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

赵老师突然尖叫起来，用力拽住我的手。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那人走近，抬头的那刻，她的眼睛是绿色的，脸色苍白挂着绿色的泪珠。

是鬼，女鬼。

“晴天，我……，开车走！”赵老师双手颤抖着扭转车钥匙，踩油门的那刻，砰——，什么东西掉在引擎盖上。

“啊！”赵老师再次尖叫，那是一只手臂，断了的手！女鬼笑了，嘲笑我们这群普通人。

啪——，车灯熄灭，引擎失灵，靠近公墓的地方出现女鬼。她身上没有黑气环绕，迸发的力量却如此强悍。凡人斗不过鬼，唯有惶恐。

我：老师，别怕，镇定下来！一旦退缩，必死无疑！你还有孩子，如果你死了，孩子势必变成厉鬼，被道士收走，永远无法超度！

我用孩子刺激她，她才控制住情绪，“对，我不能慌，我有孩子！可我们怎么办？”

我双手紧握，尽量平复心绪。

我：你在车上不要出声，不要呼喊你的孩子。小鬼和母亲心有灵犀会赶过来救你，但他不是女鬼的对手。在鬼的世界里，大鬼吃小鬼，很补身体。

“好，好。”她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坐在驾驶座上再也不出声。

下车后，我走向女鬼。她被我的举动惊到，大概是想，怎么会有人不怕鬼？

我：你是公墓出来的？

她定定地看着我，许久不说话。最后，她伸手要抓我，我故意将脖颈上的玉佩取出，马尔泰凌留下的玉佩，红绳是袁奶奶送的。这两样，足够震慑她。

“你，你怎么会有……”绿色的瞳孔猛然瞪大，极度震惊地看着我，“远古鬼的玉佩，你居然有！你分明是人，不是鬼，为什么会有？”

我：你说错了，我好朋友活了几百年而已，远古是几千年。不过，他送的东西，也许是古董，存在几千年也说不定。

“你的朋友，你！”她完全没有刚才嚣张的样子，恶毒全部收起，对着我颤抖起来。

鬼和人差不多，恃强凌弱。

我：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害了多少人？

“没，你是第一个。我听公墓里的鬼说，吃人就不会被困在坟墓里。可以自由地去市区，没有过完的人生再次完整。”

我：我看你模样年轻，英年早逝。

“对，我自杀的。可自杀后，我又想活。”

我：生活就像一座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一旦选择，无法回头，你回不去了。

“不，我可以回去，你看后面。”说完，她扬手指向后方。

我往后看去，很多只鬼慢慢过来，有的走有的蹦。清一色白衣，面容凄惨。

“你的身体比小鬼都补，公墓里的小鬼都被吃完了。现在，大家要把你拆吃入腹！”

鬼朝我走来，渐渐地，越来越多。车里的赵老师已经吓晕过去，我只有一块玉佩，没有任何制鬼的法器。

我尽量平稳呼吸，活了二十几年，死因被鬼吃掉，岂不是大笑话！我又不是没见过鬼，怕什么！

我：这块玉佩可以召唤我的朋友，你大可以试试！

然而我没想到，我刚说完，原本寂静的大道却响起轰轰的马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