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会都会被某个词语所击中。

被击中阴影中隐藏着的情结。

就好像电影中的反派那样，被主角一枪击倒。

…………

…………

能够击中我，让我倒地不起的词语是——

【▉▉】

对不起。

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冉瑞雪日记；2014年12月。

==========

==========

陪三荔在超市买菜，我接到橘子的电话。

“三荔，哥哥去接个电话。”

“橘子姐打来的？”

“嗯，不过要谈你瑞雪姐姐的事情。”

三荔从来没见过冉瑞雪，但我告诉她橘子和瑞雪是亲姐妹，她立刻就想象出来瑞雪的模样了。

听到我提起瑞雪，三荔一愣，差点把手里的薯片袋子捏爆。

她一脸“哥哥真是人渣”的表情，看着我：“难道你偷吃被发现了？”

“你觉得我想是偷吃的人吗？”

我很无辜。

“像！”

“那取消今天晚上的红酒炖牛肉。”

把从妹妹手里夺走可怜的薯片，把它塞到三荔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的地方。

“薯片也取消。”

“哥~~~~你最好了，你不是人渣~也没有偷吃~”

“这还差不多。”

我把薯片拿下来还给妹妹，然后举着手机走到角落接通电话。

“橘子。”

“兄妹之间的嬉戏结束了？”

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魅力。

才听了十个字，我就被迫想起橘子那白发赤瞳的模样，以及酒红色的JSK还有纯黑的小裤裤。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以及我跟谁在一起的？”

我抬头看了看超市天花板上的监控。

“虽然我知道这家超市你公司旗下的，但我不觉得你能随便看监控。”

“监控？那么低级的东西我才没兴趣看。”

橘子压着嗓子笑了笑。

“我深爱着你，所以我知道你会在这个时间段陪着三荔妹妹买菜，并许诺晚上做红酒炖牛肉这道费时费力，但却是她最喜欢吃的菜。目的是为了弥补这几天你在我公司加班，而不得不减少的陪伴。”

“您就是三严百科的编写者？真是失敬。”

我站在红酒柜前审视着。

“从上向下数第二排，从左向右数低三瓶。不用来喝，而是用来做红酒炖牛肉的话，我最推荐这个。这瓶酒炖出来的肉质最适中，不软也不硬。”

“我也看好了这瓶。”

我把酒从酒柜上小心翼翼的取下来。

“所以，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瓶酒比较适合红酒炖牛肉？”

“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我把红酒放到购物篮里，然后走向摆着香料的货架。

“二零一四年的十二月份，你还记得么？”

“二零一四年？”

我愣了，顺口重复。

“对，二零一四年，也就是五年前。”

橘子强调了一下时间。

“而且是十二月，也就是五年前的下个月。”

“嗯……你让我这么回想，我根本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啊。不过自从七年前母亲生病，父亲搬到医院去住的时候，我每年十二月份都是和三荔一起过的。所以五年前大概也是和三荔一起吧。”

我从买了一袋香叶，放到购物篮里。

“你问五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好奇。”

橘子言简意赅的答道。

“如果你这么暧昧的回答，我也只能暧昧的告诉你‘大概和三荔待在一块’。”

十二月又不是过年，平常日子上学，休假就陪三荔打游戏或者一起出门溜达。

“没有例外的时候？”

我闭着眼回忆片刻，然后回答：“没有。”

“原来如此。这个问题就结束吧，接下来是另外的事情。”

她“咳咳”的清了下嗓子。

“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小女朋友的事情。”

橘子轻笑着，声音忽大忽小，可能是把手机放到了另外一边的耳朵。

“你没对她做过分的事情吧？”

“正如我承诺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把她揍到失_禁。”

橘子语调依旧上扬。光听声音，我就能想象出她愉悦到极致的笑脸。

“她可是你亲妹妹，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吗？”

声音又一次忽大忽小。

“先是当着我的面抱住了我最心爱的人，其次打断了姐姐和其他人的对话，然后不用敬语，最后是用‘偷腥猫’这么个奇怪的词汇来形容姐姐。不管哪一条都罪大恶极理应处死，结果我把她揍到失_禁不是很仁慈吗？”

“哈……要求比自己小两岁半的妹妹使用敬语，你到底诞生在了多么扭曲的家庭……”

“父母忙于工作不管我和瑞雪，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只能充当起管理者的角色了咯。虽然我知道体罚是不对的，但好孩子可以没有奖励，坏孩子必须要接受惩罚。”

轻啜咖啡的声音响了片刻，随后她畅快的呼出口气。

“嘛，我也没太过分对待她，稍微吓唬了一下。然后施加了根本算不上精神压力的精神压力，那孩子就很有气势的，好像三峡大坝开闸泄洪那样，哗哗哗~的漏出来，糟蹋了我的床单呢。啊，你要看照片吗？我拍了几张，但都不太满意。”

“你是变态吗？！”

我怒斥橘子，同时松了口气。

没动手就好。

现在想想也是，橘子虽然会很果断的动手，但瑞雪应该还不值得她这么做。

“啊啦，这是对我的夸奖吗？我很荣幸的接受了……只是，一年前爱上我这个变态的人，是谁？”

“……赶紧说正事。”

橘子反将一军，我连忙扯开话题。

“呵呵呵……”

她愉悦的哼笑着，随后说道：“我希望你能来我家把她接回去。虽然那孩子已经洗了澡，但似乎有点走站不起来……怎么形容呢？浑身上下就跟没有骨头了一样。我搞不清为什么，所以你来看看吧？”

“肯定是被你吓坏了啊！还能怎么样？！”

我对着电话咆哮。

“半个小时后我过去！”

“好的。”

“那么，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我朝着三荔站的方向走去。

“稍等！”

橘子连忙回答：“再确认最后一遍，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份，你真的不记得做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

“好吧。尽快过来哦。”

“嗯……等等！”

这次是我连喊住住橘子。

“难道你想告诉我下次约会地点吗？不牢你破费，在我家或者你家就——”

“橘子，我妹妹一会儿也会过去，所以就算是私服，你也给我多穿点。”

“是~”

橘子很明显没有听进去。她随口答了一声，切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