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反应过来的时候，君晔华已经抬手自己擦了擦唇角，坐了回来。

她捧起君晔华的脸，紧张地说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是不是我伤到你了？”

“是夫人的美丽天下独一无二，为夫定力不够，一时间没能经受住这份恩宠。无妨。”

君晔华依旧打着遮掩，可是司灼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哄骗小姑娘，更何况还是这么幼稚的借口。以至于司灼扒开他衣服的时候，君晔华没有阻止。

黑色衬衫的钮扣被解开，司灼拉开衣服的时候，被衣领和衣服遮挡住的身体下，黑漆漆的窟窿显露在司灼的目光下。

每个窟窿都有碗底那么大，尤其是胸口处的那一个，几乎可以看穿到君晔华的后背。司灼心痛地眼泪“唰唰”往下掉，手指在伤口的边缘徘徊，她咬着唇，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别哭，哭了我会心疼。”君晔华微微笑着，强撑着无所谓的模样。

“你就不怕我心疼吗？都这样了，还出来，我去找你就好了。外面太阳这么大，万一把你晒着了，你灰飞烟灭了，我去哪儿找你啊！”

司灼心疼得快要死掉了，眼泪压根止不住往下流。她日盼夜盼，终于把君晔华盼回来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是这副模样，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害怕。

“我哪有那么脆弱。这不是安全回家见到你了。不哭了，乖。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镇魂珠没有落地，保全了为夫的一丝残魂。不过也很是奇怪。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快就醒过来的，只是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大火里喊救命，我想着去救你，就拼命跑，跑啊跑啊，眼睛就睁开了。”

司灼听在心里隐隐作痛，顺口说了句：“被困在大火里的怕是绿若吧！”

“嗯？”君晔华挑眉。

司灼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睛闪了闪，没在说话。

君晔华将衣服扣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司灼装傻。

“君家以前的确是一夜之间，全部死于大火之中。她，也是那天失踪的，就像人间蒸发，无影无踪，没有痕迹。”

司灼撇嘴，“你跟我说她做什么？不怕我生气了吗？”

“以前怕，现在也怕。可是我不打算隐瞒你了，这样对待你不公平。”君晔华扣好钮扣，将司灼又重新拉回了怀里。

这次司灼小心了许多，依偎在他的怀里，动作都轻轻的，生怕弄疼了他。

“我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姥姥的死，还有落落的事情。之前我也是被逼到了绝境，做不到相信你，谢谢你面对那样的我。还选择了保护我。有在血阵里的表现，我已经看出来了，你爱的人是我，不是因为我像绿若是不是？”

司灼自从知道自己便是绿若的事实后，压抑了许久的悲痛和不甘也随之不见了。纠结了那么久。不过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想想就可笑。

但是，她是不会告诉君晔华的。

“或许吧。”君晔华没有给予绝对的答案，“其实除了相貌，我真的快忘记她的其他地方了。包括跟我说了什么，教会了我什么，还有她喜欢什么，害怕什么……都说时间能淡忘一切，其实在我这里没有淡忘掉的，不过是执念。我在自欺欺人，一直做不到去相信自己的一无所有，所以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地去找寻她。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麻痹自己，不要颓废下去，漫长的孤独岁月，没有了目标。就跟孤魂野鬼没有区别了。”

司灼撇撇嘴，心下了然。还不是因为她在是绿若的时候，对他说过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跟她一样的女人，让他选择忘记她而已。

虽然都是自己挖的坑，司灼依旧忍不住问道：“说爱我。”

君晔华轻笑，“爱我。”

“不是，是爱我，我！”司灼皱眉强调主次。

“嗯，爱我。”

“说，君晔华爱司灼！”司灼一口咬住了君晔华的鼻子，威胁道，“说不说？”

君晔华唇角笑意渐浓，翻身将司灼压在身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着嗓音说道：“爱，爱你。君晔华，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爱你，只爱你，只爱司灼。”

从君晔华这个千年老鬼的口中听到了这么甜的情话，司灼一时间感动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紧紧地搂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娇羞道：“臭流氓，不要脸。”

久违的重逢让整间屋子充斥着暖暖的爱意，两个人没羞没臊地在家里腻歪了一整夜，贵爷儿都没脸看下去，一直眯着眼，趴在玻璃瓶旁边呼呼大睡着。

精疲力尽之时，司灼躺在君晔华的怀里，跟他说着有关于宝宝魂魄、夏落落、和珺之被钦月夺舍身体的事情。

对于前两者君晔华还有些反应，至于珺之的情况，他不仅不惊讶，还嗤之以鼻地笑了笑。

司灼问他怎么回事？

君晔华说道：“自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危险，所以一直不喜欢他。怎奈夫人格外欣喜于他，好生吃醋啊！”

司灼红了红脸，“你胡说什么呢！我跟他的交情，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所以亲切吧。哪有你想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