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国身后的蔡辉也拉了拉马志国，“马哥，别乱出头。”

马志国只好退回去，但看着乔茴被怀疑，有些心疼。

不管出于演戏，还是真实感情，乔茴都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两句，“方队，我没有私藏红咖，绝对没有。”

“那既然没有，你老实交代，这个实验室，除了你之外，还有哪几个人进来过？”谢安娜问她。

乔茴抬起头，看了一眼刘姐，又看了一眼蔡辉，走廊外面有监控，谁进来过实验室其实可以通过监控查到，谢安娜这是在给她下套。

“除了我只有蔡辉进来给我送过一些吃的，刘姐站在门口跟我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走了，没有进来过。”乔茴如实道。

“那你的意思，是蔡辉偷走了仅有的红咖咯？”谢安娜盯着乔茴。

乔茴摇头，“不，蔡辉没有偷，他只给我送了吃的东西之后就走了，没有停留。”

“那你说，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偷走红咖！”谢安娜仿佛比方孝扬还要更加气愤，指责起乔茴来一点都我含糊。

所有人都知道，谢安娜带了一丝女人的嫉妒心在质问乔茴，严厉点也正常。

乔茴抿着唇，不说话。

她也无话可说，所有的人都在逼她，她只能被动接受这个罪名。

“乔茴，认罪吗？”方孝扬卡着轮椅到她面前，严肃认真。

乔茴摇头，“方队，我没罪，怎么认？”

方孝扬本来便是在考虑是否逮捕乔茴的，那天因为车祸中断了这个考虑，现在，红咖样本的失踪，让方孝扬不得不放下心中仅存的一点于心不忍，他道：“暂时拘留乔茴48小时，等待处理。”

这是乔茴第二次被拘留，第一次是之前的曹彰，那次乔茴心里充满了不满和委屈，但是这次，她反倒希望自己能够被关进去。

今天是11号，后天就是小乔去交易红咖的日子，按照48小时来算，那个时候她还没从拘留室出来，她倒要看看，小乔怎么跑去正味坊贩毒！

但是表面上，她还必须因为自己被拘留表现出该有的委屈，她定定地看着方孝扬，“方队，我怀疑我？可是我是被冤枉，你可以搜查我家里，我什么都没有拿。”

“我当然会搜查你家里，在这期间，你必须好好反省，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及时交代，否则，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是怎样的走向。”方孝扬还记得乔茴家里的那条黑色裙子，他也正准备去搜查乔茴的家。

乔茴没再辩驳，但她知道，方孝扬什么都搜不出来。

刘孟洋能自由进出她家，里面要是有什么证据，刘孟洋早就转移了，不会等着方孝扬去搜查出来。

马志国第二次领着乔茴去拘留室，十分心疼她，“乔茴，你也真够倒霉的，怎么什么事都能怀疑到你头上啊，上次还说你杀了陈大东呢，坚持荒唐，你说这次红咖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她有没有杀陈大东，红咖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乔茴都知道，但是她不能说，只能看着 马志国，有愧于他的同情，“没事志国，我在这里待着也能静下心来想些事情。”

马志国见她没有太大的情绪，也就放心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对着实习警察蔡辉千叮咛万嘱咐，说乔茴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尽量满足，千万不能怠慢。

蔡辉在马志国面前，仍然是那副一脸懦弱的实习警察的模样，唯唯诺诺地对着马志国说好，“我一定好好照料乔茴姐，都是同事，我知道的。”

马志国这才放心，看了一眼乔茴，走了。

整个拘留室里，顿时只剩下乔茴和蔡辉。

乔茴突然很想跟这个****成员聊一聊，“你今年多大？”

蔡辉没了刚刚面对马志国的那种积极，面对乔茴的时候，很无所谓，“你不必知道。”

“你们那个基地，是不是有很多人？”乔茴又问他。

按照乔茴之前的思路，他们那个基地，应该是以贩卖红咖为主要财政来源的一个贩毒团伙，但是现在看来，那个****的成员，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岗位，各个地方，也许他们所做的，并不只是贩毒那么简单。

蔡辉突然笑了笑，“这个你还用问我吗？你找机会，可以直接跟你的第二人格小乔沟通一下，说不定就什么都知道。”

“可我无法跟她沟通，我跟她是同一个人，我清醒的时候，她不在，她清醒做坏事的时候，我又不在。”乔茴说完，盯着蔡辉，“莫非你也和我一样吗？你现在是主人格在跟我说话，还是你的第二人格？”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多人格，培养你这么一个人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不然你现在已经暴露了，首领早就该把你召回……”蔡辉说着，发现他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闭嘴，愤怒乔茴套他的话，当即离开了拘留室。

乔茴看着蔡辉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再一次被蔡辉口中的新词搅乱。

什么叫“培养”她？还有“首领”，这个基地似乎越来越神秘了，若不是蔡辉年轻，大概也不会说漏嘴。

培养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吗？到底花了多久呢？她什么时候被培养过？

乔茴努力回忆，但是又想不起自己有被培养的经历。

不过，她对二十三岁以前的记忆，都很淡薄模糊，甚至很难想起来自己的大学同学长什么样，直到看见同学的照片，才稍微会有些印象，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脸盲，难道跟这个有关系吗？

乔茴就着这个想了一晚上，次日，方孝扬带着食物来看她。

乔茴知道，方孝扬迟早会来看自己，因为他从她家里找不到任何能证明她罪证的证据，一定会回来重新从她身上下手。

正好，乔茴看着方孝扬进来拘留室，她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今天凌晨，红咖交易的消息传递给方孝扬。

不过她不能直接对着方孝扬明说，因为不仅谢安娜跟在方孝扬身后，而且，拘留室外，还有蔡辉盯着。

她始终记得刘孟洋的话，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她不能拿着那么多人的生命去传递情报。

方孝扬进来拘留室，看着坐在椅子上直视他的乔茴，明亮的眼睛泛着光，盈亮的样子确实耀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乔茴假装听不懂方孝扬的意思，看着他露出一丝笑，“方队有在我家找到什么证据吗？”

这话暂时没激怒方孝扬，倒是把谢安娜激怒了，谢安娜冲过来，指着乔茴的鼻子，“你怎么这么嘚瑟？我们迟早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

不过谢安娜冲着乔茴吼完，回头便看见方孝扬一脸不悦，她连忙退回去到方孝扬身后，不再说话了。

乔茴却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步，离方孝扬大概只有一个人身的距离，她直勾勾地看着方孝扬，“方队，我真的没有拿红咖。”

乔茴这个时候的眼神，竟然是带了一丝魅惑的，就宛如那天晚上在夜糜，假面女人勾引方孝扬时候的样子。

此刻整个拘留室内，只有方孝扬能看到她眼神里的勾引，方孝扬的眸光骤暗，轮椅猛地上前一步，把乔茴逼着靠墙，“是你？”

就算他是坐着的，此刻的气势也丝毫不输乔茴。

“13号凌晨1点！”在方孝扬靠近的一刹那，乔茴迅速小声对着方孝扬的耳朵说了这么几个字。

说完之后，乔茴假装出来的魅惑的眼神消失了，她刚刚是在学小乔，她想方孝扬见过小乔，看到她变成小乔的样子，一定会冲过来，果然的。

刘孟洋说小乔是一个性感冷艳的女人，乔茴为了今天要在方孝扬面前伪装得性感冷艳，昨天一个人在这拘留室里练了一个晚上，看来还是有点作用的。

方孝扬在听到乔茴说出的数字的时候，有片刻的呆愣。

但是他拥有足够的反侦察头脑，立刻就明白过来，乔茴这是在跟他传递某种信号。

“你干什么呀！”谢安娜立马冲了过来，把乔茴扯开，“我说你这种女人，别随便激怒师父，他手劲大，一不小心掐死你都不知道！”

谢安娜隔在中间，顿时乔茴跟方孝扬没有了接触的机会。

乔茴突然温和地笑了笑，对方孝扬道：“方队，我还记得，你刚来警队，还请我吃了顿饭，是我最喜欢的餐厅，你应该不会随便掐死我吧。”

这话把谢安娜气得牙痒痒，跟谁不知道方孝扬请她吃过饭似的，还故意拿来说。

方孝扬目光沉了沉，打量了乔茴一眼，“看来你是不打算招了，坚定我们冤枉了你。”

乔茴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不可能有谁能找到我的犯罪证据，我马上就能从这里出去，你们走吧。”

“师父，怎么办？”谢安娜看乔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而且，他们也确实找不到任何乔茴犯罪的证据，谢安娜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谁知道，在乔茴说你们走吧之后，方孝扬真的立马就走了，谢安娜连忙追上去，“师父，师父，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们都还没正式审问她呢。”

“审不出来。”方孝扬给了谢安娜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这拘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