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将他引到云棠厅。

二人于茶席坐定，他又伸手替他斟了杯香茶:“阿渊，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茶，这‘月光白’是我常喝的，你尝尝。”

江九重接过茶看了一眼，只见杯中茶叶形状特异上片白下片黑犹如月光般皎美，汤色也极好看，他轻抿了一口，茶香甘甜清冽。

“怎么样？”金光瑶看着他，眼里都是光，等着他答话。

江九重放下茶杯，看着他一笑:“阿瑶，我向来对茶没什么要求，也不会品茶，你若真要问我，我只能说，跟我平日里喝的没什么两样……”

闻言，金光瑶也是一笑:“当初在不净世遇见，我只能倒杯白水给你，我知道阿渊不在意这些，不过，茶还是要备。”

“阿瑶费心。”

金光瑶看着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也轻轻抿了一口。

江九重问他:“阿瑶，你找我要说何事？”

金光瑶看了看他，放下茶杯，起身走进内殿，不一会儿便捧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盒子出来，放到他跟前。

“这是什么？”

“阿渊，这两件东西我一直替你保管着，如今你回来了，自然物归原主。”

说着金光瑶伸手将盒子打开，那稍大的盒子里放着他的佩剑，而稍小的盒子里放着他的匕首百辟。

江九重一愣。

“当初百家搜索春岭时，我在你房里见到你的佩剑，便自作主张带了回来，阿渊……不会怪我吧？”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继而摇了摇头:“阿瑶，其实我要这佩剑也没什么用。”

“这是你的东西，无论如何，该还给你……”

江九重没伸手去拿剑，反而伸手拿起匕首:“阿瑶，百辟……为何会在你这里？”

金光瑶看着他道:“本在温苑身上……他和温宁被抓后，匕首便落到其他人手上……”

江九重拔出匕首看了看，眼光莫名:“我想知道，当初是谁将他们从昌黎找出来？又是谁杀了他们？”

金光瑶看着他，继而重重跪倒在地:“阿渊，对不起。”

江九重一愣，继而起身就要将他扶起来:“阿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金光瑶却不肯起身，执意跪在他跟前:“阿渊，温宁与温苑之死与我金氏脱不开关系。”

江九重眉头一皱:“此话何意？”

“是……”金光瑶抬头看着他，“是金光善命金氏弟子将他二人从昌黎带回金麟台，也是他……将他二人……”

金光瑶没再说下去，江九重心中明了，也没答话。

“阿渊，”金光瑶望着他，满目愧疚，“我没能救下他们，害他们惨死我金麟台，有负你昔日所托。”说着，再次拜倒在地。

江九重看了一眼手上的匕首，继而俯身要扶他起来，但金光瑶仍旧不肯起身:“阿渊，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在你心里，早已将他二人视作亲人，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他们，还让他们为我金氏所害，我……对不起……”

江九重看着他，半晌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此事错不在你，你不必如此。”

“阿渊，可是我……”

“温宁现在是名震天下的鬼将军，而温苑如今也过得很好。一切，到此为止吧。”

金光瑶看向他:“温苑没事吗？”

“没事。当日在不夜天，我拼死替他聚魂，保了他一命。”

金光瑶笑笑:“那就好。”

接着，江九重将百辟放回盒子里，推到他面前。

“阿渊，你这是……”

“阿瑶，我知道这把匕首你已经赠给宣璟，他也很喜欢，君子不夺人所爱，不必还给我了。”

金光瑶莫名捏紧了手，少顷又微微放开:“阿渊，百凤山围猎……那个人是你，是吗？”

江九重也没瞒着，直言道:“是我。”

他看着他:“你一直在清河？”

“嗯。”

金光瑶再次捏紧了手，脸上虽仍旧是笑意，可眼光森然:“那……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江九重笑笑:“阿瑶以为我一直活着么？”

“……”金光瑶抬眼看着他。

江九重坐回到位子上，金光瑶也在他对面坐下。

“我不过数月前才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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