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思想？”关咏熙诧异地问。

“同一时间对单个对象可以。施术需要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所以每次只能持续五分钟左右。”姬神光平淡地答道，仿佛在说他擅长的一项体育运动。

关咏熙虽然早已心知黑巫术可以作用于人的精神，但当这些平淡的话语真正从姬神光的口中道出时，心头还是颇受震动。

人的心灵，倘若如此简单就可以被改写的话，那么黑巫术的危险性真是难以言喻。

“姬神，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关咏熙正色说道。

“什么交易？”姬神光问道。

“交易的内容是：我要求你——从今往后，不准再对一切白巫师使用你的心灵巫术。”关咏熙用姐姐一般的长者口吻，一板一眼地说道，“相对的，我会尽我一切力量帮助你。我可以把你暂时收容在我的住所里，保证你不挨饿，也不会被警察追赶。之后我再动用我最大的力量，带你去海心城。”

“那我岂不是……要完全依赖你了。”姬神光犹疑道，“可我毕竟才刚认识你……”

“你不依赖我，就得继续回到隼都街头，继续那种过街老鼠般的生活。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也不拦你。”关咏熙抱起两臂正色说道，“我说了这是公平交易，接受与否，是你的自由。”

“嗯……”姬神光踟蹰地咬着唇瓣，犹豫了半晌，道，“我真的不想依靠谁，只想凭自己的力量找到老师……”

“罢了。那你走吧。”关咏熙心知多说无益，话音有些淡漠道，“这里还有点食物，你带上。往后，我们最好不要再撞见彼此。”

关咏熙躬身，拎起身侧装着寿司饭团和盒装牛奶的袋子。然而再次抬头，她却发现姬神光正定定地望着自己，面上带着些窘迫。

下一刻，少年猛然躬身，垂首致歉道：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咏熙姐姐！”

关咏熙轻吁口气，扬起一个宽慰的笑脸，道：

“那么今晚回去，我就跟另外两个帮手讲明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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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出院已有一个星期，如今的关小星又能活蹦乱跳了，跟巴尔重组耍宝团。但每回从史泰龙的体术课上回来的二人，还是一副去了半条命的脸色。不过关小星连日来一反常态，上史泰龙的课认真了许多，操练中再无半声抱怨。

今天结了课，两人踏回宿舍玄关处，巴尔吸了口手里的杯装可乐，坐下身换掉球鞋，一面连声抱怨道：“累死你黑哥哥了……今天的体术课真是场噩梦，简直就是跟着三角洲部队去了趟越南。”

“哥，巴尔。”关咏熙从里屋走出来，一脸郑重道，“我有件事要跟你们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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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馆。

“那只游巫猴子不出现，白馆又变得神清气爽了。”克里斯蒂安一边让夏洛特给他磨着指甲，一边惬意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布鲁诺，你上次在酒店，真的做过头了。对一个学弟，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沙发上的李昂一脸和事佬的样子，“要是我真的被你打残废了，他好歹是校长的学生，你怎么跟校长解释你的暴力执法？”

“我还没来得及使出全力，只用了一招而已。是他太弱鸡了。他但凡有在体术课上好好训练，也不至于被我一击KO。”布鲁诺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人家就是个百位游巫啊，哪吃得消了你雪狼的一击。”李昂摊手道。

“如你所愿，我跟他也算是交过手了。你也看见了，不堪一击。那家伙的水准，至多也就是百位。”布鲁诺转向另一侧正伏首于书本的会长，疑惑道，“就这样，你还是坚信他有着高位的血统？如果当真有不亚于你我的血统，有什么理由不反击？”

“他只是实战技巧不够，没来得及反击。医院的检查报告我看过了，颅骨受了这么强的冲撞，才只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而已，换作一个其他百位巫师的头颅，早该被压裂了——你没觉得蹊跷？”斯宾塞一手阖上手中的《光荣与梦想》，若有所思地浅笑道，“我倒想看看，关小星这戏，还能继续演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