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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是祖师叔

鬼嫁:阴夫难缠 珺之 2318 2019-04-12 06:49

  

“启幕,你……你不记得姑姑了?”我心头一颤,连忙出声叫住他。

邝启幕一脸茫然,齐贵妃身形一震,脸上有些不敢置信,她微微侧身,让灯光投在我脸上,方便看清我的脸。我泪光攒动,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说:“姐姐,你可是忘记了苏秦?”

当初在夏国皇宫,她与我最是交好,时时维护我。因为私底下的交情最深,我并没有遵照礼仪那般喊她嫂子,只叫她姐姐。这其中的过程,也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果然,我这一喊出来,齐贵妃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情不自禁地扑出来抱住我,语气哽咽:“秦儿妹妹,果真是你!”

看得出来,这几年来齐贵妃过得很清苦,她拥抱我的时候,我还能从她身上闻出山野间树木的味道。她抱了我一会儿,才拉我进屋,招呼邝启幕过来,温柔地提醒他:“幕儿,怎么不记得姑姑了?姑姑住在玉宸宫里,你常去的。”

邝启幕磨磨蹭蹭挨到我身边,大眼睛却不看我,嘟着嘴没说话。齐贵妃催得紧了,才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姑姑。”

他如今九岁了,眉眼长得跟邝罙铭有些像,更多的是像他的娘亲,故去的赫荃琳皇后。不过他的脸却比邝罙铭多了些阳光,显得明媚俊朗。

再见到他,不禁让人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叹。这孩子如今瘦了许多,各自冒高了,骨子里的贵气也被岁月磨去,变成朴实的农家孩子一样。

我忍不住伸手拉住他,嗓子里堆得慌,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大成句子:“幕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姑姑时时都在惦记你。”

“你不是我姑姑,你不要我,你不是我姑姑!”我话音刚落,邝启幕猛地一把摔开我的手,大声嚷嚷着跑了开去,冲开守在门口的段非烟,钻进了黑夜里。

齐贵妃很是手足无措地解释:“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是我对不住他。”我摇摇头:“他恨我也是应当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什么话说,只听见烛火在黑夜里爆开,一声轻响,才打破了寂静。齐贵妃询问了一些我起死回生的事情,我半真半假地说了前篇一律的回答。

齐贵妃听了很是伤感,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你不知道,当日得知你的死讯,他……他有多疯狂。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般模样,皇宫里的人接连好几个月连大气都不敢出,人人自危,生怕惹恼了他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说不定……说不定……”

说到这里,她悄悄拿眼打量门口的段非烟,努了努嘴:“那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未婚夫。”既然她问起,我便诚实地回答了他。段非烟听见我们说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翘起,笑意从眼底满出来。

我回以一笑,只听见齐贵妃说:“哎,如今这样,其实也挺好。你当初在那个皇宫里,也见识到了女人们钩心斗角的可怕。我早就不想呆在那个宫里,只是苦于身份,也只能呆着。没想到亡了国,反而达成了我的愿望。你也是不喜欢宫里的吧?”

我原本以为,就算齐贵妃看得开,也大约对亡国很有些愤懑,却没料到她看得竟然这么透彻。听她这番言论,我反而有些目瞪口呆。

“怎么,你不信?”见我惊讶,齐贵妃扑哧一笑:“那个皇宫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这么多人争来争去,最后反而落成了空,我没有那么傻,放着如今的安宁不要,偏要去过那样的日子。”

话匣子一打开,我们两人便开始聊起几年前的一些旧事。

邝罙铭被从皇位上推下去的时候,邝胤贤并没有动他的后妃子嗣,全部安置在别院中。邝罙铭不放心,终是动用了暗影的力量,将二人悄悄接走,安置在这里。

昔日显赫的四大家族,如今除了赫家和宣家,其他两家都已落败。周家随着周婕妤的假死,宣告第一富商周商略的落败;而齐家却于齐赞宽将军宁死不降邝胤贤,被斩首抄家后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如今得势的宣家和赫家,赫家作为第一大家族的地位早已经不稳固。这些年宣德妃在宫中十分受宠,宣家凭次青云直上,隐然是夏国最有影响力的家族。

不过这些都跟当年的齐贵妃,如今的齐榛没半点关系。她想世界只剩下了邝启幕一人,两人相依为命;即使在作为丈夫和父亲角色的邝罙铭,也已经淡出了她的视线很多,再不是整日为他操劳的时光。

说道邝罙铭,两人自然又要谈起他的变化来。

“罙铭他执念太深,我是改不了他的主意的。我只是担心,他继续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势必要众叛亲离。”齐榛眼中含泪,无奈地摇了摇头,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她大约很久没有见过她们母子了,所以齐榛的消息才这么闭塞。我有心想跟他多说一些,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反而是齐榛主动问起来:“他,他如今还好吗?”

好与不好,我其实没办法定论,只能斟酌着说:“他还在追求他要的,也许对他来说,是过得挺好的吧。”

“秦儿,你不必瞒我。我日日在这深山中,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担忧,可是我知道我说什么他也听不下去的,我唯一盼望地就是能多知道他的一些消息,好秦儿,你告诉我,我承受得了的。”齐榛却红了眼圈,那番打马虎眼的话,显然没有将她心头的皮球踢开。

我无奈,只能如实说给他听。从他的红袖楼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夏国五遗关的惨败,说到他前几日行刺我经过。

齐榛听得潸然泪下,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抹去了又湿了脸颊。

她哭了半晌,好像把心头所有的委屈都哭尽了,再抬起头来,眼圈虽然红,却没了眼泪。她果然是我认识的将门虎女,光是这份心态和果决,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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