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

冉瑞雪并不是正直的人。

【请原谅卑鄙的我……】

耳边响起昏睡前她说的话。

“你平时都跟她聊什么？”

橘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浴缸里的水安静的涌动着。

“跟谁？瑞雪吗？”

我缓缓挪动身体，尽可能减少与橘子肌肤相接的面积。

“除了她还有谁。我挺好奇你说‘她本来就不是个正直的人’的原因。”

橘子搂着我的胳膊，用“罪恶”挤压着，说什么都不肯送手。

好在我已经锻炼出坐怀不乱的能力。我久三严今天就是柳下惠*！

“瑞雪啊……平时我和她都上学啊，在班级里不怎么说话。”

“不说话？难道你们是靠意念交流？”

橘子瞥了瞥嘴。

“在班级里不说话，但下午的社团活动只有我们两个。所以交谈一般在下午进行。”

“那说些什么呢？”

“无聊的日常对话。”

我半闭着眼想了想。

借着浴室昏黄的灯光，我缓缓开口：“今天学校自动贩卖机的DEK咖啡卖完了；上午寸灵老师讲的现代史有个地方讲错了；社团活动积分应该怎么赚……”

“就这些？”

“嗯，就这些。无聊的，却让人沉溺其中的日常对话。”

我继续回忆。

“最近几个周，不是有全能竞赛的事情吗？下午的社团活动甚至比在教室还沉默……谁都缄口不言，默默的研究学习全能竞赛。休息时间就简单谈论一下你。”

我和瑞雪谈论过橘子。

“瑞雪还评价我了？”

橘子有些意外的侧着头。

“是的，她说你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我关掉浴缸的按摩功能。

“瑞雪说的没错，橘子你的确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是……”

“但是？”

她眯起眼睛。

“但是你太残忍了。虽然我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做错任何事情。”

我看向橘子，忍着内心的恶心感，伸手缓缓搂住她。

“正确的事情不一定是好事，错误的事情不一定是坏事。橘子，你为什么不能换个方法呢？”

“为什么，你非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来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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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质问，橘子选择了用吻来回答。

“身体接触能传递比语言更加形象的东西。”

橘子捧着我的脸。

“就像你刚才伸手搂住我一样。虽然我知道你很不情愿，但你还是搂住我了，因为你很清楚，有些事情，话语无法传达。”

“……”

我咬着下唇。

“你觉得我很残忍吗？”

她愉快的笑了起来。

“三严，有点勇气吧。你只看到了我施加给你，施加给瑞雪的痛苦，却丝毫没察觉到我给予你，给予瑞雪的东西。”

“……”

我推开橘子凑过来的脸。

“呵……呵呵……呵呵呵……三严，你真是太棒了，我太喜欢你了……不，我深爱着你！”

她一口咬住我的锁骨。

“想要知道什么是幸福，就必须要长久的浸泡在痛苦中。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责任哟，是你把我带到‘那边’，让我万分痛苦的。”

牙尖刺激着肌肤，穿透力传递到骨头上，引发了我浑身的战栗。

快乐伴随着疼痛。

“橘子，我……”

“三严，我深爱着你。”

那句话又被橘子说出了口。

无数遍，她说了无数遍。

这句话宛若魔咒一般，削去了我所有的抵抗和意志。

“……橘子，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伤害瑞雪？”

我近乎乞求的望向她。

“我不希望她踏足‘那边’。”

“‘好’——虽然我很想这么回答。”

橘子坚决的摇了摇头。

“很遗憾，那孩子现在已经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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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惠*：坐怀不乱柳下惠，春秋时期，鲁国的柳下惠将受冻的女子裹于怀中，且没有发生非礼行为。形容男子在两性关系方面作风正直。

（作者的话：今天明天两天年会，更新会晚一点。）

（作者的话2：虽然瑞雪是三严的女朋友，但各位细心的读者老爷们会发现，作者我永乐很少的笔墨来描写瑞雪。那么，作者这么做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