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摇摇头，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薇欧拉：“他们？那群懦夫才不会让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状况之中，抵挡深渊这种事，本应是神明的使命，而那群懦夫害怕消失于深渊之中，才让圣者沾染上他们的神性，代替自己投身于深渊之中。”

“......”薇欧拉沉默着一言不发，垂下小脑袋的女孩，在桌底紧拽住那双拳头。

“不是神。”这时候一旁的赫尔曼开口接话到，“神官小姐，您听说过'太阳之女'的传说吗？”

“太阳之女？”埃米尔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我听说是血族内，唯一不惧怕太阳的存在。”

“不是不惧怕。”白感到身心俱疲地呼出一口气，“因为她们没必要惧怕太阳，她们虽说是血族，但却是太阳的眷族，她们特殊的体质，让她们在面对一切亵渎光的阴霾之时，都会得到太阳的祝福。”

“所以深渊的死敌，就是太阳之女？”

“没错。”白点点头，“我也说经过多年的研究，才发现这个秘密。或许你现在太过年轻，不理解我口中的'深渊'有何可怕之处，但即便是神明，只身于深渊之中，也会彻底被抹除神性和存在，那东西，是一切的反面，无秩序的存在，神明的......对立面。”

埃米尔似懂非懂地点头：“继续说，这和尤朵拉有什么关系？”

“我的研究......”白突然看向了伊希尔，“你曾知道的植入记忆和思想的研究，也是这项研究的分支。”

“这涉及到吉诺北境的最高机密，如果你想知道，就要承受被我例入灭口名单的风险，你确定吗？达令？”

埃米尔依然点了点头，毫不畏惧地开口说道：“说吧，我觉得我的嘴应该很严实。”

白点点头：“那好吧，不过请记住一句话，无论任何情况、对除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要说出这项研究的内容，答应我。”

“我答应你。”

“我相信你，亲爱的。”白面色严肃地注视着埃米尔，“在进行研究之前，我所知道的情报就只有......第一，太阳之女是天赋异禀的血族，并且只可能出现在血族当中；第二，太阳之女能够免于太阳的灼烧；第三，在千百年来，太阳之女被视作血族的圣子；第四，传说之中，太阳之女能够给血族带来新世代。”

“我研究的最终目的是，让太阳之女的特殊体质，能够被人工复制。”说到这，白盯着沙发上昏睡的尤朵拉，她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尤朵拉体内有三分之一的血脉源于我、三分之一源于赫尔曼，剩下的三分之一源于血族中的第二真祖塞西莉亚·布兰滋维因，也就是说她体内的血脉，没有一丝是属于太阳之女的成分。”

“所以她究竟是不是太阳之女？”

白眼神复杂地盯着尤朵拉：“是，但又不是。”

“尤朵拉不是失败品，但也不是合格品，她是我制造的、最接近合格品的炼金生命体，但冥冥之中总缺了什么，导致她至始至终都只是一名吸血鬼，尤朵拉不能免疫太阳对她造成的灼伤，但在太阳灼伤她后能够自行修补，这种修复的速度和灼伤的速度相同，也就导致了她不会被太阳灼伤的表象。”

“缺了什么？”埃米尔追问白，但白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血族中天赋异禀的个体很多，但能够让他们其中之一成为太阳之女的决定性因素，我至今扔在研究之中。”白深吸一口气，“尤朵拉的例子，只是我将共性缩小到一定范围后的产物，共性之中的决定性因素，我尚不知晓，但尤朵拉已经对深渊表现出优良的抗性，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有找到决定性因素的那天。”

“既然你已经将共性缩小到尤朵拉的范围，也就是说......高仿版的太阳之女，你已经可以量产了？”

“不能。”白皱起眉头，随即摇摇头：“还记得尤朵拉体内流淌着我的血脉吗？”

“嗯，怎么了？”

“圣者的血脉发挥着类似稳定剂的作用，她表现出的对深渊抗性，我不知道那是她身为太阳之女的抗性、还是说由于圣者的血脉所引发的抗性。”

“也就是说，如果你需要量产高仿的太阳之女，就必须要用到圣者的血脉？”

“没错，如果用圣者血脉作为稳定剂量产高仿太阳之女以此来对抗深渊，我还不如将圣者之血注入人工生命体中，这样一来还省去了繁多的步骤。”

埃米尔点点头，算是弄明白了白的研究状况：“看样子你的研究也进入了瓶颈期啊。”

“这也是我急于寻求研究成果的原因。”说到这里，白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可以向你用性命担保，像伊希尔这样的不人道实验，不会再出现了。”

“那么刚刚说道的太阳之女，和赫尔曼先生的亲生女儿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