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女孩的眼泪又再次滑落眼角。

张艺兴无奈又心疼。

张艺兴：小家伙，我没欺负你吧？

张艺兴：你可别再哭了！

温温润润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哄劝。

鹿绾绾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张艺兴用袖子替自己擦掉泪水。

耳边，是张艺兴较之以往过分温柔的话语，眼前，是张艺兴那张与梦境中小男孩极其相似的清俊容颜。

在泪眼朦胧中张艺兴本该模糊的脸庞此时却仿佛突破了那遮挡住鹿绾绾视线的层层水雾变得愈加清晰了起来。

鹿绾绾忽然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张艺兴的腰。

眼泪也瞬间流得更凶了。

张艺兴：！！！

本来正垂眸认真为鹿绾绾擦拭眼泪的张艺兴，因为鹿绾绾突如其来的动作，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微怔地低下头，望着坐在椅子上紧紧抱住自己腰的女孩，张艺兴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似乎划过了一道暖流，带着轻微甜蜜的气息。

温润的眉眼霎时便染上了一抹初雪融化的温暖。

嘴角不禁浅浅地勾起，张艺兴怔愣片刻，便伸手轻轻抱住了鹿绾绾。

这是鹿绾绾第一次主动抱他。

感觉到女孩娇软的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张艺兴顿时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喜悦。

心中缓缓流淌的暖流，是叫做幸福吧？

他不确定。

但他希望那种暖暖的、将他死寂的心填得满满的、涨涨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幸福。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似乎唾手可得。

张艺兴第一次觉得上天待他还是不错的。

虽然小时候受了很多苦，经历了很多磨难，但到底还是将鹿绾绾作为补偿送给了他。

他忽然觉得，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坚冰似乎融化了那么一些。

不再是冰封的彻骨冷意，有一丝丝暖风吹了进来。

鹿绾绾：呜呜呜……

鹿绾绾：呜呜呜……

抱着张艺兴，鹿绾绾哭得更凶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总是不听使唤地往外流，想止都止不住。

张艺兴：好了，别哭了好不好？

张艺兴：眼泪不要钱吗？

张艺兴：你舍得那么浪费？

张艺兴轻轻拍着鹿绾绾的背，温柔而又无奈地劝哄着。

又过了一会儿，鹿绾绾似乎才止住了哭泣，推开张艺兴，抬眸望着他。

一双清亮如泉水般的眼眸此时因为刚刚哭过，而变得红彤彤的。

鼻子也红红的，两颊也红红的。

张艺兴垂眸，看到的便是鹿绾绾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面庞，漆黑的瞳孔深了深。

嘴角却轻勾起一抹弧度。

张艺兴：这回，更像只小兔子了。

张艺兴：还是只红眼的小兔子。

虽然是玩笑的话语，但话里潜藏的宠溺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鹿绾绾：哼，我才不是小兔子！

鹿绾绾伸手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水，不满地小声抗议着。

但因为哭过的原因，声音有些哑，配合着她软软糯糯的语气，莫名地很戳张艺兴的心。

张艺兴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被鹿绾绾泪水浸湿，显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洁癖严重的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换衣服，而只是似乎有些嫌弃地叹了口气，随后抬手宠溺地揉了揉鹿绾绾的脑袋。

张艺兴：刚刚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