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如果我真有心要追查一件，很少能瞒过我的双眼。」老鬼语气虽然平淡，但听在李若白耳里，这段没有强调的言语间，有种难以言喻的自信感。「何况那件事对我这么重要，我怎么会不把事情调查个清楚？」

李若白眼珠子转了转。「话说回来，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老鬼听起来相当介意，李若白忍不住自己好奇心一问。

「原来妳不知道？我还以为妳知道后才决定要帮控尸者传话，想看我跟威廉来场大战。」

李若白白了老鬼一眼说：「我可不是你。」以老鬼坏心眼的程度或许会在帮个快死的人传话时候起这样心思，但李若白可不是老鬼，一点也这么想过，如果不是看在控尸者已经走到生命最后尽头，自己又跟他实在没有实质的仇怨，李若白才不会来淌这浑水。

「我的个性向来不喜欢被人设计，但同样也不喜欢设计別人，传话这件事纯属因为控尸者快死了不想让他抱憾离开才决定帮忙，根本没有抱太多其他的心思。」

「这话我相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拾荒者妳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个心肠出乎意料软的好人，我相信妳不会用一个快死去之人的心愿来设计我。」

老鬼的话让李若白脸颊不觉染是一抹红晕，发荡的脸颊让李若白注意到自己心里有抹怪异的情绪在内心流淌着。这时的李若白庆幸自己戴着面具，要是没戴面具在老鬼面前因为一句话而脸红，场面将会变得何等尴尬。

「那你的心肠要不要也好一点，別老是设计身旁的人制造麻烦。」李若白忽略心中异样情绪，故作镇定用话题转移注意力。

老鬼笑了笑。「这可难办了，妳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一副坏心肠吗？而我就是其中一想改也改不掉了。」

看到老鬼一副因为自己腹黑得意模样，李若白不禁想吐槽，坏心肠有这好得意的吗？就在这时候李若白突然间感到不对。「是不是跑题了。」回过神的李若白注意到，交谈间老鬼似乎若有似无将话题带开，不愿意正面回答有关那件事问题。「如果你不想提起那件事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是非要追根究底，但別忽悠我。」

「我没这意思，反正那件事妳也已经知道，我现在忽悠妳也没意义。」

「我知道了什么？」

老鬼笑着说:「其实那件事指的就是就是妳在建筑记忆看见跟我一起长大朋友翻脸的事。」

老鬼这么一提，李若白当下回想起那时在修车地下密室发现实验室的经历。「原来是那件事是指这事。」拜那次奇遇之赐，李若白从建筑记忆中看见有关老鬼过去。

「没错，就是我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陷害，成为Ｔ病毒实验品的是那件事。」

老鬼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已经毫不在意，但李若白却可以从风轻云淡的笑容中，感受到一股隐藏在表面底下冷冽之气。

即便托那次陷害之福，老鬼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成为异能者，但那次的事件还是在老鬼内心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即便是过了这么久的现在，对于当时所发生的事还是耿耿於怀。

「我这人挺小气，別人对我做过的事我从不会忘记，托那次事情的福，两名好友都与在我手上，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把事情查清楚，做点事回报一下幕后黑手。」老鬼笑盈盈地，在李若白毫不掩饰自己将会展开报复的事实。

老鬼笑意中混杂一股不清道不明的寒意，让李若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想起控尸者交付给自己话，李若白当下已经清楚了大半。「秦风在那件事里面做了什么？」

「当初好友虽然对我有些不满，但倒也没动拿我当实验品的心思，在秦风特意引导下，他对我的不满昇华成为了恨意才会设计陷害我，后来会发生了那件事可以说是秦风一手造成。」

「秦风为什么这么做？」当时的老鬼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李若白不解秦风为什么要设局陷害他？

「在一个偶然机会我认识了威廉，当时他对我的才能相当感兴趣想将我收为他的属下，秦风在得知后相当反对，认为一个普通人不配当威廉的手下，於是利用好友心中对我的不满，使了招借刀杀人之计想将我除去，只可惜我运气太好非但没有死，还成为异能者。」

老鬼说到一半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既然承蒙他这么热情招待，害的我差点死掉，我又怎可能不好好回敬他恩情，於是我用同样手法，利用他的手下息风对秦风亲信控尸者的不满，不留痕迹从旁扇动让他把秦风谋害控尸者女友跟孩子的事曝光，使秦风跟最得力助手控尸者产生不共再天的仇恨，只可惜控尸者这个人太蠢了，不懂先隐忍再伺机报仇，直接跟秦风闹翻离开组织，要不然秦风怎可以能活到现在。」

看起来老鬼早知道这一切，那么……「控尸者当时败在你手上，没死是你故意放过？」

说到这了，老鬼认为再隐瞒也没意义。「当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可是常识中的常识，我为何要浪费气力为秦风除去敌人。控尸者的小命如果我真想拿走，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留这个对我动歪脑筋的家伙，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当对付秦风的棋子。」金发男注意力都放在老鬼身上，老鬼不方便亲自动手，这才利用

了控尸者。

老鬼城府果然非同小可，居然能隐忍内心仇恨这么多年，佯装对一切不知情，让外人以为他仇恨的目标是金发男，却悄悄躲藏在幕后暗自操控展开一连串的报复行动，被视为目标的秦风也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连自己的对手都没搞清楚是谁之前在栽了，恐怕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躲藏在阴暗对自己伸出獠牙的是老鬼，从一开始自己就认错认错了敌人。

老鬼对于算计別人实在有超越常人天赋，那怕再给李若白几次穿越机会去修练这样的技巧，遇上老鬼恐怕都还会毫无悬念败在他的手上。

想到这的李若白明白了。「秦风失踪是你下手的？」

老鬼露出一抹跟阴谋诡计阴暗面完全相反光风霁月的笑容。「当然，虽然暗地里折磨他也挺有趣的，但眼前有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我怎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