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心诚意，罪消恶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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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跟在我身后，霊永夜则抓着我的胳膊。

虽然她已经竭力把视线从霊永夜的手上移开，可身体却很诚实的强行扭转视线，让她一分钟内有五十九秒都在凝视我的胳膊。

“……”

瑞雪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我们不像橘子那样，可以理所应当的对弱者施以制裁。

更何况霊永夜并不是弱者。她的爱刀就藏在这件黑色的JSK内。

“她对你的依赖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瑞雪不动声色的抓住我另一只手臂。

霊永夜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转动脑袋看了过去，不过很快就转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还好她不是橘子。

橘子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我，但霊永夜只需要我的存在，只要我在她身边，我的胳膊也好注意力也好都可以放到别人那里——在对方没有对我进行过分亲热的时候。

至于过分亲热的定义是什么，反正如果瑞雪用近乎于无的胸部与我胳膊肘相碰，霊永夜的眼神就会浮现出微妙的不安。

“我觉得她恨不得跟我穿一条裤子。”

我苦笑着偏过脑袋，对准瑞雪的耳边。

“她没有朋友，家族的人和她对话也只是用文字的形式，在教堂孤寂的生活了三年。现在重新见到我，肯定会很过分的粘着，你就稍微宽容一点吧。”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小时候我也差不多。”

瑞雪轻叹一声。

“接近我的人不是觊觎金钱就是贪图美色，根本没有付出真心。为了对付他们，我的性格也变得如此别扭。等到我发觉这给我造成麻烦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霊永夜突然停下脚步，我和瑞雪也只能停下等待。

“说真的，当初我真的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氛围和教育体制能把你培养成如此别扭的一个人。”

“噗……那么，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她抿着嘴笑笑，指尖缠绕到我的手腕上。

“有了啊，在游乐园，我听到从你嘴巴里蹦出的‘姐姐’二字时，我就完全明白了。如果你姐姐是橘子的话，那么你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应当……不如说是很幸运了。”

“啊？为什么？”

瑞雪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或许从我嘴里说出“变成这样不如说是很幸运了”有点罕见。

“因为她是个变态。你根本不清楚她曾经对我做过什么……”

一想起橘子做的那些事情，我心情就十分低落。

“变态……”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是很难改变的，虽然也有重合的部分，但我在你身上没看到橘子太多的身影。”

“毕竟在有些地方我很倔。姐姐以前让我做什么的时候，除非她威胁我或者用什么东西强迫我，不然我很少会去执行。”

“真辛苦啊……”

我干脆抓住瑞雪的手。

“起码坚持到了现在。姐姐对我态度变好，但你却……对不起。”

深切的叹息声自她的喉咙中散出。

“你和她缔结婚约才我获得了免死金牌……而且关于父母安排的婚约……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阴翳遍布维也纳的天空。

月亮被云层遮住，路灯一闪一闪的。

行人熙熙攘攘，他们察觉到面无表情的霊永夜，本能的纷纷避让。

“到最后实在不行，拉下脸皮向橘子求求情吧。”

我勉强挤出笑容，轻声安慰瑞雪。

“别看橘子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其实她还是很爱你这个妹妹的……嘛，只是表现形式有问题罢了。”

“……”

瑞雪沉默半秒，随后好像做了什么心理准备，带着痛苦的气势看向我。

她微微张嘴，一字一句的小声说：“她·曾·经·把·我·折·磨·到·失·禁！”

“我知道。”

“……咕……咕呜……”

红色沿着她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耳尖。

“你、你怎么知道的？！”

瑞雪嗫嚅着挪动嘴唇。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你姐姐告诉我的啦。”

“很、很丢脸吧……这么大了还被姐姐吓到失禁。”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轻晃动着我的胳膊，乞求原谅。

“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在橘子面前只是付出失禁的代价，已经很可以了。”

【还没到。】

糟糕，光顾着和瑞雪交谈，忘记这边还有位老佛爷没伺候。

“马上马上，转过前面这个弯就到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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霊永夜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正试着把面前的牛排切碎。

瑞雪也点了牛排。我不太饿，所以只吃点餐前面包。

【满意。】

把牛排放入嘴中，轻轻咀嚼咽下，霊永夜缓缓点头。

“满意就好。还想吃什么跟我说。”

【番茄。】

霊永夜放下刀叉，很果断的向我提出要求。

直白而简单。

“番茄……不是小而圆的那种对吧？”

【……】

她无言的看向我，拿起刀叉再切下一块牛排。

【Solanum lycopersicum】

“哦哦，我明白了。”

只是我不清楚这西餐店有没有单独售卖的西红柿。总之先问问服务员吧。

我示意坐在外侧的瑞雪叫来服务员。

“这孩子刚才说了什么？”

她按下讯零，然后偏着头问我。

“Solanum lycopersicum。”我重复道：“这是‘番茄’的学名。霊永夜要的不是‘小番茄’那种做水果的，而是‘番茄’这种当做料理用蔬菜的东西。”

“真亏她知道番茄的学名。”

很显然，瑞雪并不知道番茄的学名是什么。

“别看她这个样子，她其实明白很多知识……把‘知识’当做‘知识’储存在脑海里，估计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服务员赶来，我便在转向他。

“如果可以的话，请拿一个‘番茄’过来。”

“番茄……圣女果？”

服务员挠了挠头。

“不，不是圣女果。”

我拿出手机，找出番茄的图片给他看。

“啊……这个……”

服务员小哥面露为难之色。

他挠了挠头，苦笑着在本子上记下我的要求。

“我得去后厨问问才知道。您应该明白，牛排的配菜一般用圣女果和西蓝花……要那种番茄实在有点……”

这家店是主打特色牛排，传统的酸汤虾仁并不在菜单上。

“麻烦你去问一下吧，如果有请拿两个来。”

我拿出五欧当做小费放在桌子上。

“如果没有的话就麻烦来通知一声。”

“好的。”

瑞雪十分不满的看着这一幕。

“啧。”

她咂了咂嘴。

“真是大手笔啊，但纯给五欧的小费可不算少。”

维也纳给服务员小费一般是账单金额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

在没有结账之前就给的小费算作单独小费，对家有患病母亲的我来说的确有些过分。

“橘子的钱，所以没必要那么吝啬。”

我笑眯眯的看向瑞雪。

“她给了我不少，如果把这些钱用在母亲身上就相当于欠了橘子人情，不过用在和你吃饭上，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切……小白脸。”

她在桌下踢了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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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这是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