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老鬼又问他:“你不想要他这个家人？”

江九重立马道:“我想要！他很好。可……为什么一定要成婚当夫妻呢？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啊……”

恶老鬼笑他:“小余儿，你觉得你现在同他是什么关系？朋友？家人？”

“家人！”

恶老鬼反问他:“没有血缘的家人，不是夫妻是什么？”

江九重语塞。

“你介意的无非是那个形式罢了。”

“可……”

“这世上哪有比夫妻更长久的家人呢？回去签了吧，傻小子。”

恶老鬼不再应声。江九重依旧抱着小兔子坐在兔子堆里发愣。

“兔子啊兔子，若是我是个女娃娃，我肯定当即就签了，谁让我是个男人呢。”说着，他把手上那只兔子抱起来，“兔子，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有媳妇儿了没？是男的还是女的？”

“咳咳——”江九重正同兔子自言自语，就听见背后传来两声轻咳，他回头一看，却是蓝启仁，他沉着一张脸道，“云深不知处禁止对兔子胡言乱语。”

“蓝先生，”江九重放下兔子起身朝他见礼，“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蓝启仁看向他:“问。”

“这男子同男子成婚与男子同女子成婚有何不同？”

蓝启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江九重！这种问题你不知道去问忘机吗？”

他有些失望，继而一低头却瞧见地上两只兔子叠在一起，便指着问了一句:“先生，你看那两只兔子怎么了？”

“江九重！滚蛋！”

远处弟子闻听蓝启仁此言，纷纷作低头状，继而在心底替江九重默哀，敢将他们蓝先生气成这样，这个人，完蛋了！

见蓝启仁大怒，江九重还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想被罚抄家规，赶忙趁蓝启仁还没缓过气便溜走了。

回到静室之后，他便同蓝湛说起此事，蓝湛只是看着他道:“以后，问我就好。”

江九重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倒了杯茶，口里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挺好奇这男子同男子怎么当夫妻？”

蓝湛压着声音问他:“你想知道？”

“我……”他刚要说什么，肚子里就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他摸了摸继而道，“含光君，我想吃面。”

“我去做。”

面做好了，江九重捧着一大碗面坐在桌边吃的津津有味，蓝湛看着他，目色柔和。不大一会儿功夫，他便将整碗面都吃尽了，并且毫不掩饰的表示，对蓝湛的厨艺极为满意。

“含光君，”他tian了一下唇角，继而问他，“如果我不跟你当夫妻，你还会给我做面么？”

“会。”

“为什么？”

“……”蓝湛不语。没有为什么，就算他不跟他做夫妻，他也仍旧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是他想要呵护和照顾的人。而他在身边，这便足矣，但继而他又补了一句，“但，不准，再去给其他人搓澡。”

“……”

他将碗筷收走，江九重看着他出门，继而起身走到桌案前拿了那张婚书摊开，取过笔，没有丝毫疑虑，便挨着在蓝湛名字旁边落下江渊二字……

他看着婚书上两个并排挨在一起的名字，忽而一笑……

他觉得恶老鬼说的对，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夫妻更长久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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