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蕾整个人摊在办公室内皮制沙发上，手指指间夹着雪茄，眼睛注视著缓缓上升白色渺渺烟雾，跟平时的慵懒不同，身上多一份锐气。

萤幕另一端的陈霆开口说：「威廉在调当年的事了。」

陈蕾低咒声晦气。从最初能力者出现后，什么妖魔鬼怪都来翻她的底，这让陈蕾有种日子快没办法过了赶去。「果然中二病患者字典里没有低调两字，连查点事也闹得沸沸扬扬，老头子你应该不会认为我眼睛瞎了，闹这么大动静我会不知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最初能力者找上门了，这些都是过时的新闻，能不能拿出点新鲜事。」

陈霆的态度不对，陈蕾觉得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像是为了要说做铺成，故意拿些已经知道旧事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需要让向来对她有话直说的陈霆这么慎重。

被识破的陈霆当下没有开口，迟疑了下，觉得这话迟早得说，最终经过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开口。「妳要不要先暂避风头？」

「避风头？」陈蕾瞇眼看着白发苍苍的陈霆目光有些不确信，语气甚至有些怀疑。「我前面这人是谁？可是大名鼎鼎陈霆，居然要他唯一的孙女避风头，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陈霆的作风向来强悍，那怕面对是比他更为强大的敌人也从不轻言退避，选择战斗后更是绝不退缩至死方休，陈霆狠绝众所皆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个性，让所有人对他顾忌地方之一，一但跟他动手就得有不死不休的觉悟，这样个性的人居然要陈蕾避风头，也难怪陈蕾会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个冒牌货。

「你怎么了？」要不是陈蕾十分肯定萤幕对面的是陈霆无误，光凭他说的这些话，陈蕾就会断定老头子被人假冒了，退币这一句软弱的台词，实在不像会出自陈霆本人嘴里。

陈霆叹了口气，萤幕另一端看着陈蕾的眼神是那样柔和，完全不像出自叱吒风云四五十年，满手血腥的陈霆。「大概年纪大了的关系，遇到事情在也无法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强硬。」

胡扯，几个月前，陈蕾还看到陈霆用雷霆手段灭了一个长期跟自己做的组织，那时下手果断，可一点也没有年纪大变得心慈手软的样子，不过是几个月就变成慈蔼的老人家？

陈蕾濯濯目光凝视萤幕另一端的陈霆，想从陈霆满是皱纹苍老的脸庞看出一些端倪。「有人来找过你？」面对提问陈霆没有回答，不过那怕是没有开口回答，从陈霆脸上的些许的表情变化，陈蕾已经可以看出自己的猜测无误，是有人找过陈霆。

心中有数的陈蕾继续开口问：「最初能力者？」陈霆还是没开口承认，不过从反应看来陈蕾没猜错。

从不妥协的最初能力者，会拉下面子找上陈霆，劝说Ａ基地退出这场针对他们的围剿，最初能力者处境之遭恐怕是前所未有，逼迫他们非得向外人示弱。

为了让Ａ基地退出，必定开了不少有利的条件，不过区区利益未必能让陈霆心动，陈霆之所以一反常态，很大原因可能来自於陈蕾，他们愿意放过她？陈蕾是陈霆的软肋，只有跟她相关的事才有可能让陈霆动摇，虽然陈蕾从不惧最初能力者，但陈霆却不愿意让她冒任何的险。

「你相信他们的鬼话？」

「至少可以一试，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这老头子还在的时候，能帮妳多解决一个麻烦是一个。」

陈霆少见在人前露出疲态。精神不继的模样被陈霆视为软弱的象征，向来不屑表现在人前，这份倔强让他在人前总是精神奕奕，不过为了让陈蕾改变主意陈霆豁出去了，用感情攻势来软化陈蕾。

计画不差只可惜陈霆低估了陈蕾对最初能力者的固执，如果陈蕾是这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她前辈子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固执就像在长骨子里，生了根的植物，陈蕾做下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受到影响而改变。「老头子，只要她们还打算继续追杀桑雅，我就不可能去回避。」

「妳怎么这么冥顽……」陈蕾不给陈霆有继续劝说自己的机会，直接把视讯给关了。

结束完视讯的陈蕾叹了气，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凌乱放满杂物的抽屉中拿出一张破旧的老照片，照片中有名怀孕女子以及外表较为成熟陈蕾和另外三名男性，五人穿着病人服坐再一起合照。

看着照片的陈蕾呢喃：「这次绝对不会让悲剧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