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绿皮的火车，带着一一吃了碗面，转了大巴去向龙虎山。

山脚下的草丛里面的野兔子蹦蹦跳跳的，不怕生人，只定定的瞅了两眼二人，转又转过头去找嫩草吃了。

一一不嫌累，手里拿着一节树枝，伸着手赶着草丛里面的小动物，一时之间兔跳鸟飞，就连在草叶上的那只七星瓢虫都没躲过她的魔爪，滑了好几下草坡坡。

爷爷喝道：“一一，你再不住手，我收拾你了，你看你把它们吓得”。

“爷爷，我没打它们，看，我这是跟它在玩。”她的眼睛向上一翘，若有所思的道。

爷爷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冲她扬了扬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上，把弄乱的头发抚平了。

“爷爷，这山上的兔子怎么不怕人。”

“因为这山上的人也不怕兔子。”

“兔子，人有什么怕兔子的，你看我都不怕。”

“因为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兔子还会咬人。”

“嗯。”

……

到了半山腰，远远的看见有人迎了下来。

走的近了，看的更清楚了，正是他的刘胖子武道师兄。

到了跟前，“小师弟，看看我够不够意思，这一帮子师兄们，就我一个人来接你了。”说着拍了拍马东的肩膀头子。

“其它的师兄们是不是都下山了。”马东问道。

“唉，一句话，两句话也不清楚，待会你到了道观就知道了。”先前脸上的笑容此刻全成了愁容。

“是不是师傅身体不好？”他着急问道。

“唉，别问了，你到了就知道了。”似乎有些难以言辞。

眼前小小机灵的孩子，刘胖子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耳朵和小手，若有所思，然后从兜里掏出几颗糖。

“来叫声爷爷，这糖就是你的了。”

“胖子爷爷。”一一说完，呲了下大牙。把他手里的糖抓走了。

“真听话，来胖子爷爷抱你上山。”

抱着孩子，走的能快一点，马东心似飞剑，脚下的步子迈的大了，连迈两个台阶。

把跟在身后抱着一一的刘胖子甩的十来米远。

只奔天师府大门而去，师傅老人家常年在这住着，他老人家今年已经92岁的仙龄了。

屋子里面没有人，床上躺着一个老头子。被子盖得有些严实。

马东的心里又紧了三分，连忙跪着走上前。将近50岁的男人，眼中泪花闪闪。

床上的人闭着眼，一动不动。

他急了，连忙晃了晃被子里面的人。

“我没死，也得被你晃死了。”老人气的胡子都快直起来了。

“你不是让大师兄给我写信，说你身体不好嘛。”

“嘚嘚，你可别咒我。”老人翻了个白眼，“这学道的人，口里真是不能说诳语，好来，我让你大师兄骗你说我身体不好，这两天真是的，就多吃了个鸡腿，拉肚子拉得我裤子都快穿不上了。”

马东一听，嘴角瞬间咧开了。

“你家师傅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心情笑。”说着拿拂尘准备抽马东。

马东忙倒退了几步，“我这不是高兴您老人家的身体棒棒的。”

拂尘落下了，“这还像回事，我的重孙女那。”

马东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孩子。”

刘胖子也抱着的一一放在了地上，抱个孩子爬山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气喘吁吁。

天师老人看见眼神在四处晃荡的一一，连忙喊了声“哎呦，快点，小一一，到你祖师爷爷怀里来。”

一一好奇他手里拿着的拂尘，朝着老人飞奔而去。

天师老人还没抱稳怀里的一一，手里的拂尘就让她一把夺了过去。

“一一，快点把祖师爷爷的拂尘给他放好。”爷爷看见喝了一身道。

“你凶她干什么，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她想玩让她玩就是了”老人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凶一一的态度，鼻子里面出着热气。

老人逗弄着旁边的一一玩着。

马东跟师兄刘胖子站在了一起，他拽了下师兄的衣角小声了说了一句，“你跟大师们他们在一起骗我。”

“师弟呀，我可是没办法，这可是师傅老人家然给我们这门干的，你说我能不干吗。

“其余的师兄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除了大师兄跟着守人师叔下山去了，其他的二师兄到十一师兄都砸厨房忙活今天晚上的吃食。”对刚才欺骗的事情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道：“师兄们，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日

这段时日奔波，一一毕竟是个孩子，这会也是累了，玩着玩着，竟然倒在天师老人的怀里睡着了。

老人年纪有些大了，抱着孩子有些吃力，马东和胖子师兄见状连忙帮着把怀里的孩子抱了起来。

“来来来，放在我的床上睡吧。”老人把被子掀开了。

“师傅，这有些不好吧，这可是历代天师的床榻，她一个小孩子……”俩人异口同声。

“你们事多不多，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在抱着晃荡一番，醒了怎么办，再说了，这外面有风，吹着头见了风怎么办，就让她在这睡。”语气里面不容拒绝。

俩人只好把孩子放在老人的床上。

“走吧，咱们出去说话，别吵着一一了。”老人说完，还顺手拉了一下被子。

三人一道出了门。

马东把下山这些年经历全就说给师傅跟师兄听了。当初拜师学道的时候整个龙虎山，对他最好的就是师傅，平日里面跟他常年厮混在一起的是胖子。

他和胖子一起学道的时候，夏天蚊子最多的时候，晚上就一起逃到山脚底下的无蚊村睡觉，说是无蚊村，当真是半点蚊子都没有。

他听师傅说，祖师爷带着自己的母亲在无蚊村游玩的时候，村里都是蚊子。母亲生气了说了一句“你们天师平日里面降妖除魔修道，却连小小的蚊子都无可奈何。”

祖师爷这才施了法，念了咒文，从哪以后，那村庄真成了无蚊村。

一番话语结束，这几日的奔波，也没吃几顿好饭，这会肚子饿的都快贴肚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