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车,马上到对面丁家客栈要了间房睡觉,一直睡到午夜。隔壁酒楼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人来捣乱。
丑奴叫醒我。
丑奴:端木云容,快跑路!
我一下子坐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寻找血珀时的惊心动魄。
我:又有人追杀我?!
丑奴:那个蓝衣男子强占了你的酒楼。
我:强占?他凭什么,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丑奴掰开我的右手拇指,尚有朱砂。
我与他对视一眼,那厮居然趁我睡觉偷偷给我按了手印!
我:他只按了手印,没有名字他也强占不了啊。
我立刻穿上外套。
丑奴:他看了你房契上的字迹,你不觉得他看得稍微有点久了吗?
难怪,他居然凭记忆记下我的笔迹来临摹。他不是只知道种粮食品菜的韩国人,他是善书法的赵国人,还是个中好手!
我:他除了酒楼的契约,还给我按了什么文书?
我和丑奴从丁家客栈后门溜走,只见西门吹雪里面的伙计从二楼被扔下来。
丑奴皱着眉。
丑奴:还有卖身契和债务。
我:什么?!
后面传来丁大嫂的声音,“他们从这里出去了!”
我屮,丁大嫂不是和我们一伙的么,什么时候变成奸细了?
“抓住她,就是她带丁老四出去倒斗,结果让丁家绝后,所有的男人都死了!狠狠揍她!”
我冷笑一声,原来她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钟仪呢?这次来的可能是我在赵国的仇家,他有没有下山?
丑奴点头。
丑奴:他在剑门关外等我们。
剑门关,千古第一险。
我和丑奴坐上马车穿过剑门关与钟仪回合。
我:钟仪,连累你了。
钟仪:没事,只要三娘安全就好。
我检查了随行的物件,不见那顶银质头冠。
我:钟仪,银质头冠呢?
钟仪:还在西岭,你说金银细软太重不必带上,所以我就没装。
钟仪皱着眉看我。
丑奴:那顶银质头冠很重要?
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丑奴转身回去。
丑奴:我去拿,你们先走。
我与钟仪上马车,突然前后出现两群黑衣人,西门吹雪的伙计上前厮杀,钟仪拿着琵琶下马车。
钟仪:三娘,快走!
我:钟仪,你不会武功。
我拉住他。
钟仪:没事。
他放开我的手,在马屁股上狠狠一踢,马车跑出去老远。
我向后仰,风吹起马车的帘幕,外面全是黑衣人,却不见他们用臂弩伤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拉住缰绳,立刻下马车,只见黑衣人将钟仪等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中子慕公子飞身上前刺中了钟仪。
琵琶染上他的鲜血,跌落在地上。弦发出几声怪响,皆断。
我:钟仪!
我走上前,用藏于袖中的碧砮射杀黑衣人,黑衣人却不反抗。
子慕公子来到我身前,中了我一箭。
我愤怒地看着他。
我:钟仪不会武功,他是无辜的!你们有没有良心?
子慕:主公说他必须死。
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子慕公子捂住伤口不说话,我启用了式神。
我:说,是谁派你来的?
突然间铺天盖地的黑布将我团团包裹,黑布接触到皮肤,有种柔软丝滑的触感,这是天蚕丝做的。
子慕:夫人,子慕得罪了。
我像毛毛虫一样扭动,身下由四个黑衣人抬着,像极了马上入殓的埃及法老,肚子突出老高。
我:你!我这个人最擅长的事就是记仇,你死定了!
我吱吱呜呜地说出这句话,一众没了声响。