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抵抗不了钦月的威胁,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为了宝宝魂魄安好,只能艰难地说出来。
玻璃瓶还在上空漂浮着,倒是钦月拉住了司灼的胳膊,将她圈在了怀里。手指在她的脉搏上试探了一下,上扬的唇角动了动:“怪不得你突然有了心跳。那可真是太好了。”
“把宝宝的魂魄还给我!”司灼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脱出来。
顶着珺之的脸做出这么无耻的事,真是恶心!
“可以。但是,你要有命把这个娃娃的魂魄带回去。”
桃花眼中带过的情绪是惊喜,是弑杀,是激动!钦月一只手摸了摸司灼四十岁的脸,喃喃了一句:“她要是还活着,不知道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成这副模样?”
“你要做什么?你竟然出尔反尔!”司灼额头的冷汗渗出,眼孔收缩睁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钦月没有理睬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欠我的,该还了。”
另一只抬起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红色绳子从袖口攀爬出来,扭曲着纤细的身体逐渐窟窿。转眼的功夫,一把利剑一样形状的红色武器出现在了司灼的面前。
利剑高高举起,宛如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血红色的眼睛睨着司灼,锋利的牙齿在蓄势待发,等下钦月的手指放下,然后咬碎司灼的心脏,将那颗重新复活的心从鲜活的躯体里掏出来,再碾碎成渣滓。
司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只觉得被抓住的胳膊有些疼痛外,并没有迎来心脏被刺穿的感觉。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只见钦月通红的眼睛没有神采地看着司灼,脸上的青筋暴起,从脖子蔓延到额头。即使珺之的身体有多高颜值,但是这副模样还是吓人的,狰狞的。钦月的右手在颤抖,手中红绳凝结成的利剑也一直在分散和聚集的两个极端里徘徊。
“谁允许你出来了!”钦月歪了歪脖子,对着空气吼道。
“我有说过很多次,不允许伤害司灼!”
这次是珺之的声音,司灼亲眼看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同一个身体里讲话的样子,她都觉得惊愕。
钦月冷笑:“死了正好,陪你一起去见鬼!”
“你不要太过分,这具身体是我的!你若是敢伤害司灼,我立刻自断筋脉,死给你看。”珺之的语气坚定不移,声音也是铿锵有力。
高举的手还在两个魂魄之间挣扎,抓住司灼胳膊的手也松开了,抬起来就抓住了右手,拼命将利剑的剑刃对向自己的身体。
“你做什么?想跟老子同归于尽吗?做梦!”钦月愤怒道。
随即右手加重了灵力,试图重新主导这副身体的决定权!
“你若是敢伤害她,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做梦。”珺之当仁不让一丝一毫。兴许是信念的坚定,左手的力道越来越大,被压制的右手只能拿着利剑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钦月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紧张的神色,被逼无奈道:“好,有种!”
珺之红了的眼睛悲伤地闪了闪情愫,对着司灼吼道:“拿着魂魄,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司灼咬着唇,抬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玻璃瓶,从地上爬起来后,蹦了几下,才把装有魂魄的玻璃瓶给拽了下来。
抱着玻璃瓶冲到了密室门口的时候,心情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
“走啊,快点!我快压制不住他了,你快走……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要恨我,然后保护好自己,哪日成为了天下第一,再来找我报仇。”珺之克制住右手的力量,看着司灼含泪的眼神,蓦然地笑了。
钦月倒是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司灼你意思。
他以前不杀她,是因为她可以引出玉石的存在,现在……青澜女君,当年的仇人,就缩在司灼的心窝里,他难得的机会,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报仇,一定要报仇!把那颗心,掏出来,捏成碎渣!
让他们尝尝,他这么多年经历的恐惧,经历的痛苦,还有委屈和恨,到底有多绝望,把这些绝望分文不差的还给他们!让他们永永远远沉浸在这种痛楚中出不来。
“走啊!走啊……”鲜红的血从口中溢出,珺之的声音还没结束,钦月邪睨的眼神覆盖而上,冷冰冰地说道,“你敢踏出这门半步!”
“走啊,不要管他,走啊!”
“可是你怎么办?”司灼咽着泪问道。
“回来!本尊要杀了你!”
“走啊……”
司灼痛苦地摇了摇头,抱着玻璃瓶,一步三回头地逃离了珺之书房的密室里。
重新回到客厅,她鞋子都来不及换,抱着玻璃瓶一路狂奔,脚底被锋利的杂物扎破,鲜血星星点点的铺了一路。司灼已经忘却了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只知道回到夏落落的家时,她连别墅大门的都没来得及进去,便晕倒在了地上。
“司司,司司……”温柔又亲昵的声音在司灼耳畔渐行渐远地飘来飘去。
床上的司灼双脚被包扎好了,紧闭的双眸偶尔动动,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偶尔呢喃两句也听不真切,像是做了噩梦,被梦魇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