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是那种成熟稳重的男人吗？”

君晔华听不懂司灼的意思，只是单纯理解成了，她在嫌弃他年少无知，更或是心里蔓延开来的嫉妒。兴许她心里喜欢的人比她年纪大，比她成熟，甚至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他这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自然看不上眼，走不进她心。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希望你变得成熟些，毕竟现在有很多危险在你身边，我终究要离开你的，我不想你独自一个人面对困难的时候，会慌不择路……”

“你不在我身边，我才会慌不择路！”君晔华没让司灼把大道理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他要听的不是那些为他好的话，他想听的，不过只有一句，她不会离开他而已。“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接受的，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晔华！你别这样好不好！”

“不好！我只要你，只要你！”

君晔华红了眼，不由地手指抚上司灼滑腻的颈侧，一低头便吻住了那张妖艳欲滴的唇。

温热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体香和无尽的深吻，君晔华仿佛要将心里的压抑和痛楚统统溶入这个吻中，温柔辗转，留连不已。

“唔……”意外的吻让司灼惊讶的无以复加，感觉身子被君晔华紧紧地抱住，身上的伤口迸发着痛楚，唇齿间却传来酥麻的感觉，这个吻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一般，将她所有的神志都占据了。

朦胧间，有两道湿热的东西滑下男人的俊逸的脸，直流进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唇舌，那又咸又涩的味道让司灼的心脏停滞跳动，不过是顿了顿，可君晔华却又马上加深了这个吻。

君晔华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管用力地吻着司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司灼说出更绝情的话来。

颤抖而灼热的唇紧紧吻住深爱的人，直到两个人的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血腥气，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终于分了开来。

司灼终于获得了新的空气，她抬手擦了擦嘴唇上沾染的血迹，君晔华太过用力，直接将她的嘴巴都咬破了。也真是没谁了。

君晔华看见司灼唇上的血红，心疼又自责地用指腹替她抚去。垂了垂好看的眸子，卷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道：“对不起，我……”

“我没事。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佛经没抄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司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也不抬头看她，自顾自地坐正了身子，铺开宣纸，开始抄写经书。

君晔华自知自己冲动了，不过也是情难自禁。想说些道歉的话，可是司灼根本不愿意理睬她，只能作罢。拎着食盒出了佛堂的大门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才潜入夜色中。

司灼拿着毛笔呆愣了许久，抬头看着佛像道：“卯十先生，你要是能听见我说话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样做，会改变历史吗？难道当初绿若和晔华，也是这样好上的？”

她望着佛像很久很久，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回复。

若是幻境，也未免太真实了；若是现实，那真的绿若是怎么陪在君晔华身边的？

司灼摇摇头，叹了口气，每次想下笔的时候，她的嘴里都会浮现出那两滴眼泪的味道。

君晔华，因爱而不得，又为绿若流泪了，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司灼终于赶在最后一天把一百遍佛经抄完了，好在检验结果的是二夫人，见她满身是伤又憔悴不堪跪在地上的模样，尽管写的字歪歪扭扭，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心头一软，抬了抬胳膊，道了句：“回去养伤吧！我这儿暂时不缺你做什么。”

司灼心下松了口气，面上还是要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磕头道：“谢谢二夫人，谢谢二夫人原谅奴婢，谢谢……”

就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司灼双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二夫人身旁的晔萱眉头一皱，没有言语。

倒是二夫人紧张了一下，对绿合说道：“帮她弄回去，找大夫看看。”

“是！”绿合可紧张坏了，立刻招呼了几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把司灼抬了回去。

司灼哪是晕倒啊，是装的。

晔萱站在那里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发毛不说，她最怕这个女人又出什么坏心思整她。这次二夫人故意摔倒，估计也是她在耳边旁敲侧击弄出来的。

现在二夫人放过她了，怎么的也要将计就计，装柔弱一把，不仅能养养身子，还能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坐得她屁股都快失去知觉了，想到能睡床了，别提多开心了。

按照二夫人的吩咐，大夫来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口，开了药，她这几天就趴在床上混吃等死。

倒是君晔华那边格外消停，她这都躺了两天了，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这日下午，绿合得空从芳沁园回来，给趴在床上不能动的司灼倒了杯水，问道：“好些了没？”

“好多了。哎对了，府上最近挺安静啊？”司灼喝了口茶，试探性问道。

“你是想问少爷的情况吧？”绿合笑着拆穿了司灼的心思。“夫人最近在安排少爷准备聘礼什么的。眼看入冬了，该准备的就要准备了。嫁衣什么的就要绣半年，其他的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