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金光瑶定然早已怒火丛生，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畏惧这四个字！

他记得那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又比谁高贵？！

就连那聂明玦也不过是屠夫之后而已，都是卖肉，有何分别？

他浅浅一笑:“可你如今这副样子，却是连娼妓都不愿近身了？只有街边的乞丐，疯子，丑妇，老妪愿意接你这买卖……”

“你……你……你这个……”金光善气到口不能言，连气也回不上来。

“你不是喜欢欲仙欲死么？如今这滋味可尝到了？你那烈性药我会多去帮你配些，以助你雄风大展，早攀极乐。”

金光善浑身颤抖:“你……你就为了……那个江……”

金光瑶目色一寒:“你若再敢提他的名字，我就阉了你！拿去喂狗！”

声音还是那般轻飘飘的，可落在耳朵里却叫人不寒而栗。

金光瑶淡淡道:“今天我心情好，特意来看你，希望你还能坚持到下一次我来看你……”

“你……孟瑶，孟瑶……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金光瑶缓缓起身，淡淡一笑，薄唇微启:“晚了。”

“……”

“丑姑，”继而，金光瑶朝塌上那人唤了一声，塌上便有了动静，那人揭开毯子起来，竟当真是个妇人，大半的脸都是黑色胎记，瞧不出年纪，嘴唇下翻，头发披散，下半身竟还赤裸着，“还不好好伺候你相公？”

那丑姑偏着头看了看金光瑶，继而拍着手叫好，嘴里不知在说什么，转身便从桌案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朝金光善去了……

金光瑶嘴角一勾，转身就出去了……

接着，便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激烈撞击之声，伴随着男子粗狂气息以及妇人娇喘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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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璟醒来的时候，金光瑶就坐在床边，满目温柔，整张脸都是能化开寒冰的笑。

他向来脸上带笑，可今日这笑容让宣璟不敢直视，整个人直往被子里钻。

昨夜的记忆还有身上的不适感，全都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可终归是欢喜更甚，期待更多，而那一丁半点的忧虑不值一提……

金光瑶早已穿戴整齐，依旧是那身灿烂的金星雪浪，头戴黑冠，整个人俊秀而又儒雅，那双眼睛仿佛春水一般，只看一眼便融进去，再走不出来……

“阿璟……”金光瑶见他缩在被子里，只觉得好笑，但还是轻声唤他。

“嗯？”宣璟蜷在被子里，微微应了一声。

可一应，他只觉得整颗心狂跳不止。

见他仍旧不出来，金光瑶满脸都是宠溺的笑，也并未勉强，只是伸手递了样东西进去……

宣璟看了看，却是一根白色腰带，质地极好，上有金丝团成的白牡丹，不过白牡丹下隐隐有些烈焰纹路，但都被金丝盖住，如此设计倒也别致，图样栩栩如生，分外好看。

“这是……”

“以后……别再丢了……”他淡淡说了一句。

“嗯……”宣璟紧紧攥着那根腰带，整个人沉浸在莫名喜悦之中，眼里眉间都是抑制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