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身为天下第一追求悠闲生活有错吗

  

“这便是白云阙?”

“这便是白云阙。”

“看来是我们选错了对手啊。”

秀才先生高举酒坛,一股清亮的水线从酒坛中滑下落进口中。看来这小老儿年轻的时候也是酒中豪客啊。

“但是既然身负使命,那便不能轻易认负。更何况,鄙人身上还身背着义弟的一条血仇,不才徐鹰,斗胆请少侠出剑。”

自称徐鹰的男子把酒坛放好,缓缓走向院落另一头。回身,拔剑。

“他死了?”

“死了,是我杀的。”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少侠那一剑剑气不息,时刻噬咬我义弟残躯却不施杀手。我想少侠是想留他一条残命来与我情关做交易吧,以我义弟的脾性是决然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只怪我这个大哥剑术不精,无法拔除剑气,唯有帮助他了却痛苦。”

“我们做这一行的,生死见得多了,我义弟技不如人死的并不冤枉,只是这一仇做兄弟的终究还是要报。”

此人身为杀手倒也是个忠义之人。

“最后一问,你可曾听说楚绘这个名字?”

“未曾听闻。”

不出意外的答案,却还是让我有些失落。

“好,既已两清,那便开始吧。”

情关大当家徐鹰在剑锋完全无法触及我的距离下骤然挥剑。我侧身半转,月光下一串碎玉似的亮光从我身畔飘过。

悄无声息,我之前坐的石凳从中间一分为二,断面竟是光滑无比。看来这便是情关大当家的独门兵刃了。

徐鹰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剑自下而上逆扫而来。又是一条光线从我头顶划过,削去我两根呆毛。一时之间只见徐鹰站着角落疯狂挥剑,而我在剑围之外不断做着闪避动作,气氛有些尴尬。

“我说,你这个兵器虽然有点意思,也很符合杀手的定位。但是是不是有些傻了啊。”

“看来少侠是嫌鄙人这剑不够味了,那便献丑了!”

徐鹰一声高喝,双手握剑向着正前方纵劈而下,剑尖没入地面。同时十数条隐没在黑暗中的丝线弹起,交织成网,如兽龇牙欲将我吞噬入口。

观先前石凳轻易被切开的样子,我不敢大意,剑刃翻飞将丝线接连崩开。这倒没用上什么剑技,快就完事了。

被弹开的丝线又在徐鹰手中剑的操纵下隐没无形,别苑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只有被斩成碎片的陈设记录下了刚才的一幕。

“好一个无形线,你这小老儿敢以杀手身份正面相对,原来是早就下好了套子啊。”

“说笑了,对待白云阙高徒鄙人还嫌带来的线少了呢。以少侠的剑法,别说一十八根,就是一百八十八根也未必够啊。”

徐鹰似乎是觉得布置既已被看破不如放手一战,右手持剑左手持鞘,双手轮舞之间杀弦翻飞,攻势比之刚才更盛。

我则是不断利用着身法躲避细线,时而半身仰倒,时而空中劈叉,动作竟也比之先前滑稽许多。倒不是我不想用剑格挡,我在刚才连续崩飞十八根线的时候就听到了玉沉剑剑脊断裂的声音,这还是我来的路上顺路拿的全新的精钢长剑。据我估计,这柄剑最多还能支撑一次像刚刚的动作,再多我可就得空手搏命了。

因此,我只有一剑的机会。

这十数条丝线越舞越快,小小院落里几乎已经没有能看的出本来面貌的物什了,只有碎屑在跟随丝线的舞动身不由己的飘飞着。

而这也是我等待的时刻,月光下细线划过只能看到一串虚影,而他的细线上也不附内力,纯以锋锐伤人。以至于我只能靠杀意来判断细线位置。如今徐鹰不知切了多少东西,细线一动就会在空中画出一条空档来,这条空隙消失的很快,但是,足够了。

我双脚踏定,细线如跗骨之蛆再度贴上。这次我没有闪避,十八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后,细线向后飞去,而刚才我所站的地方,只余一片月光。

剑尖直指,如同牵引着我直奔去处,操丝之人——徐鹰。

徐鹰的十八柄剑悉数被我弹到身后,指望不上,而他自己手中的剑是专为操控细线所制,凡是用剑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剑不过徒具其形而已。此刻被我逼杀,徐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自碰面以来的第一丝恐惧。

我持剑向前,中宫直进,以普通剑者的剑速下一刻就能将徐鹰当场枭首,更何况是以剑封天下第一的我。

面对夺命之剑,徐鹰的面容有些扭曲,嘴角划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这不是恐惧,他在笑!

在我察觉他的异常的同时,我的剑尖前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阻挡——一条丝线,第十九条丝线。

这条丝线不知是何材质,丝毫不反射月光,甚至边缘在凝视之时还有些模糊,如梦似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条线虽然与众不同,但它一定有着和其他细线相同的锋锐坚韧,至少足够击碎已是强弩之末的玉沉剑。

徐鹰此人,在无数次能够利用第十九根线给我造成巨大困扰的情况下抵挡住了将其派出的诱惑,为的就是将这最强也最隐蔽的棋子放在一击必杀的位置上。果然是十足的杀手天性,低调,隐忍,杀戮。

我敢肯定,就算是修为高出徐鹰整整一倍的绝顶高手,在今夜的杀局中也未必能在他手下讨到便宜,今夜的徐鹰作为一个杀手,近乎完美。

只可惜。

一道宏大内力流入玉沉剑。这道内力苍凉,高耸,万古不易,正是八锋舞中守势第一的山岳之锋。

岳之峰内力将接近支离破碎的玉沉剑剑脊强行聚合,如同山石积聚。完美杀手般的第十九根线面对沉重的山岳唯有曲折一途。

当我的剑尖顶着第十九根线停在徐鹰的脖颈前时,他的浅笑还未消失,只是局势已是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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