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孙默默自替金凌诊治，脸色便凝重。她向来不是个悲观焦愁之人，此番神色如此沉重，可想病情之严重。

江九重在旁边侯着，也不好出言打扰，只等着她开口。

“的确是瘟疫。”她将金凌的袖子和裤腿捞起来看过之后，出口断言，“小九，你将其他人隔开非常好。”

“孙夫人可有办法医治？”

孙默默看了一眼金凌，继而抬眼看向江九重:“金公子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继而她又指着他的手肘让他看，“而且手肘膝盖等处已经出现脓肿……”她说着，语气越发低沉。

“孙夫人……”听他如此说，江九重自然知道事态严重，“你可有办法？”

孙默默看着他摇了摇头:“要保命，很难。”

闻言，江九重微微皱眉。

“骨节处的脓肿若是自行破开，金公子就算侥幸活下来，日后……恐怕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而且我看他虽然发热，但冷颤不止，只怕还会引发其他病症。”

江九重恳切道:“还请孙夫人救治金凌。”

孙默默起身走到桌边:“这瘟疫我曾在一本典籍上见过，但只大致记载了些许症状，至于治疗之法却未见有载。如今我只能慢慢研究，但恐怕，金公子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江九重捏了一下手，突然抬眼看着她:“孙夫人，你刚刚说，阿凌就算活下来，以后都只能在床上度过是什么意思？”

孙默默也没瞒他，直言:“他周身骨节处已经出现脓肿，骨骼很快就会坏死……到时候别说站立，就连手臂只怕也动不了。”

江九重一震。

他原本是请孙默默替他除去脸上的疤痕，如今却被告知他这一生都只能瘫在床上。

“没有……什么办法能……”

孙默默摇头:“小九，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江九重怔怔的看着她，她这句话几乎已经给金凌下了定论。

“照理说，这种瘟疫多发于潮湿肮脏污秽之地，金公子出于金麟台，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

江九重摇头。

“可有接触生人异客？”

“应该没有。他半个多月前出去夜猎之后，回来便病倒了。不过魏无羡已经去他当日夜猎的地方查看过，只是座荒山，没什么异样。”

如此倒是叫孙默默也想不明白。

“小九，我先回九煌都查阅典籍，说不定能找到救治之法。无论如何，先要救下金公子再说其他。”

江九重没应。

孙默默看了看他，面上难掩忧心:“小九，这瘟疫凶猛，你近身照顾金公子，只怕……”

他道:“无妨。孙夫人，”说着，他还是问了一句，“听闻药王谷有一奇药唤作复颜草，可有此事？”

孙默默点头:“的确有。小九是要为金公子求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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