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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雨

寻冬觅夏 断章的节奏 4274 2020-03-14 11:33

  

李寻冬和觅夏将父母的坟前清理得干干净净,待到两人回去时,竟然又遇到了两手空空的林希儿。觅夏有些怀疑看着林希儿,林希儿却解释说是因为迷路了所以就呆在这里等两人再一起回去,这让觅夏在心里暗自嗤笑,果然是胸大无脑,这都能迷路。

三人结伴而行,觅夏隔在林希儿和李寻冬之间,导致下山时李寻冬和林希儿都没什么交流。即将走到李辉家,李寻冬才有机会朝林希儿使了个眼色,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林希儿微微地点点头,表示一切都没有问题。

到了李辉家后,已经是下午,天阴沉,灰蒙蒙的天看不见一丝阳光。李辉正要准备准备晚餐,李寻冬就止住了李辉,表示他们要回去了。李辉也不挽留,他点了一下铲子锄头等工具,发现少了一把铲子,便问:“还有一把铲子呢?”

三人面面相觑,林希儿忽然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我……忘记落在山上了,我现在就去拿回来。”

李寻冬出言:“还是我去吧!”

“对啊!等下某人又在山上迷路了,还得我们去找。”觅夏阴阳怪气地嘲讽,林希儿的脸红了一片。

“李觅夏!够了啊!”李寻冬呵斥了一声,他觉得觅夏这样尖酸的说话实在是有点丢脸。

觅夏做了个鬼脸,表示不怕李寻冬。

李寻冬也没说什么,出门去拿回铲子。

李辉要去喂猪,他家养了几头猪和鸡鸭,喂食时间未到就听到呀呀叫个不停,令人心烦。他招呼留下的觅夏和林希儿二女可以看看电视,然后就去干活了。

客厅里只剩下觅夏和林希儿。觅夏看了一眼林希儿,林希儿朝她一笑,她也不理睬,走到一边轻轻坐下玩起了手机。

林希儿也不气恼,走到觅夏对面的木凳上坐下,挖了半天的坑,她也累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四点钟了。她望了一眼面前的觅夏,觅夏的侧脸有点像李寻冬,手机的亮光打到她的脸上,冷冷的。她的头发分开两边马尾辫从肩膀垂到胸前,露出白嫩的脖颈。她穿了一件卡通字的外衣,下身紧身长裤包裹着纤细的双腿。她把脚曲缩起来半躺在单人木椅上。林希儿觉得大概是因为穿着的原因,觅夏显得很是可爱。

林希儿回来时就脱下了外套,身上只穿一件黑色单衣,贴身的衣服将她的身材优势衬托了出来,刚刚挖地她就扎起了头发。因为汗水,鬓边的一缕头发贴在脸上。她拿起桌子上自己的水杯,仰头咕咚咕咚将水一饮而尽,喉咙的抽动,嘴边微微溢出的水被他干净利落地用手背擦掉,英气十足。她看了一下外面灰色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觅夏说:“看外面怕是快要下雨了。”

觅夏闻言也望了一下天空,流露出有些担心的神色,要是下雨,山上又湿滑,李寻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觅夏小妹,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林希儿忽然问。

觅夏眼珠子移动到林希儿的身上,什么也没说,明知故问。

林希儿翘起二郎腿,低头看着脚下沾着泥土的白色运动鞋:“其实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了,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得罪你了吧?我们见面都没几句话,是因为你哥吗?”她没等觅夏说话就继续说:“我懂的,平时你哥只疼你一个,你担心你哥跟我在一起之后会被冷落……”

觅夏露出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和我哥?你是不是刚刚撞到脑袋了,脑子出问题了吧?我哥什么时候跟你一起了?”这个女人实在是有点神经,结合之前这个女人还黑进她的网络,觅夏有点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愤怒,只有李寻冬她不能退让。

林希儿笑容不改:“单亲家庭就容易出问题儿童。”

“问题儿童?你说我?”觅夏也笑了:“就是有问题,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算是没有,但是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觅夏觉得林希儿笑得有些恶心,她心里暗暗想着反正他们不久就要搬了,这个林希儿再恶心也恶心不了多久了。

时间缓慢地过去,李寻冬迟迟未归。客厅里只有两个女孩,这让觅夏感到有点不安全,林希儿不说话就悠闲地坐在那里就给她一股极大的压迫感,她只能低头玩着手机排遣着心里的不安。但是抬头看到同样在玩手机的林希儿,觅夏总有种自己的手机被监视了的感觉。自己在手机里的活动,都可能会被林希儿看得一清二楚。说起来手机里社交软件的黄子文头像最近一直是灰色的,好久都没上过线了……李寻冬怎么还不回来?都差不多半小时了。

林希儿也等地有点无聊,她主动又说起了话:“觅夏小妹,你多少岁了?”

觅夏没有回答。

“我今年二十四”林希儿说:“但是我二十四年来,还没有遇到你哥这样的人。”

“你想说什么?”

“说实在的,我遇到过比你哥高大的,有钱的,更博学的……”林希儿摆着手数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上他了。”

觅夏眨眨眼:“无聊。”她已经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故事很久了,她伸着脖子朝门外张望,纳闷李寻冬怎么还不回来。

林希儿看觅夏不想跟自己说话,提起:“我还记得,那枚白色的王还在你那里。”

“回去我就还给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拿的。”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下雨,灰色的云化作漫天雨丝洒下来。觅夏没来得及细想林希儿的话就站了起来,想去问李辉要伞出去接李寻冬。这时,李寻冬狼狈地拿着铲子进了屋,身上外套湿了一片。

觅夏连忙去拿纸巾给李寻冬擦拭雨水:“怎么去这么久?”

“一时找不到,逛了一圈。”李寻冬解释道。

“找不到就别找了,大不了再买一把!真是笨蛋!”觅夏埋怨道。

李寻冬呵呵傻笑着挠着头,林希儿在一旁插不上话只笑着。

归还了铲子之后,三人打算打道回府。李辉挽留一番也由得他们回去了,临行前还让李寻冬带一袋红薯回去,说是自家种的。还很热心地帮他们帮红薯送到停车的地方,停车的地方很是偏僻,为此李辉还抱怨了几句为什么不停到他家门口,反而停到山下。

李辉要林希儿打开后车厢,林希儿犹豫了一下,看了李寻冬一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打开了后车厢。

后车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李辉把东西送上车,李寻冬强行被觅夏拉着上了后座。林希儿也坐上驾驶座,在李辉的注视下,车子出了公路。

雨越下越大,打在飞驰的车窗玻璃上噼啪作响,天空隐隐有雷光浮现,闷雷沉沉作响。

觅夏直接躺在后座把头放到李寻冬的大腿上,李寻冬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她的动作。只是悄悄改变了一下位置,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她觉得李寻冬有心事,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握住了李寻冬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有些乏了,这会想好好睡一觉。

李寻冬靠在后座,有些疲惫地望向窗外。点点雨水附着在玻璃窗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风吹得往后漂。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是处于乱糟糟的情况,他埋了一具尸体,虽然并不是他动手杀的人,但是林希儿是为了他才动的手。自己好不容易才差不多把该吃的苦头都吃完,明明前面就是未来,自己一伸手就能抓住的未来,怎么就趟了这趟浑水?

林希儿从内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李寻冬,镜子里的李寻冬疲态尽显。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只食指无意识地叩动起来,昨天她为了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把刀从雷浩扬的背部刺进他的心脏。

刀尖刺破皮肤,穿过肌肉组织直至那颗跳动的心脏的,心脏跳动的心率越来越弱,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通过木质的刀柄准确地传到她的指尖,到现在那种感觉还在指尖萦绕。恶心,害怕,恐惧……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剩下的只是忧心。

她加重了脚下的油门,车速快了不少。雨水更频繁地打在玻璃,雨刷一下一下将雨水刮到两旁,请出视野,但马上又被接踵而至的雨水模糊。前方的在道路模糊和清晰的变换,车子直往前走。天色依旧阴沉,暮色即将降临,这使得能见度更低了。

车上几人一路无言。

当几人回到家楼下时,觅夏被叫醒,从车上下来,揉着眼睛上楼开门。李寻冬则说将留下将那袋红薯搬上去。觅夏也没有想太多,直接上楼去了。李寻冬下了车,林希儿也紧随着下了车,他们打开了后车厢,车厢只有一麻袋的红薯,两人都呆了一下。

“接着该怎么办?”林希儿问的自然不是红薯。

李寻冬将红薯搬下来:“尸体已经处理了,接着,就让他再活过来。”

林希儿跟不上李寻冬的思路:“但是他已经死了。”

“搭把手。”李寻冬招呼林希儿将红薯抬起来就往楼里走,红薯挺沉,一边走李寻冬一边说:“我们不能让人发现雷浩扬已经死了,就算昨天他来过你家又出去了,但是如果他就此消失,有人要查的话肯定还是能查到你头上来。所以……”

两人走到楼下,遇到楼下值班室的大爷,两人都默契地停下了谈论的事。李寻冬笑着打招呼,林希儿也跟着打招呼。

“你两这是哪回来,还扛着这么大袋的什么东西啊?”大爷也是无聊起了兴趣。

“回趟老家,带回点红薯,对了!给大爷你也拿点回去尝尝。”李寻冬解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几根红薯拿给大爷:“都是家里种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家里自己种的才好啊!”大爷笑着收下了,看着两人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行啊!这么快就回家见家长了,挺好。”

“嘿!瞎说什么!”李寻冬看了一眼林希儿,看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不禁有点尴尬起来。

道别了大爷,两人继续扛着红薯上楼。

林希儿继续问:“我们接着怎么做?”

李寻冬问:“雷浩扬有什么朋友,或者家人?住哪?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我们要制造他还在世的假象,过一段时间再淡出。将他扯离你的生活,到没人怀疑之后,我们就安全了。”这就是他说的让雷浩扬再活过来的意思,让已经死掉的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林希儿想了一会:“自从他和我离婚,我就没怎么跟他联系。他现在的状况,除了他被人追债,还有吸毒我就没有太多了解了。至于朋友的话,以前他人缘很好,不过他吸毒后那些朋友都躲着他。”

“这么说,我们就很安全了,他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除了那些追债的,不过那些人肯定不会报警。”李寻冬皱起眉头:“那家里人呢?父母是最关心儿女的人,如果雷浩扬不见了,他爸妈可能会是最快发现的人。”

“他的妈妈在他小时候的时候就不在了,我也没见过他的爸爸。”林希儿如实说:“他好像很恨他爸爸,几次提起都很生气。他爸爸好像是犯了什么被关进牢里,很多年了。”

“坐牢了?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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