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到寝殿的路上，碰到一群宫女在那里聊八卦，“你说太子以前都喜欢调戏调戏我们的，自从出去一年半，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好冷淡啊。”

“是啊，我们叫他他都不理会。”

“你别说，那个端木云容真是有些狐媚本领，她的好几任丈夫不是国君就是有钱人，而且还长得帅，真可谓祸国妖姬呀。”

“是啊，可惜了我们齐国的太子，这么快就被甩了。”

我无声无息地站在几人跟前，几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太子恕罪！”

“去敬事房领罚。”

几个宫女看了我一眼，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曾经认识的轩辕大太子，怯生生地回答，“是。”

寝殿内暗香浮动，床榻上有一个女人的人影，我暗笑母后真是费心了。

我走上前如常洗漱，更衣，就寝。一丝未碰这个女子，她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太傅之女澹台。

澹台：太子，夜已深了，奴家伺候你休息吧。

攸宁：要睡就睡，不睡就滚。别碰我，我有洁癖！

我虽然听到澹台在小声啜泣，但也不去安慰。是端木云容让我变成这样的，我已分不清爱她更多还是恨她更多。

阔别一年多的王宫，在清晨开了满庭樱花。粉色和白色的樱花随风摇摆，形成花雨，吹拂在行路人脸上、领口，衣袖和云锦鞋子上。

同样和我一起赏樱的，还有李长青。

攸宁：你看我干什么？

我皱着眉。

李长青：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还没问你看我干什么呢。

看来李长青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刚从爷爷那里出来。

转眼他竟主动上前，向我作揖。

李长青：太子殿下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攸宁：我刚刚度了一夜春宵，哪里还会有相思病。

李长青摇了摇头，与我肩并肩，手上拿出个铜镜照出我苍白的脸颊、两个大眼袋，血丝满布的双眼以及下颚的青色胡渣。

李长青：恐怕是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吧。我有个消息，是关于端木云容的。

攸宁：什么消息？

我看向他。

李长青向我比了比银钱。

李长青：一手交钱，一手拿消息。

攸宁：要多少？

李长青：两千两黄金。

我故作冷静地看着他，心中波涛汹涌。

攸宁：你确定这个消息值这么多钱？

李长青点点头，冲我耳边一阵低语。

我连忙在他背上写了领钱的文书，让他去找总管太监，自己奔向了爷爷的寝殿。

轩辕畅：怎么突然跑来找你爷爷了？总算闹够了？遇到这种事就应该像个爷们儿，过段时间就忘了。

轩辕畅摆弄摆弄从岭南带回来的玉琮。

攸宁：爷爷，我要借你的人用。

轩辕畅抬眼。

轩辕畅：干什么？

攸宁：去找端木云容。

轩辕畅：端木云容，端木家族唯一的后人，她是乌孙王后，中山王的姘头，在齐国跳艳舞勾引你上船，又骗你钱又骗你人。怎么，还不死心？

攸宁：不，不是这样的，她为了我损失了自身内力，用龙蛋救了我一条命。我要找她问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轩辕畅将玉琮放进盒子里，然后又研究起一本古书。

轩辕畅：她要去林胡部落，你难道还要跟去？再说她给你父王要两百万两白银的时候说要打掉我的重孙。哎哟，说漏嘴了。

我扑到桌上。

攸宁：什么？爷爷你刚才说什么？

轩辕畅：没什么。

我抱住爷爷的双臂。

攸宁：云容怀的真是我的孩子？她真是怀了我的孩子？

轩辕畅的头快被摇晕了。

轩辕畅：快住手，住手！你爷爷中风初愈，经不起这般折腾！她说要退隐江湖了。你父王不让告诉你，别说是我说的！

攸宁：好，爷爷，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