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萱的脸上开始冒着黑气，疼得她痛不欲生，却只能承受，她根本反抗不了。

司灼强忍着一刀杀了晔萱的冲动，问道：“绿合，还记得吗？被你活生生打死的绿合！她才十六岁，虽美好的年华，死在了你的嫉妒心上！痛吗，这一刀根本弥补不了绿合的痛！”

“啊——”晔萱又是一声惨叫，匕首再一次从她的班长脸上割下了一块皮肉，然后化作了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落在地上。

“这一刀，是二夫人的。”司灼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盯着晔萱狂叫狰狞的脸，说道：“她将你捡回来，视如己出。她把自己认为最好的全部都给予你，一个一生中都在吃斋念佛的女人，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对一个陌生的丫鬟动了恶心。你不想拜佛，就用断指来害她卧床不起。这样待你的人，你是如何狠得下心那样杀了她的！魂飞魄散，你真是猪狗不如啊！”

“呃啊——”

“第三刀，是君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除却老爷，二爷，夫人，哪个吓人不是矜矜业业的伺候你，服侍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你杀了他们，一把大火毁尸灭迹，真的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亡灵来啃你的骨头吗？”

“啊——不.......”

“这第四刀，是镇魂一族全族人性命的。你以为你带了个帽子，就没人知道那是你了吗？为了骗取玉石，苦肉计，欲擒故纵计，什么计都用了，开始用没脸见人计是吗？晔华因为你变成了慑青鬼，你都不会自责的吗？”

负手站立在司灼身后的君晔华，脊背突然一阵轻松，盯着司灼的那双眼瞳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无法开口。

司灼手起刀落，晔萱又是一声尖叫，“啊——”

“第五刀，是为了我的姥姥！”司灼的声音徒然拔高，忍了许久的眼泪低落下来，“她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偷来冥狱火刃，蛊惑她去杀了晔华，她心疼外孙女，怕外孙女不幸福会伤心难过便拒绝了你，而你呢，竟然附在落落的身上杀了她！为什么啊！”

夏落落闻言，难过地不行，想到是自己的手握着那柄冥狱火刃杀了司灼的姥姥，心下就一阵愧疚。

司灼悲痛欲绝，第五刀下去的时候，眼泪已经到了绷不住的趋势了，晔萱已经没有了喊叫的力气了，只能像一条没了水的鱼，干嚎而已。

“第六刀，为了我爸！我不知道你在杀人的时候回想什么？我估计你是从地底里长出来的，无父无母，所以不论杀害自己养父母还是别人父母的时候，你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我本来完美幸福的家庭，就是因为你，彻底支离破碎了！”

“唔......”晔萱闷哼。

司灼握着匕首，继续说道：“这第七刀，是为了我，为了我妈，为了珺之，为了落落，为了我的孩子，为了所有因为你而受伤，付出过生命的人！”司灼痛哭流涕，匕首也掉落在地上，她大咧咧地抹着眼泪，然后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捧起了晔萱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皮肉的半张脸，质问道，“你这么作恶多端，为了什么啊？那两块玉石能带给你什么啊？长生不老吗？还是毁天灭地的力量？都不是！”

“你是魔族，但凡修为高一些，时间对你来说就是静止的。玉石只是两块万能的药罢了，也没有力量的。你不惜一切的坏，到底为了什么啊？”

晔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有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司灼，呜呜咽咽地苟且偷生喘息着。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更不会去折磨一只鬼。本想让你生不如死，可是我不想变得跟你一样。既然算清了账，你就没有再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司灼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

她催动远古煞气的力量，手掌心凝聚出一股缩小版的剧烈风暴，面无表情地掐住了晔萱的脖子，将她结了冰的身子提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符咒结界的边缘。抬起胳膊，看了晔萱最后一眼，将她推向了结界壁上。

“不.....不，求......啊——”晔萱最后乞求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身子便被贴上了符咒结界，金光一瞬间将她淹没、

司灼松开手，看着晔萱在扶手的灼烧中一点一点化散成黑气，飘飘摇摇的在空气中晃着，不过一道风吹来，彻底地消散了。

司灼的心瞬间轻松了，然后捂着肚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弯着腰，痛哭流涕，“我报仇了，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姥姥，爸......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

君晔华将司灼搀扶起来，拥进了怀里，心疼地安慰着她，“好了，结束了。”

“那他呢？”夏落落站在别墅门口，指着钦月说道。

君晔华看了眼，昂起头对天上看了半天戏的人说道，“你输了。”

卯十先生轻笑一声，洁白的衣袂在空中翻飞，潇洒地落了下来。他停在钦月的身前，伸手道：“玉石呢？”

钦月冷哼，“不是你偷下来的东西吗，自己找啊。”

“好。”卯十先生微微笑着应声道。

手掌轻拂过钦月的头顶，一颗碧绿色的玉石从他的体内缓缓升起，然后落在了卯十先生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