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利刃在眨眼之间连斩九次，巨剑上爆出猩红的火花，随着利刃第十次命中巨剑，“轰”的一声中，菲尔被巨大的力道弹开至百米以外。

菲尔在走神之中，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任凭战斗的本能发挥作用，紧握着一把巨剑格挡勇者的攻击，而勇者也像是从菲尔的神情里读懂了她的心思，竟然没有一击是变招，所有的斩击都对准了巨剑，而非第一真祖本人。

不等菲尔的退势缓住，路德维希又是一记瞬步前冲，在菲尔愣神中，一手抓住她的肩膀，身体前倾，像是投掷棒球一样，把身材娇小的菲尔猛地向下掷去，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菲尔的身子在城墙上赫然砸出了个人形凹面。

“嘶~~”身材娇小的菲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疼痛感刺激着她的大脑，令她从过往的回忆中醒过神来，而当那双琥珀色竖瞳里恢复神采时，路德维希也已经来到了菲尔面前。

“战斗时分神，你忘了当年是怎么教我的吗？”路德维希冷冷地看着她，言语更是毫无情感波动，“也罢，这第一斩，斩断相会之恩；第二斩，斩除相识之恩；第三斩，斩去相知之恩......第九斩，斩灭师徒之恩；如今，你我已是陌路人，下一招，我必定让你神魂俱灭！ ”

菲尔的心头一震，眼前的路德维希绝没有开玩笑的可能性。正如他所言，如今他已是深渊，即便存留着往昔的记忆，但他已经彻底转变为一切生命的死敌，如若菲尔还念及旧情，无异于自寻死路，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铿！

拔剑挥斩，剑压纵横！

嘭！

剑压撞在路德维希手中的剑刃上，扬起刺眼的眩光，待到眩光过后，菲尔的琥珀色竖瞳里，已经闪烁起对敌的谨慎和杀意。

“很好。”眩光还未彻底褪去，而路德维希的声音，已然回荡在菲尔耳旁，“看来你总算是准备认真了，既然你的主子伊芙琳胆小如鼠藏头露尾，那我倒要看看，待到你濒死之时，伪神会不会弃你而去。”

“你要找血神伊芙琳，和我菲尔·艾洁尔特有什么关系？”菲尔的语气里有些莫名其妙，她实在是搞不懂，路德维希为什么就这么确信，自己和那血神伊芙琳有着莫大的联系。

“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罢，你该明白深渊是什么，我们是一切生命的死敌，今天你若败亡于此，我等必将君临天下。”路德维希的语气甚是斩钉截铁，像是预见了菲尔的败亡，盛气凌人的姿态，倒像是一位十足的“霸王”，而不是什么“勇者”。

勇者和霸王之别也就一念之间，既然作为勇者有权在别人家拿东拿西，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而屋主人对此自然是有苦说不出，只得任凭勇者“拿取”，而后来路德维希一手缔造“旧帝国”，无疑是要把整个卡拉大陆“夺之取之”。

菲尔娴熟地架起“贤者锐势”，右脚后退一步，魔力运转全身，“嘭”的一声脚力爆发，瞬步突袭至路德维希身后，起手的“剑术·斩首式”就要斩下路德维希的头颅。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菲尔不可能不明白此等要诀。

怦！

路德维希甚至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袭来的巨剑，他冷哼一声，似乎对菲尔的战斗风格有着浓浓的不屑：“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攻路子，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一点进步吗？还是说，悠长的岁月已经让你彻底忘记进步是什么感觉了？”

咔！

随着路德维希的双指用力，菲尔手中的巨剑竟然开出裂痕，不由得令菲尔暗地里吃了一惊。

咔咔咔......

裂痕越来越多，菲尔竟无法从他的双指中抽出巨剑来，她只得见到自己的趁手巨剑，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砰”中断裂为无数碎片。

菲尔看着路德维希从容不迫的转过身来，心底的惊骇几乎抵达了顶点——这家伙竟然连一丝魔力都没用上，单纯凭借着蛮力就夹断了自己的巨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现在，菲尔紧握双拳，准备以体术与路德维希相抗衡，但还是不由得问了他一个困扰到她的问题：“你和萝丝有什么关系？”

“夏洛特·萝丝·奥迪托雷......”路德维希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已经原谅了她曾经的背叛，如今，我们再次联合起来，昔日的友人为了共同目标而努力，你不觉得这是一番热血沸腾的景象吗？”

“......”菲尔沉默着，路德维希的回答，无疑是表明了一点——现在的“星辰剑姬”夏洛特·萝丝·奥迪托雷已经被深渊侵蚀，恐怕早已成了深渊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