一样的，方孝扬一阵心惊，连忙冲过去抓着凌凌幺：“你到底给我吃了用了什么东西！”
凌凌幺指了指他的手表，表示手表里的人会跟他解释。
凌凌幺手表中外放的声音哈哈大笑，“方孝扬，你果然是铁铮铮的汉子，这么高纯毒的毒品，你竟然只享受这么短时间便挣脱出来了，我佩服你。”
方孝扬陡然下意识松开了凌凌幺肩膀，他听到了什么？他染上毒品了？方孝扬一身冷汗，感觉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条泥泞的道路。
凌凌幺把刚刚给他注射的针管捡起来，对他道：“要是告诉妈妈，就不会再给你用这个东西了。”
他手表的外放声音也对方孝扬道：“方孝扬，你还记得小雯吗？小雯当年制作的红咖盛极一时，在你的管辖范围下对社会造成了很轰动的影响，那个时候红咖被誉为世界上纯度最高的毒品，但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小雯还自留了一套纯度更高的毒品工艺，这种毒品只要沾染了，就戒不掉，可惜当年我们还没来得及把这种毒品广泛推广，整个造梦岛别你们给掀翻了，真的很可惜。”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就是厉佐？”方孝扬瞪着凌凌幺的手表，突然上前把凌凌幺的手表扯下来，重重往墙上一摔，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摔的不是手表，而是厉佐本人。
“我说这些，是因为给你用的毒品，就是比红咖纯度还高的那种啊。”
很可惜，那块手表比表面看上去还要坚固，不但没摔坏，凌凌幺捡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损伤。
方孝扬握紧拳头，他盯着凌凌幺，“你什么时候给我使用的毒品？”
凌凌幺看着他一点也不胆怯，“我天天跟你一起吃饭，虽然什么放一点都可以呀，反正你们也不会怀疑到我，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事你们都不怀疑我，现在你才意识到吗？真笨。”
方孝扬咬着牙看着手表，他知道手表那头的人才是操控凌凌幺的人，凌凌幺虽然会做很多事情，但是一些很重要的话，都是那人通过手表传达的。
“厉佐，你这个禽兽，畜生！利用孩子作案，不得好死！”方孝扬心中的愤怒无法排解，对着凌凌幺的手表便是一通大骂，但由于他的气力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所以整个人蔫蔫的，实际上吼出来的声音也没有很大。
“方孝扬，我不跟你多说，我最后再提醒你一边，这个毒品呢，反正是戒不掉的，你刚刚已经体会到了没有毒品的痛苦，那个千万只蚂蚁在心口啃噬的感觉不好受吧？你如果把今天的事情跟乔茴活着警局其他人说了，那么你将不会再得到我的毒品，另外，你的乔茴也将立即沾染上这种毒品。”
对方的话说完，凌凌幺随即关了手表上的外音，切断了通话，朝着方孝扬走过来，问他：“你听明白了吗？”
方孝扬看着眼前的娃娃脸，突然想起来厉佐的基因项目，也许他的项目一开始便是为了达成这样的作案效果，利用孩子作案，神不知鬼不觉，还能够充分博同情，现在乔茴对凌凌幺的信任状态便能充分说明这一点。
这是个和病毒项目同等恐怖的项目，怪不得当年厉佐要把这两个项目放在一起，同样能够毁了这个社会。
方孝扬伸手摸了摸凌凌幺的脸蛋，“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吗？”
凌凌幺猛然甩开方孝扬，后退了好几步，“只要你跟别人说了，我就让妈妈染上毒品，现在的我有办法在任何时候让她染上毒品。”
凌凌幺的认真超脱了方孝扬的预料，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任何人都会以为他的世界里只有玩乐，却没想到他的世界里竟然全是作奸犯科。
方孝扬无法说服凌凌幺，他撤了手，瞪着凌凌幺，忌惮他，憎恶他。
因为他随时可能对乔茴不利。
就在这时，乔茴突然敲了敲书房的门，“你怎么回事？什么动静啊？”
乔茴还在跟方孝扬怄气，但是她听到书房里频繁传来的动静又不能不管，犹豫了好久，还是过来看看。
见敲门之后里面没声音，乔茴直接把门推开，讶异地看着方孝扬瘫坐在沙发椅上，而凌凌幺坐在一旁拿着方孝扬的手机打游戏。
方孝扬则是一直看着凌凌幺，目光有点奇怪。
“幺幺！”乔茴啧了一声，“这么晚了，你竟然还在打游戏，赶紧回去睡觉！”
乔茴把方孝扬的手机从凌凌幺手中拉出来，往方孝扬身上一扔，转身要送凌凌幺去睡觉。
然而手上的触感突然传来，是方孝扬拉住了她的手。
“你……”乔茴看着方孝扬的手，刚刚对他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要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她便什么都没关系了，刚刚看到方孝扬和凌凌幺待在一起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暖暖的。
“你先放开我，我去安顿一下幺幺睡觉。”乔茴试着睁开方孝扬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挣脱不开，他握得越来越紧了。
最后都紧的发痛了，乔茴喊了一声，他才渐渐放松力道。
“你怎么了？”乔茴感觉这样的方孝扬不太对劲，低头盯着他，发现他眉间竟然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乔茴越发觉得有问题了。
方孝扬没说话，被她靠的这么近，没忍住直接把她搂进怀里。
刚刚毒瘾发作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死亡，毒瘾分子的描述原来并没有任何夸大其词，浑身被撕扯啃咬的感觉没有人想要经历第二次，曾经多少次直面危险，但他都没有想到死亡，然而这一次，他想到了。
这种痛苦，怎么能让乔茴也经历？他不能。
方孝扬抱紧乔茴，怀着一种乔茴无法感同身受的感情。
乔茴莫名其妙地被他抱紧，回头一看，对方孝扬道：“幸好幺幺够乖，自己跑去睡觉了，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生病了？我看看。”
乔茴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一摸，吓了一跳，“你这温度也太高了！快跟我去医院！”
方孝扬只是抱着她摇了摇头，毒瘾发作的时候，身体的温度会跟着剧烈上升，产生一系列异常的生理反应，这都是正常的，他知道。
“没事，是刚刚被热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胡说，都这么烫了，怎么可能过一会儿就好呢？”
方孝扬还是坚持，“过一会儿就好了。”
乔茴拿他没办法，“那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要是过一会儿还没好的话，你就得跟我去医院，没的商量了啊。”
方孝扬点头，搂着乔茴回房，中途也不舍得放开她，有凌凌幺在家里，他心里特别没有安全感，对方的话现在还历历在耳，如果漏露出去，那么乔茴随时可能忍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方孝扬恨得全身发抖，但看着乔茴的脸，他暂且选择隐忍。
针对这件事的利与弊，他还需要仔细斟酌。
乔茴还以为方孝扬肯定发烧了呢，只有发烧了的人身体才会这么烫，也只有发烧了的人才会这么脆弱，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要知道他们之前才刚吵过架，这货还傲娇地不理她呢。
乔茴没想到的是，真如方孝扬所说的，过了一会儿他什么事都没有了，身体恢复了正常体温，不过人却没有恢复正常，还是粘着她，入睡的时候也要抱着她。
“孝扬，你还在怀疑幺幺吗？”安静的空气里，乔茴突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