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亭子向石府外走去，漫天的飞雪落到我的肩头，喝了几杯酒身体里发出一股热气，顿时不觉得天冷了。

山坡上的梯田变成一阶一阶的切糕，奶白奶白的，山风把飞雪吹斜，落在行路人的头和肩膀上——冬天的苗寨是这么美。

行路人渐渐走近，一个高个子穿着毛皮衣服，像个极北之地居住的爱斯基摩人。身边还有几个精壮的男子，打头的脸上一处刀疤，身后是一车高高堆砌的货物。

我又看了看那个领路的高个子，下巴上的青色胡渣说明他已经旅途奔波了很久，头发散落了一缕在风中飘摆，我和他眼神交汇，迅速地走进苗寨的小巷里。

高个子看到我离开，和旁边的男子说了几句，踏着积雪追过来。

我走过几条街巷见他还在后面追，索性躲到一个柴火堆里，见他走过去，我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我：再跟着我，就杀了你！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忽然转身抓住我的手腕，将匕首轻轻松松扯了出来。

攸宁：你连匕首都握不稳，还怎么杀我？臭丫头。

我：你放开我！

我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口中呼出的白雾，轩辕攸宁什么时候是这副沧桑模样？

他茶色的瞳孔倒影出穿着暗红色披风的我，空中的飞雪迷乱了我的双眼。

在中山国，同样是一条巷子里，同样也是一个男子追着我一直追，末了，他点我的穴道，抱着我飞了起来。

一声“蓝甜”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旁边走过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不停地喃喃自语。

崔平：蓝甜，蓝甜，我们快到家了。

我看过去，崔平已经变成乞丐模样，还是疯疯癫癫的样子。

轩辕攸宁放开我的手。

攸宁：不要跑太远，雅楠来看你了。

我：叫他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