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瞬间终止了客厅的混战。

如同被老师当场抓包的坏学生一般，猫娘和蝙蝠群转眼间分散开，相隔一米距离在客厅站好，表情好似无事发生。

至于施雪沫……看不到表情。

“站着干嘛？！到沙发上坐好！”秦墨随手把食材放到厨房边上，便大踏步走过来，“干嘛呢干嘛呢？啊？是不是我不盯着你们你们就忍不住掐架是吧？！很好玩是吧？要不要我找个地方专门让你俩打一架？”

他觉得他有必要在两人面前树立起一点威严了，不然这俩得翻天。

萧暮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缩了缩脖子：“秦哥我错了。”

秦墨点点头，又看向沙发上趴着的那一群小蝙蝠：“还特么不变回来？！”

一群小蝙蝠集体抖了抖，随后全部堆积到一块，逐渐融合、变换，最终凝聚出了一名长发少女的躯体。

没穿衣服。

施雪沫捂着身上的重点部位，脸色微红，声音细不可闻：“你们先别看……”

场面莫名安静了下来。

萧暮呆愣着，没什么反应。而秦墨……则是一脸淡然地拿出了手机。

咔嚓——！

“秦墨墨！别拍啊！”

施雪沫惊叫一声，表情更加尴尬。

不过还没等秦墨放下手机，她不着寸许的身躯便突然被一抹灰流包裹其中，看着好似蝙蝠皮毛，却又有许些区别。那道灰流在覆盖住她身体后便开始快速转变形态、变换颜色，在数秒钟之内就变成了……一套衣服。

衣服十分普通，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件黑色紧身裤，其上没有半点图案点缀，干净到让人觉得怪异。

到此时，施雪沫才难为情地挪开双臂，坐直了身子：“秦墨墨，你刚才不会真拍了吧？”

秦墨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屏幕转到她的方向，其上赫然是她搂抱着自己不着寸许的身躯的可怜模样。

“……别这样啊！你把照片删了我们还是好朋友。”施雪沫上来就要抢，“你想看可以把萧暮扒光了看啊，别看我啊！”

“敢抢你生活费就没了。”秦墨突然道。

施雪沫动作一顿。

秦墨之前说过包养她们，那句话还真不是玩笑。他拥有无限积分，就相当于有无限的钱，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首富。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花他的钱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

反正都是白嫖的。

不过为了防止她们胡来，秦墨还是做了规定的，比如……一个月生活费只有五万。

五万呐，都可以买一台顶配电脑来打游戏了！

施雪沫就怂了：“我错了。”

“秦哥喜欢看这种吗？”萧暮顿时凑了过来，“我身材也很好的，秦哥想看的话我脱了给你看啊！你只要给我双倍生活费就行！”

“都回去坐着！谁让你们起来了？！”

然后施雪沫和萧暮就乖乖坐回去了。

秦墨收起手机，打量两人片刻，审问道：“你俩又为啥打起来了？”

“问她！”萧暮一指施雪沫。

后者脸颊带上了几分绯红。

秦墨目光落在她身上，思量几秒，便开了口：“你衣服什么情况？”

萧暮：“……”

说好的问打架原因呢？

这是赤果果的偏袒啊！

“衣服……”不是问打架原因，施雪沫便松了口气，解释道，“这是我的新能力，能让身体完全分化为很多小蝙蝠，这样的话一般衣服就没法穿了，所以血族有专门的能创造出衣服的能力。这身衣服……其实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延伸，有一定的防护能力，相当于防护衣吧……”

“你身体的一部分？”萧暮当即好奇地扯了扯她的衣角，“那这样你有感觉不？”

施雪沫斜了她一眼：“衣服当然没有触感了，你傻吗？”

“……不是你说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嘛！我只是做个实验而已为什么又骂我？！”

“你头发还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呢，要不要试试我剪你头发你有没有感觉？”

“……”

两人的拌嘴被秦墨的一句灵魂询问打断：“衣服是你身体变化出来的话……那不就代表你现在是裸奔了？”

场面瞬间陷入安静。

好像是这个理。

“要这么说的话我的小蝙蝠也全是在裸奔了啊……”施雪沫无力吐槽，“秦墨墨……我觉得还是按照人类的逻辑来看待吧，这种哲学问题不适合我们讨论的。”

秦墨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观点：“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随意变出你想穿的衣服？”

“嗯。”

“不错啊——先变个比基尼试试？”

“……”

要不是因为萧暮肚子开始叫唤了，这个话题估计还得继续下去。

这是少见的一次施雪沫忍不住想感激萧暮的情况。

晚餐吃得平平安安，然后便是洗澡上床。

主卧是秦墨的房间，面积大约是另外两间次卧的两倍左右，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角落的电脑桌之外，就是一张能尽情撒欢的大床了，躺上十个人都不会觉得挤的那种。

他当初之所以会买这么大的床，原因也挺简单——

可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嗯……现在还多了其他用途。

晚上十一点，房门被人从外面悄悄打开，动作轻柔到了极致，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施雪沫此时一套黑色连体睡衣从外面偷偷溜进来，关上门，然后爬上了床。

秦墨就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爬到自己身边。

“嘿……还没睡呐？”施雪沫微微一笑，“还在生气？”

秦墨轻叹一声，放下了手机：“生什么气？”

“我和那只傻猫打架的事啊……”施雪沫想了想，迟疑道，“话说当时在雪地那里的时候，我是不是失去理智了？”

她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听到那歌声的瞬间，再接上的时候就已经是被低音炮震醒之后了。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但她也猜得到，自己应该是先失去理智，然后被秦墨打晕的。

她和萧暮打起来的原因就是萧暮关于她失去理智后的描述，她觉得那家伙应该是在忽悠她，但又有点担心……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嗯。”秦墨点了点头。

施雪沫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态，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或者不自然，不禁更加对萧暮那套说辞起疑。经过片刻的深思熟虑，她继续问道：“萧暮那家伙说我失去理智后强吻了你？是不是真的？”

秦墨斜了她一眼：“你希望是真是假？”

“假。”

“那就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