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那两位蓝家长辈都不答话，蓝启仁见状，开口道:“自然不是同一种东西。妖者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闻言，江九重道:“先生果然博学多识。那你可还记得我当年的回答？”

蓝启仁白了他一眼，他当年胡说八道那一通，可是作为以后他教学经常引用的典型。

他能不记得？

“先生，这世上很多东西哪有什么清晰界限？妖、魔、鬼、怪、精、灵、人，无非是刻意划分而已。天地有灵，方生万物，同根同源而已。”

蓝启仁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九重淡淡一笑:“既然大家跟妖魔鬼怪一家亲，何不共存？”

“你！”蓝启仁气极，登时怒目相视，“身为玄门中人，如何能说出与妖魔鬼怪共存这样的胡话？”

“我也就随口一说，先生何必这么大火气？”

蓝启仁瞪了他一眼，明显被他气得不轻。

那老者接过话又道:“无论妖魔鬼怪是否是同一种东西，它们若是害人，自然留不得。再者，除妖镇邪，玄门职责所在。”

“那就镇呗。你们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那老者看了看他，继而看向旁边左侧那位老者，似是二人达成一致意见，他又才开口:“我们知道你与我蓝氏先祖有些渊源。今日请你到此，便是想问些当年之事。”

江九重将手肘放到旁边桌子上，撑着脑袋想了想:“你说蓝安啊？”

蓝启仁提醒他:“忘尘，蓝氏先祖名讳岂容你直呼？”

江九重淡淡道:“不然你要我怎么称呼？蓝氏老祖宗？我向来都是这样称呼他。”

“你……”

“启仁，让他说。”

江九重问他们:“你们想知道什么？”

“先祖同你留了什么话？”

他淡淡应着:“蓝安当日只剩一丝微弱灵识，能跟我留什么话？无非就是说挂念蓝氏而已。再说，我遇到他时，不过才两三岁，具体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当真？”

“我骗你们做什么？”说完，他话锋一转，继而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是如何知道我见过你们蓝氏先祖？”

那人看向他道:“当日在不夜天，你身上有我蓝氏封印和禁制……”那人说着，便移开目光，似乎有什么话还未说完，却又不愿多说。

“原来是这样。”

“先祖既然留了封印和禁制，想必一定有他的理由。忘尘，你可知道先祖为何留下封印和禁制？”

江九重道:“知道啊，为了封印一只恶鬼呗。”

房内众人面面相觑，目中难掩诧异之色。

“什么样的恶鬼？”

“听说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几百年前还号称什么‘万恶老鬼’……”他淡淡说着，当真就如同在说一个从闲书上看来的故事而已，“蓝安杀不了他，所以只能封印。”

他说的平淡，但蓝家一众长辈却早已难掩惊恐。

“万恶老鬼？原来你体内当真封印着万恶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