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若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

晔华抬手抚摸着画像上绿若的脸，一字一句都在把司灼朝着悬崖绝壁上推去。

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是吗？唯一……唯一的一个是吗？司灼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原来她所有的坚持都是在替别人换取幸福。

她一直坚持的是什么？

是那句意外听见的“你比她重要”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句话中的“你”，现如今也不过是可悲的“她”罢了。

“呵呵……我就知道是个替身！可怜，呵呵……”晔萱听到此处心里莫名觉得一阵痛爽快，咧着红唇阴笑了几声。

“你闭嘴。”林烊将一张符咒夹在指尖，当即对着晔萱低吼道。若不是在等司灼和晔华有个了断，他早就对她出手了。

晔萱讪讪地合上了嘴，不过态度依旧嚣张，冷笑着看着司灼痛彻心扉的模样。

“就在我决定要非她不娶的时候，她却消失了。直到我变成了鬼，也都在寻找着她……千百年来，为了不再错过她，我连一个背影都不愿意放过。可是那些人终究不是她，不是被我杀了，就是丢去给术族炼魂了，只有你……活了下来，还有了我的孩子。”晔华没有理睬旁人的动静，只是专注地对司灼一个人说道。

“原来……没有杀我就是幸运的了？是因为太像了吗……你是把我完全当做了她……你真的是打算把我当做绿若生活一辈子吗？”司灼整个人都恍惚了，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已经攥得麻木了。

晔华默认地点了点头，脸上安然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司灼看见晔华点头，依旧不甘心地问道：“可是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家人？你就算不把我放在心上，难道就不怕这张和绿若长得一样的脸难过，悲痛欲绝吗！”

晔华将脸转了过去，他不敢，不敢再去看司灼的那双眼睛，还有她说的那张脸。

珺之伸手要搀扶司灼起来，却被司灼直接甩开了。她的眼眸始终停留在晔华的身上。

“回答我！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司灼怒吼道，“你可以不把她当做一回事，可是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微不足道吗？啊？”

晔华的喉咙上下滚动着，面对司灼的质问，他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看着绿若的画像，不敢回头。他冷漠地回答道：“因为我是为了绿若的画像。我说了，谁都不能阻止我寻找绿若的踪迹。替身，终究不过替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灼听到最终的那句话后，瞬间失控大笑起来。

替身，终究不过替身。

从头到尾的幸福都是别人的，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是欺骗！她所幻想的，追求的不过都是在成全别人！到最后，就连家人都因此连累，死的死，伤的伤，家破人亡！

两行血泪从眼眶里滚轮而出，留进了司灼大笑的嘴里。心血腥味刺激着她的感官，只是在眨眼间，那双摄人心魄的琉璃眸仿佛被鲜血浸透，变得通红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