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畅:如果你肯帮我做十年的脏活儿,我就告诉你,你的儿子在哪里。
我,有儿子?
这一生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她也是我最后一个女人。可是,后来我们都放弃了对方。
夏姬,夏姬。
回到齐国,我将凑足的两百两黄金给轩辕畅,毫无征兆地,他向我再次解读了何为‘奸商’二字。
我气的够呛,便把端木云容救轩辕攸宁的消息卖给了他,让端木云容进入轩辕王室搅乱局势。
让我想不到的是,即使端木云容破坏了轩辕畅的计划,轩辕畅也姑息云容是孙子的爱妾,没有责罚她。
哼,天下哪有爷爷不疼孙子的。
参加完老头子的葬礼,闻营丘城内谣传端木夫人嗜赌成性,生完孩子大变样,现在又丑又臭,连家业都输光了,还要赌。
我顺道前去探望端木云容,却得知了一个让我悔恨莫及的消息。
经过赵国时,还是不禁想去看看她。走到邯郸的廷尉府,已然换了人家。一问才知道令尹越被抄家之后,再无令尹一族在此居住。
我在城中的茶楼喝茶休息,忽见张贴的皇榜,若是能治好王后的病,赏千金,五百户。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说着令尹越的生平故事。
“天下四大谋臣没有一个像他的身世离奇,战国七雄中没有一个权臣像他这样暗中操纵各国政治,灭了西域龟兹、中山,协助赵王攻打燕国。最后却落得个谋反抄家的下场,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的父亲是上一任廷尉令尹垚,母亲是富商陈远志的小女儿夏姬,传说此女子美若天仙······后来令尹越却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我听到这里仿佛明白了,令尹越这些年来心中的魔障。
我走出茶楼,揭下皇榜走进王宫。赵王直接叫宦官带我到宫里见王后,大月伽若坐在上,眼窝深陷,嘴唇发黑,指甲长而尖,疑似恶鬼附体。
见我来了,她眨眨眼睛,宦官退下去。
李长青:你是令尹越的夫人?
她看我一眼,玩弄头发。
大月伽若:天底下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正在想怎么回答她,她突然跑到我面前抓住衣袖。
大月伽若: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李长青:不是不是,
我使劲挣脱开。
李长青:你知道他把夏姬埋在哪里吗?
大月伽若:夏姬?什么夏姬?我是大月伽若,大月氏的公主!赵王的王后!
李长青:夏姬是他的母亲,你知道的,对吧?
我耐心地问她。
她突然低下头。
大月伽若:他从来不让我靠近那个地方。
李长青:哪个地方?
停顿了一会儿,她抬头冲我傻笑。
大月伽若:嘿嘿嘿,我不告诉你。
李长青:到底是哪个地方?
我抓住她的胳膊,她突然口吐鲜血,这不是恶鬼附身,而是中毒。
李长青:求求你告诉我在哪里?
大月伽若:后,后面的,竹林里。
血红色的血珀从大月伽若身上滚落下来,她哽咽着不断从鼻孔流向嘴巴的血液。我为她把脉,黑水蛇之毒再加上满身煞气,已药石无灵。
我离开王宫,飞到廷尉府后面的竹林,没有任何墓碑,可我一眼就认出夏姬的坟,上面长着一颗白芨。
我挖开白芨,里面埋着一个盒子,装了夏姬的画像和春夏秋冬四季花草的花瓣。
我抱着画像痛哭起来,她说过,她愿死后随波逐流飘向大海。令尹越把她火化撒在了河道里。
次日我带着夏姬的画像前往韩国,寻找令尹越的尸体,在他落下的悬崖底部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他,难道还活着?
我在峡谷中寻觅了半日,天黑后寻到一处人家,一个老翁打开柴门,“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年轻人从悬崖摔下来?”
老翁大惊,赶紧叫老伴出来,“有有有,他一直昏迷着。”
我前去给他诊脉,头部多处撞伤,不知道醒来是不是个傻子。
因为还有韩国士兵在峡谷中搜寻,我连夜带着他回到蜀国南部的药王谷。
半个月后,他醒了过来,不过已忘记了自己叫什么,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觉得这是件好事。
我指着墙上画着的夏姬。
李长青:这是你娘,我是你爹。
他似乎有些不信,我拿出我的卖身契给他看。
李长青:看看,爹为了你,给人家打了十年长工才找到你!
令尹越:那我叫什么名字?
李长青:你姓公输,名班,公输班。
山谷中不断有人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来,我不像师傅卫贤非要看缘分,来者不拒。
慢慢的山谷里变得欢闹,公输班带着孩子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山谷中气候温润,天空飘下雪花时我将齐国采摘的干桂花拿来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