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辰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十点了。几乎横穿了大半个城市，他靠着一根铝棒慢慢晃到了家，一幢大楼直冲云霄，从底部向上看去，根本看不到头，这就是整个城市中的地标建筑:“灯塔”了。实际上，这幢楼是一个住宅区，每层楼都有十几户人家，而江辰，当然是住在这幢楼……的旁边了。一个连出租车都打不起的人你还指望他能住在豪华大楼中？

他走到灯塔的门口，而后右转，在一根根支持柱间绕行，不一会，就能看到一个矮小的老旧砖瓦堆砌的房子，与周围的钢铁丛林格格不入。但更违和的是它的门却是合金防盗门，门上有一面显示屏，上方还有监视器，江辰走上前，疲惫说到:“是我，开门。”

【正在进行语音识别，识别成功】

【正在进行面部识别，识别成功】

【你好，江辰，欢迎回家。】

门自动打开，江辰无奈吐槽“你是有多懒？还重新开发了个智能，不知道现在人工智能是管控的吗？”

【已经申请了，牌照都下来了，用的是你的名字。】房间中响起机械合成音，仔细听会发现与江辰本人的声音类似。这是与江辰相依为命的人工智能小白，如果要算的话，它是江辰除齐医生以外唯一的亲人了。江辰平时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由齐医生资助的。

房间里很简约，只有一个桌子，一张床，一个冰箱和一个占了近半房间的银白色箱子。

江辰走进房间，箱子中的一部分分离出来，化为碎片并重组成一个小人偶，“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哪里玩去了？”

箱子就是小白的本体，由编程材料组成，可以通过输入不同的模型来变化成不同形态工具。实际上，其中大部分都是小白通过不同渠道自己购买材料制作，而后连接到本体的，包括江辰身上的一整套校服和鞋子。要问为什么不直接买？当然是因为没钱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连程序都是小白自己一个人搞定的。

“没什么，医院转了一圈，然后作死把腿摔断了，你帮完看看，我玩会儿游戏。”对受伤这件事，江辰已经习以为常，现在，他还是觉得游戏重要。

“又来了吗？我记得上次犯病是在两年前了。”人偶小白在脸上扭出担忧的神色，“所以这和你摔断腿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你要不说我还忘了，帮我把身上这一套充一下电，顺便帮完弄两节备用电池，都是因为电不够用害得我直接摔了下来。”江辰打开电量显示，发现只有百分之八的电了。

“好吧！你先躺着吧。”人偶小白说到，“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冰箱打开，人偶跳上上层，拿出一袋面包，扔向江辰“就剩这点面包了，你将就吃吧。”

“唔天唔定要提醒唔买唔。”江辰接过面包，直接往嘴里塞，还不忘让小白提醒自己明天买菜。

“别急啊，反正你疼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了。”小白人偶用于显示面部的电子显示屏上做出翻白眼的表情，“而且就算提醒你你也不会记住。”

正说着，江辰已经把面包吞下，“至少比我一个人记要好，我先上线了。”

如果说其它的技能，江辰只能算学渣，但是如果说游戏，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班里没人能比他厉害。

而江辰现在玩的游戏，名叫“邻界”，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意思，简称TOW。

据说在十七年前，一场史无前例的太阳耀斑爆发突然袭来，近乎瘫痪了亚洲的通信网络和电网，而在那时，当时刚建成的超级量子计算机——浩瀚·星河，也因为有心人的设计，被趁乱摧毁大半，被网友称为称星河陨落事件。而不知什么原因，这台刚建成还未服役的计算机，没有被维修，而是直接尘封。直到三年前，“邻界”发布，而不知为何，星河计算机就成为了这款浸入式游戏的中央服务器。

于是，世界上第一款完全自主模拟的浸入式游戏就诞生了。

“邻界”算是人生体验类游戏。游戏舞台是一个巨型星球，曾经有过顶尖的科技树，然而因为内斗和各种其他因素而近乎灭绝，而背景就是在残垣断壁的废墟里重建的现代，其上既有许多国家林立，互相制衡，而向两极延伸，又有未探索的丛林深海。根据不同的游戏风格，玩家可以选择在城市里创业摆摊开煎饼店，或在战乱地区互相攻伐，也可以不加入任何国籍，独自或组团在未探索区域冒险。当然，这些只是主流，这种高度自由的游戏，都是玩家脑洞有多大，玩法就有多少，比如你可以在这里玩卡牌，混个军官玩rts，当士兵玩fps。玩家间有句话“你甚至可以在邻界玩邻界。”

跟以前市面上大多数人生体验游戏一样，游戏开始前需要勾选“浸入式游戏防代入协议”，登出后只能选择保留一部分记忆，其它记忆会被模糊化处理，而未成年人保留记忆会被限制，(当然绝大多数浸入式游戏都是禁止未成年人玩的，未成年人基本接触不到)，“邻界”死亡后自动销号，但作为经验的记忆会被存档，以备下次创建账号时接续。所以下线前，都需要自己找一个安全的位置，布置好防御，最好是在自己租住的家里，然后再下线，不然下次登录，发现自己号没了，那就尴尬了。

【正在检测账号……】

【检测到错误信息……账号不存在……】

【登录中……】

【账号不存在……】

【登录中……】

【登录成功】

黑暗渐渐变亮，通过头顶几块碎片间透出的光，江辰眼前模糊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清晰，对“身体”的控制也慢慢恢复。

【欢迎登录，新辰打海】

听到这句话后，江辰从一堆碎片间坐起。

在他身旁，插着一把长剑，这是他的装备“惊蛰”的一部分，由他和小白联合研制的单兵作战系列装备的统称。

之所以叫惊蛰，是因为前面的立春，雨水还有另外二十四个版本都炸了。

拄着剑站起，江辰迅速扫了扫周围，防御阵列没有变化，说明这几天他没被发现过。

他选择的路线是主流之一的探索流，大多数人玩游戏都喜欢挑战怪物的成就感，所以休闲区人是最少的。

游戏探索分很多区域，按地区大致分为三大块，从温带的国家城市向热带推进，是雨林，内部有许多千奇百怪的物种。向两级，则是无数战后的残骸遗迹，以及两极大陆的寒冰地带。还有在太空中许多天基武器站，卫星，空天战斗舰队的残骸。

而江辰此时所在之地，就是战后遗迹中，一架坠落的古代战舰内部，一堆残破机甲之下，几台机甲以及上方几块大碎片围成一个“房间”，并由一个斥力盾形成“骨架”。

江辰拔起长剑，周围许多负责防御的炮台，监视器和斥力盾同时解散化为碎片聚集在剑刃周围，他对着面前一挥，卷起剑刃上的碎片，将围住自己的机甲劈开，同时自身迅速冲出。

失去了斥力盾，又被劈了一剑，剩下的机甲相互支持组成的支架颤动着塌陷，有两架本来就残破的机甲甚至解体，声音在整个战舰中回荡。

其实，这样做是非常不明智的，因为像这种古代战舰一般是混合动力，绝对有应急的太阳能板，虽然坠毁，但有由于能源不需要供应动力，战斗和后勤，所以能量还是能支持一部分还算完善的安保系统运作。巨大的声音绝对会吸引能运作的安保机器人，也就是会引怪。

江辰甩了甩长剑，空中的碎片分解成更小的晶片，组合到长剑之上，使之变成一把银白色无锋重剑，之所以是这个颜色，是因为“惊蛰”的原型就是小白，也就是整体依靠核心处理器控制协调各细小单元间的作用力，达到聚合成武器的效果。编程材料武器化，最难的一点就是算法程序，毕竟要协调上千万乃至几十亿个单元，其中一步出错都可能导致解体。事实上，在经过不懈的踩雷后，江辰和小白一致认为，直接用已经经过多年实测的，也就是小白本体用于控制后添加材料的程序最靠谱，民用程序把要求提高，“稍微”改进后，还是可以勉强达到军用级别的。

江辰手握巨剑，碎片有一小部分缠绕着他的脑袋，化为一副战术目镜。

【连接中……】

【您已加入“固定队伍”频道，您已加入队伍“新辰打海”，频道当前人数1】

“看来还没来，”江辰看到人数沉思，“不可能啊，那家伙平时很准时的。”

不过想想也对，那家伙今天才坑了自己一把，可能心虚不敢上线。“哼，别被我逮到。”

正想着，江辰突然感觉自己横飞起来，然后狠狠砸在战舰墙壁上。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战舰的机甲整备室，本来应该有许多巨大的机甲在这里进行检修，但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仅存的几架残破机甲也被他拿来“盖房子”了。

被阴了！

江辰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没有穿戴战术外骨骼，又走神了，结果就被安保机器人从背后一拳扫飞。

不过幸好自己在游戏里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拍了拍身上的灰，江辰迅速向身旁一滚，他刚才所在位置爆发一连串火星。

作为一款有战斗倾向的体验游戏，“邻界”自然不会让普通人与钢铁洪流对抗。“邻界”中，可以通过不同的训练，提高玩家各方面身体素质，也可以提高“智力”，“智力”可以由系统计算机辅助运算体现。

江辰望向袭击者，是一台黑色的人形机器人，一击不中，它手上的枪缩回，同时向自己奔来。江辰也不示弱，前冲同时抄起掉落的巨剑。

【惊蛰，连接神经网络，展开】

巨剑毫无征兆地化为晶片，一部分附着到江辰双手，剩下的迅速在前冲路线组装成简易的电磁弹射装置，江辰一步踏出，出拳！

两道身影相撞，但这次飞出的是安保机器人。

【重组-春分】

惊蛰重新组合成一柄两人高的长枪，枪生双刃，枪刃双层，中间有一条小缝，三道血槽自轴线对称，延伸至杆，浑然一体。剩下的晶片分别附着双手和双腿，充当防护。

【突刺】

江辰持枪刺去，枪头半入安保机器人肺部，可惜没有刺中能量中心，江辰还是习惯性的往左肺刺。

机器人没有感觉，无视被一枪两洞的损害，双肩开口，露出内部阴森森的发射口。

江辰迅速一甩，同时枪头与枪杆分离，将机器人砸到地上。“为什么这东西会挂载微型单兵导弹？设计的人是想把自己人都炸了吗？”

微型单兵导弹，顾名思义就是单兵制导导弹的微缩版，一般这种东西只会装备机甲。毕竟像激光这些束能武器能耗实在太大，装在机器人或机甲上性价比太低，而且维修和替换部件太麻烦。

江辰刚才看到的，一个发射巢有两个发射孔，也就是说这家伙至少挂载了四枚，只要有两枚能炸，机器人炸了，自己也可能会被炸残。

被甩飞的机器人站起，二话不说对江辰就是一轮齐射。

“诱导弹幕？”

这机器人战斗智能不低，但分析运行速度太慢，毕竟在舰内可以直接连接舰上的网络，不需要独立运算器，成本太高。所以现在发射的小威力诱导弹幕用于分析江辰的行为模式，以便锁定。

“这是你逼我的。”

脚下装甲飞散形成飞刃，围绕江辰，切开来袭的弹幕，江辰半步前踏，突击。

本来机器人被甩飞，落在了三十多米开完。然而，他好歹是个高玩，就算装备不齐，三十米在江辰面前，转瞬就到。

“轰！叮！”爆炸声和金铁交击之声一起响起，一片烟雾中，飞出一只机械臂。

“咳咳！失误了。”江辰挥开周围烟雾，本来他是准备一枪戳爆机器人的核心的，但诱导弹幕中居然掺杂了一枚真正的微型单兵导弹，被自己周围的飞刃砍爆了，冲击波带偏了他的路径，无奈之下只好变刺为挑，削掉了机器人的左臂。

就在他准备回头给机器人最后一击时，一枚炮弹击中他的前方，引发了爆炸。江辰硬生生止住了前冲步伐，随着爆炸的气浪向后退去。

烟雾中闪烁着几个绿色灯光，然后突然变红，一道道身影迅速冲出烟雾，向江辰袭来。

“1，2……6，我去这么多？”江辰数了数，冲上前的机器人就有6个之多，再加上那个残破的，自己一次面对7个机器人。要知道一般的普通大型战舰最多也就配备70台左右，虽然这台定位特殊，按他的估计最多也就一百台，自己这一次就引了近十分之一。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抗议！”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最前方机器人的炮火。

机器人以半包围态势对江辰进行火力压制。此时，他周围空旷无比，只有一排排用于支持机甲维修的支架，机甲整备室的大多数机甲都在交战时出去了，既然战舰坠毁，可想而知出战机甲的遭遇，而少数几台破损的已经被他拿来“支帐篷”了。所以现在他只能拼计算力，控制飞刃抵挡子弹。

围绕在他周身的金属流不断冒出火星，江辰冷静地思考如何破局。

机器人慢慢靠近，江辰从战术目镜中看到自己离墙壁不远了。

“不能再退了。”枪是中距离武器，他不能被逼到墙角，那样更危险。

机器人应该也注意到这点，两台慢慢绕着他上前，形成包围。

四面受敌，江辰的压力瞬间变大。

就在江辰苦苦支持时，他对面的一台机器人迅速前冲，贴近，对他出拳。

一寸短，一寸险！但太近了！

江辰只好以右拳迎敌。

“叮！”

然而，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冲击波，破坏了他的平衡，又是一枚微型单兵导弹，这次不是自己砍爆的，而是对方自己引爆。

之前碰撞后又被冲击波干涉，江辰还没彻底掌握平衡，机器人的第二拳就来了。

碎片飞散，缠绕在江辰右手的装甲瞬间爆开，他也被击飞到空中。

没有装备动力翼或其他能在空中借力的装备，在空中就是活靶子。

所有机器人立即打开发射口，弱小的计算机计算江辰的飞行路线，齐射。

然而看似无处可躲的江辰，却笑了出来。

“上当了吧。”

长枪“春分”直指远处，正是之前被砍了一只手臂的残缺机器人，或者说是它体内的枪尖。

“惊蛰”是靠控制不同晶片间作用力来控制的，自然可以远程控制每个部件。

长枪带着江辰直冲残缺机器人，机器人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呆呆站在哪。

“春分”贯穿残缺机器人，残缺机器人瞬间停止运行，红色的眼睛瞬间熄灭。

江辰从其后方抽出“春分”，一脚把它的残骸踹走。

“春分”的另一个枪尖分解，迅速重组，又变回那柄双刃枪，不同的是，这次它上面的纹路好像变亮了，在通体银白色的枪身上显得耗不起眼。

江辰持枪，看向奔来的六个机器人，同样迎上，“给你们脸了，是吧？”

“春分”双层枪刃间的细缝喷射出红色光焰，江辰前冲的脚步一踏，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瞬间错过过当头的一个机器人，穿过六台机器人组成的战阵，顺劈。

那个机器人毫无征兆地从肩斜向下裂开，断口还残留着火红的熔断痕迹。

还没结束。

江辰再一次穿回，又是两台倒下。

这时剩下的三台终于聚集到一起，然而江辰直接迎面而上，“春分”自下而上，划过脚底的战舰合金甲板。

【裂江山】

“轰！”

剧烈的爆炸吞噬江辰和机器人，烟雾弥漫，是机器人未发射的微型单兵导弹殉爆了。

整个战舰长有两公里多，武装区占了近一半多，而机甲整备室，更是占武装区的三分之二。这里集机甲维修，简易训练，出勤为一体，可想而知其有多大。此时在江辰之前堆残破机甲的地方，一台机器人正以机甲残骸为掩体，观察着那一团升起的烟雾，它明显比其他机器人厚重一点。

【重组-大暑】

烟尘中闪过一道红光，江辰从烟尘中走出，肩上扛着一挺巨大的银白色束能炮，看了看被融化地只剩半边的机器人，它身前的机甲残骸也未能幸免，真正的“回炉重铸”。

“小白，你别藏了，我都看到你了。”江辰突然说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机器人残骸不时的爆裂声。

“我都看到你在频道里面了，赶紧出来了。”江辰看了看战术目镜上的聊天频道人数，显示是2，之前打了一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人数变化，晗今天坑他时说了有事，应该不会来了，所以来的是谁就不用说了。

【重组-霜降】

束能炮与远处飞回的碎片一并碎散，组成之前阻挡子弹的飞刃群，但这次的金属洪流不再如之前那样只有零散一点，环绕在他身边，而是在他周围肆意切割，形成一道金属风暴。

就在江辰准备动手时，身边不远处的空地扭曲，一个小人偶出现，正是小白。

“别动手啊，我这不是看你能搞定吗？刚才那套操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简直帅的不要不要的。”

江辰扯了扯嘴角，这货应该更想看他被砍翻，周围的飞刃聚合，重组成开始的巨剑。

“算了，帮忙连接一下惊蛰，投个补给箱下来，之前来的时候没有补充能量，真的难受。”

“惊蛰”是江辰和小白一起打造的一架微型战舰，其中大部分都是由达到军用级别的编程材料构成，五脏俱全，同时，也是整套“惊蛰”作战系统的指挥和运算，处理中心。比起这架大型战舰，“惊蛰”的确很小，但如果考虑到整个平台只有两名作战成员加一名ai的话，简直就是豪宅了。

“早就到了。”人偶小白指了指头顶，战舰的合金顶板突然变红，然后融化，金属液裹着一个一人高的银白色的箱子落下——没错，所有的装备全部都只有一种颜色，因为它们都是由“惊蛰”重组而成的。

江辰从其中拿出十几支营养剂，打开其中一支直接灌入嘴中。虽然没有饭菜好吃，但能吃饱。更何况还是他最喜欢的荔枝味。“惊蛰”形成一个盒子，把自己的那一份打包，剩下的用另一个盒子也装起来，一起扔在了旁边悬浮的巨剑上，小白跳了上去，“喂，别乱砸东西。”

“走啦，今天看看这架是不是，不是的话明天找晗一起去最后一架。”江辰招了招手，向机甲整备室与上方生活区的连接口走去，掉落下来的补给箱随后跟上，分解。

【重组-小白】

一个个零件依次贴合到他身上，从胸口开始往外延伸，同时一个个电池也安装到不同组件之中，也包括纹路重新变暗的巨剑。一件件装甲组合到江辰身上，最后连成一体，看似瘦弱的少年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高达两米二的机械战兵。

这就是江辰的轻型战术外骨骼“小白”。

他握了握拳，望向上方舰首方向，“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他还是很记仇的。

江辰不知道的是，他之前与机器人大战，直到轰杀最后机器人，都被好像已经损坏的舰内许多摄像头看在眼里。而这些数据，通过天上的卫星，转播到一面屏幕上。

“徐队，你觉得怎么样？”

观众一共有三个，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

“冷静，果断，对战局把控力很强！小白这次找了一个很有潜力的人。”身着军装的男人回答。

“嗯？为什么这么说？”白大褂男人不解，不就是装备压制吗？不过这小子的武器有点意思，不是没有人想过编程材料武器，但这类武器都需要复杂的运行程序和极其强大的运算性能，而且还很难控制。

“陈博士，你应该能看出他的武器很独特吧，一般来说编程武器操作要求实在太高，就算是精英人员，也需要至少三年才能掌握皮毛，而他却能如此熟练，即使在游戏里也不会改变多少，当然，这只是其一。一般这种机器人都需要穿戴战术外骨骼才能抗衡，但他却能以一敌八。”

说着，徐队上前，控制视频倒回。

“其实在看到那六个机器人时，他应该就已经计划好了。看这里，”说着他指向画面，江辰正被突击过来的机器人近身。“按照他的速度，完全可以一枪甩开这个机器人，但他故意慢了一拍，之后以拳接敌。然后再假装被击飞同时将手上装甲散开，随枪前冲时将周围飞刃撒下，这些碎片都悄悄组装成电磁加速器，这就是他后来的爆发速度突然那么快的原因。”

“还有这里，”他有换了个时间点，“其他机器人都是直接斩断，说明他已经清楚机器人弹药库的位置，而最后他却主动斩爆了弹药库中，引起烟雾。我想破片应该是被他用飞刃挡下了，之后趁敌明我暗解决了最后一个。不过这样很危险，万一里面不止有一枚余弹，他可能就当场暴毙了。”

“不过，”徐队皱了皱眉，“他为什么不直接冲过去呢，以那把武器的威力，完全可以直接秒杀这些机器人。”

“因为能量，”一直一旁沉默的被称为“小白”的年轻人突然开口，“他之前没能量，所以先袭击残缺的那台，利用机器人的能量，他才能点亮枪刃。剩下的机器人的能量，可以支持他轰出那一发束能炮。”

“怎么样，队长。”小白“笑”着对徐队说，虽说是笑，但这么看都像威胁。

“可以，”徐队摸了摸脸颊，“好吧，就给这个小家伙一个机会。”

陈博士却捂着脸，“哎！看来以后有的忙了，那我先去画设计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